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染也察觉到了众人对她的怀疑,于是笑道:“我与林家有什么关系,就不劳太子殿下费心了。太子殿下,今天是庆国公摆宴,为何不回到正题,多关注一下宴会呢?”
李怀风觉得好玩,于是哈哈一笑,说道:“你说的没错,今天的焦点是庆国公,还是多关注一下庆国公吧!你们不是有宴席吗?什么时候开始啊?”
林墨染悄悄地退到一边,抓来陶李言,低声问道:“我还不知道庆国公搞的什么宴会呢,他叫这么多人过来干嘛啊?”
陶李言大吃一惊,但是很快压了下来,说道:“是我忘了告诉你了,今天是庆国公寿辰,这些人来都是给他祝寿的。庆国公在朝中人缘不错,所以来的人不少,怎么样,他很厉害吧?”
林墨染撇撇嘴,满不在乎的说道:“不就是八面玲珑吗?凭你这厚脸皮,只要肯放得下身段,谁都会愿意跟你交朋友的。更何况人家的身份在那里,就算不喜欢他,也要看在人家的身份上,给他三分薄面的。”
陶李言微微一顿,心里很不是滋味,幽幽地问道:“那你跟我做朋友,是不是也因为我的身份啊?墨染,那时候你孤身一人,是不是也想借着我的身份,来达到你的目的?墨染,你可千万别骗我!”
“是又怎么样?我就是要背靠大树好乘凉,靠你保护我啊。不过你放心,我没想害你就是了,我跟你无冤无仇,见到你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没有理由害你的。世子爷,你别那么小心眼好不好?我利用你一下都不可以?一没有害你,二没有让你做坏事,干嘛像是我把你怎么样了似的?大度点,哈!”林墨染厚着脸皮笑道。
“喂!你、、、”
“嘘!别说话了!”林墨染收到于夫人警告的眼神,连忙叫住了陶李言,两个人不再说话。
这时候,只见坐在上首的李怀风突然问道:“李言,你和林姑娘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陶李言突然被点名,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林墨染赶紧推了他一下,陶李言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扯了个谎,说道:“刚才墨染说,太子殿下丰神俊朗,实在是人中龙凤,难得之才,不愧是我朝太子,当仁不让啊!”
“是吗?我看怎么不是这回事啊?林姑娘断然不会说我的坏话,但是你却绝对不会夸我。李言,你说谎了,到底说了什么,你快点交代!”李怀风笑道。
陶李言干巴巴的张着嘴巴,很没面子的说道:“太子殿下,揭人不揭短,你怎么什么实话都说?这不好,要学会给别人面子,尤其我还是你的伴读,相当于你的左膀右臂,你可不能伤了我的心,断了自己的臂膀啊!”
“你算什么臂膀?要说不学无术,你倒算是御书房第一人,整个御书房里,你的功课最烂,你实话实说,你爹多久没打你了?”李怀风故意问道。
陶李言被气坏了,赌着气说道:“太子殿下,你再这样的话,我以后就再也不陪你念书了!你要去哪里,我也不跟着去了!可是你伤我在先的,到时候你可别说我背弃你!”
李怀风“奸计”得逞,哈哈大笑,似乎心情不错,说道:“那你就回家去好了,反正本宫有沐渊在左右协助,已经足够了!”
江沐渊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好好地喝着茶,突然听到李怀风说起他,江沐渊就很自然的说道:“太子殿下不要太理所当然了,日后微臣有了更好的去处,也是会走的。”
林墨染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引得于夫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已经是十分不悦。林墨染只能拼命忍着笑,肩膀不受控制的抖动,十分辛苦。
不止是林墨染,就连陶李言都在拼命忍笑,于夫人怎么明示暗示都没用,就是忍不住。
李怀风也明白怎么回事,只能宽容的说道:“行了行了,跟你们说这些,实在是本宫自讨没趣,你们都是没良心的,本宫这些年对你们也算不错,没想到你们全都是见利忘义的。日后有了好去处,别忘了本宫,本宫也不要什么大富大贵,只要百姓能安居乐业,本宫也就无所求了。”
“太子殿下说的极是!望百姓安居乐业!”底下一片应和声。
林墨染低着头,随大流跪在地上,丝毫看不出她有什么异样。
只是只有林墨染自己清楚,这个李怀风,太子做起来还很像个样子,只是人品坏透了。日后登基,不仅抛弃了他的发妻,还扶持了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做皇后,要不是原来的林墨染死得早,说不定还能看到他屠害更多的生灵。
但是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林墨染即使知道一切,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所以只能闭口不提,还要装作不认识李怀风,和他谈笑风生,应和他的所有虚伪之言。
林墨染觉得自己的胸膛里似乎燃烧着一把火,想要肆虐侵略,尤其是要把那个坐在上首位上的男人,让他烧成灰烬,化作一缕烟,消失殆尽,这样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这种感觉十分强烈,只是被林墨染压制着,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丝毫都不能表现出来,这让林墨染十分痛苦。她知道,这种感觉其实是原来的林墨染在作祟,是那个被李怀风害死的可怜女人,心有不甘,才会残存一丝意识,平时毫无察觉,只有在李怀风出现的时候才会发作。
林墨染默默地承受着,隐忍着,不能有任何动作。
现在的林墨染还什么都没有,没有能力要了李怀风的命,不能为原身报仇,她在心里默默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过他的。在没有把握一击毙命之前,我不能动手,我还不想死,你别害我!我要代替你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众人都在饮宴,即使心里有再多的不满和不屑,也都装得十分开心,做出一副宾主尽欢的样子,没有人注意到林墨染,除了一道目光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