林墨浅和林夫人对视了一眼,表情都有些凝重,林夫人幽幽的说道:“染儿啊,这不是你一个女儿家该过问的事,你只要好好地活着,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的,娘就放心了!”
“可是现在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找不到害我们的人,我怎么平安健康?我今天差点就没命了!娘,再不找出凶手的话,我随时都会再死一次!”林墨染焦急的说道。
林夫人还是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林墨浅没有她那么多顾虑,见母亲一直犹豫不决,他就坦言道:“其实也没什么好瞒着你的,爹爹查的是江南的水患,近两年江南多发水患,可是堤坝修了怀,坏了修。各地的灾民也是,今天被赶到这里,明天被赶到那里,总也安定不下来,想回家也回不去,时间长了,当然会闹起来,闹得民不聊生,朝廷也怎么都治理不好。去年年底,陛下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样治标不治本的处理方法,于是就让爹爹亲自去查。你知道的,这种水患啊,灾情什么的,里面都会有些贪污的情况,那堤坝为什么总是反复被水冲坏?还不是因为当官的中饱私囊,把修堤坝的钱都放进了自己的腰包,堤坝用的都是次等货,一点都不坚固,水稍微大一点,就被泡坏了,急一点,就给冲开了,受苦的都是下游的老百姓。”
“可是现在爹爹去查这件事,就影响到了那些从中贪污的官员,阻断了他们的财路。一旦查出贪污的人的名单,陛下将他们撤职处斩,那样岂不是连命都丢了?所以啊,这些人就一不做二不休,先在江虞镇制造了一次大的截杀,事情失败以后,又在京城里搞事情,几次想要派杀手来杀他们。昨晚的刺杀也不是第一次,前两次都没有成功,刚进院子就被发现了,都被他们逃了出去。可能是这两次刺杀,让他们总结了经验,昨晚居然被他们成功潜进了房间,还让他们受伤了。”林墨浅居然可以说的这么淡定了。
林墨染却是胆战心惊,别的不说,据她所知,只要一沾上了贪字,那些人什么都干得出来,杀一个人算什么?几百人上千人,他们都可以狠下杀手。杀一个官员算什么?要是把他们逼急了,谋反叛变、通敌卖国都有可能。
“那我们该怎么办?爹爹查出什么了没有?上报陛下没有?如果我们把调查的结果都上报给陛下,那爹爹是不是就安全了?二哥,你可要跟爹爹说,让他保命要紧啊!”林墨染哭着说道。
林墨浅看她哭的可怜,十分不忍,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说道:“已经上报了,就是因为有陛下暗中保护,爹爹才能顺利回到京城,要不然早死了。对了,有件事跟你说一下,这个太子殿下,也不是咱们表面上看得那么干净。陶世子和江公子和太子走得那么近,难免不会和他同流合污,就算他们干净,如果他们知道什么的话,恐怕也对你不利,你小心一点,可别被他们害了。”
“你是说,爹爹查的案子,和太子有关?可是、、、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林墨染震惊的问道。
原来的林墨染和李怀风夫妻一场,怎么这么多年都什么都没发现?而且李怀风顺利登上皇位、、、等等,如果李怀风真的有问题的话,那他的皇位是否名正言顺,他有没有对现在的陛下,也就是他的亲生父亲下手,这都是未知数啊!
林墨染觉得自己可能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还有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在林墨染的记忆之中,她最后被李怀风害死,那么在林墨染死之前,林家是不是也出事了?又或者是在她死之后,李怀风也斩草除根了?
当年林正堂一定是查出了什么,但是被李怀风暗中做了手脚,蒙蔽了所有人。甚至当今陛下和林正堂还同意了她和李怀风的亲事,还妄想着林墨染能当上皇后!没想到最后换来的,就是林墨染的身死,以及林家不知未来的惨烈下场!
林墨染先是悲伤,但是很快就转为庆幸,庆幸自己不是原来的林墨染,而且接受了她的记忆,现在时间还早,她可以避免这一切,让前世的一切都不再发生的!
想到这里,林墨染十分平静,问道:“娘,你们是怎么安排我的事的?对外怎么说?”
林夫人不明白林墨染是怎么了,听她这么问,就说道:“我们就说、、、说你留在你外婆家,替为娘尽孝了,等过两年,你大了些,再接你回来,给你找一门好亲事、、、”
“这个理由很好,但是记住了,要提前和外婆一家商量好对策,如果有人去外婆家找我,一定要咬死了,我是女儿家,不能见外客,如果实在躲不过去,就说我又去了什么人家里,反正不在家就是了。或许,咱们这次能否找出真凶,找出江南水患多年久治难安的根本原因,还受灾百姓一个公道,女儿会是关键所在呢。”林墨染冷艳的一笑,居然有一种让人浑身置于冰窖的感觉。
林墨浅下意识的问道:“你要做什么?你可别做傻事!”
“放心,我怎么会做傻事呢?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二哥,我出来的太久了,该回去了,否则太子会起疑的。娘,你和爹保重身体,注意安全,让爹爹别出风头,保护好自己,一定要保住小命,知道了吗?”
林夫人重重的点了点头,林墨染这才放心的离开。
回到前厅以后,李怀风果然十分急切的问道:“怎么样?林夫人现在如何?可有什么不妥?”。
林墨染神色如常,淡淡的说道:“林夫人只是照顾林大人太辛苦了,又被传染了风寒,所以才病倒了,又因为是女子,身子柔弱,所以病势看起来更重一些,并无大碍,只要好好养着,很快就会好的,太子殿下不用太过担心。您身份贵重,有很多国家大事要处理,用不着每天都盯着臣子们的身体,那样岂不是丢了西瓜拣芝麻?轻重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