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茶兰国的都城,名流汇聚之处。

天空苍穹,风云莫测,流云残卷,天际黑云犹如棉絮一般,沉重的压在众人的心头,其中暗藏杀机。

又见雷鸣电闪,狂风呼啸。

樊城的修道者纷纷仰起头,像是被提起的鸭脖一般,一脸吃惊模样,朝诡异的苍穹望去,他们被眼前剧变震惊不已,一面纷杂而兴奋的交谈着。

“瞧,这天怎么突然黑了?”

一处露天茶摊,一个黄衣汉子正对他身边的白衣人说道,这两人虽然也是修道者的装扮,但是却相貌平平,身上的衣服也不是绸缎,不过是樊城内的小人物罢了。

“这……是不是‘偷天换日’的神通,我听人说过,强大的修道者,可以篡改星辰,颠倒日月!难道是有什么大人物来到咱们樊城了?”

“‘偷天换日’?这是哪里来的大神通,只怕是你瞎杜撰的吧?”

黄衣汉子瞪眼道:“胡说什么,大家不都在猜测吗?老子也是猜测而已!”

白袍人“呸”道:“你这是瞎猜!一丁点的理由根据都没有!”

黄衣汉子冷哼一声,道:“那你说说,这突然变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袍人“嘿嘿”一笑,“这分明是渡劫高手在渡劫,引发了天劫而已。”

黄衣汉子听罢,幡然醒悟:“是了!天雷滚滚,遮天蔽日。也只有天劫可以到达这一步。不过这我可曾从未听说过最近有什么渡劫高手出现,在虚无子之后,咱们还不曾听说有谁的修为可以突破大乘期呢!”

后一人点了点头,道:“如果这大人物来到樊城,想必这修为定然在八极狼王与林掌门之上,恐怕茶兰国的格局也要大改了!”

这二人正兴致勃勃的聊着,他们只不过是樊城里的小人物,悟性如此,注定一生没有什么大作为,整日瞎侃一些大人物的轶事打发时间。

更有无数这样庸俗的修道者,他们混迹在樊城之中,虽然也曾妄想得到魍魉丸的一件两件法宝,就此发迹,过上体面修道者的生活。不过随着日月交替,时光流逝,前途越发的渺茫,这些人感觉寻宝无望,渐渐没有心气,沦落庸俗之道,在茶兰国做着普普通通的营生,或者倒卖仙石,或者打造低级的法宝,混口饭吃,然后等死。

而今日的风云大变,将为这些闲人的茶余饭后带来不少的乐趣,尽管他们不会了解实情,也永远不会了解到事实的真相。

不料那二人的交谈落入身边的一位青袍人的耳中,那青袍人乃是六旬老人,年过花甲,眉宇间有些仙风道骨,但是肌肤却犹如婴儿一般嫩滑,实在是有些诡异。

那青袍人不认得那二人,却突然开口道:“这不是渡劫高手,也不是天劫!”

那二人听了这话,转过头来,将这青袍人打量一番,却不认识这人,二人面面相觑,虽然不认识这青袍老者,但是他们却认得人家身上的衣服绸缎,一看便是一流上品,兴许还暗镶了护体神石,不过就算如此,凭借这二人的眼力,也觉得看不出深浅。

其中一黄衣汉子抱拳说道:“这位大人是哪里来的,我看着好面生。”他隐隐觉得这老者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因此出言恭敬,很是礼貌。

那青袍老者道:“我本就是樊城之人,在此已经有三十年了,不过这些年我身子骨不太好,一直不曾出门,因为城里人都不认得我。”

另外一穿白袍的汉子也道:“大人方才说这天地大变,不是渡劫,想必是知晓一二了。”他又讪讪笑笑,“不过您瞧,我们兄弟二人可都是愚笨之人,还以为这电闪雷鸣的,是什么高手在渡劫呢!哈哈,想必这渡劫高手是凤毛麟角,咱们哪有这眼福?”

青袍老者也笑道:“即使是渡劫,也会在山高水长、柳暗花明之处,怎么会在这樊城之外呢?不过渡劫告诉确实少之有少,这几百年来,只有虚无子一人曾引发天劫。我也曾听说虚无子席下弟子,有着‘月蚀’名号的宫月青,也曾渡劫,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有渡劫传闻的,也只有这二人。”

黄衣汉子点头道:“看来这回的变故,想来定然不是天劫了,不过这到底又是什么呢?”

青袍老者道:“我有一神通,神通在眼,俗称‘千里眼’,方才我听闻城外发生变故,便放眼望去,却见那樊城之外的荒郊野外,有二人打斗,这二人的修为均是极高,放在这樊城里,定然能排上前十。犹如这二人皆是高手,因此动起手来,声势浩荡,有毁天灭地之威,想必是他们其中一人使出什么神通,引发天雷,方才我放眼望去,却看到一张巨大的恶魔嘴脸浮在半空,方圆百里,尽是凶煞之气,想必那二人均是魔道中人,才修炼了如何狠毒的煞气!”

那黄衣汉子与白袍人听罢,均是一惊,脸色微变,虽然这些事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不过这二人早已习惯了茶余饭后讨论一些世间大事,顷刻又问:“不知这二人是什么人,竟然这般胆大包天,敢在樊城门外动手,难道不怕惊动樊城里的大人物吗?”

那青袍老者道:“其中一人,你们一定也认得,他便是玄机门的岳护法,本名叫岳道诚,在樊城算是一流人物,此人修为多高,你们一定晓得,能坐镇玄机门的护法位置几十年,一定不是泛泛之辈。”

那二人听了,脸上的惊异闪过,纷纷叫道:“是他!”黄衣汉子又道:“玄机门的岳护法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可是谁敢跟岳护法交手呢?那人定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跟岳护法交手,真是自不量力。”

青袍老者又道:“至于他的对手是谁嘛,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在几个时辰之前,有人敢在樊城之内破空御剑之事,这事想必你也曾听说了,岳护法的对手正是此人。”

黄衣汉子点了点头,道:“不错,听说还是一个年轻人呢!那年轻人当真是修为了得,一百多位修为不俗修道者一同追击,竟然追他不上,教他逃了。对了!他是跟那猫妖一伙的!”

青袍老者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那位年轻人,我尚且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不过应该是新来此地,也是打了魍魉丸宝物的主意,但是人生地疏,犯了大戒。岳护法追出去,正是为了这年轻人,也正是这二人,在城外恶斗。”

黄衣汉子又问:“那结果又如何呢?定然是岳护法杀了那厮吧,那年轻人虽然修为不俗,但是倒也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竟敢在樊城内御空而行,真是自寻死路。何况岳护法的修为又是极高,他怎么可能会是岳护法的对手呢?”

青袍老者道:“这件事的结果嘛,连我也不知,我只看到那两人都倒地不起,却不知是生是死,不过看上去,那年轻人的修为似乎不在岳护法之下呢!”

二人听罢,均是目瞪口呆,纷纷心道:“什么?那厮年纪轻轻的,修为竟然跟岳护法不相上下!”又暗想自己一把年纪,却在修道途上碌碌无为,暗自惭愧不已,冷汗流淌而下。

可是他们却不知,实际上,林青龙的修为却更在岳道诚之上,若不是阴神受到林振的重创,那岳道诚一定是死路一条。

这几人又闲聊几句,青袍老者抬头望了望天,天空中还是乌云密布,说道:“在这里站着也没有什么意思,这么多人都堵在城门口看天,真不知道有这有什么意思。我要走了。”

说罢起身,拍了拍青袍上的灰尘。

那黄衣汉子急忙问道:“还不曾请教大人的高姓大名。”

青袍老者笑而不答,反问道:“你打听我作甚?”

黄衣汉子道:“看大人不像凡人,倒像是樊城里的一位大人物,竟将今日城外这怪事看的如此通透,想必绝不是泛泛之辈,小人得了大人指教,也无以为报,只盼着领教大人的尊姓大名,今后也好日日挂心,给大人祈份福气。”

青袍老者笑道:“为我祈福?真是好笑,你们还是自求多福吧!”

那二人听青袍老者话中有话,却不明白,其中那穿白袍的人问道:“小人愚钝,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望大人指点一二。”

这二人虽然跟那青袍老者不熟悉,却知道那老者不是泛泛之辈,之所以礼貌有加,也是为了好沾亲带故,沾些情分来,多个朋友多条路,认识一个大人物,这自然不是蚀本买卖。

那青袍老者又低声笑道:“方才我说,这樊城之内,很少有人认识我,你们可还记得?”

那二人虽然愚笨的很,但也不至于忘得这么快,连忙点头哈腰道:“那自然记得。”

青袍老者又沉沉笑道:“因为啊,见过我的人,都死掉了!你们两个见了我,以后还能活上多久么?”

这话说完,黄衣汉子与白袍人均是一愣,突然醒悟过来:面前这温文尔雅的老者,竟是一个杀人狂魔!

这念头刚生,根本来不及三思考虑,那青袍老者眼中突然射出一道绿光,那绿光犹如刀刃一般,即使锋利,顿时在虚空中划出一道裂痕!

那裂痕泛着妖异的紫黑光芒,隐隐有冷风从裂缝中吹来!

黄衣汉子大惊:“你撕裂了虚空!”面上失色,一脸惨白,朝后退了几步,颤巍巍:“大人!我们跟你无冤无仇,只不过多打听了两句,这罪不至死啊!你这是为何?”

青袍老者桀桀怪笑道:“我这是为何?当然是杀你们呀!老爷我一不小心将这番大事说了出来,这可不是林掌门希望的,可是我偏偏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说不出来不成!你们一定明白有话憋在肚子里的滋味很难受吧!所以我得说出来,然后,杀掉听这机密的俗人。你们两个,不过是俗人而已,悟性太差,根本不配修道!让老爷我了断你二人的性命,算了给足了你们二人的面子,简直光宗耀祖了,倒也不枉此生了!”

黄衣汉子与白袍人纷纷大惊,拔腿便跑,可是哪里逃的出来,只见那裂痕上的紫光骤然大盛,出现一道怪力,那怪力将那二人纷纷扯住,瞬间工夫,便吞噬到虚空之中,无影无踪。

这本是繁华街道,周围有不少路人,大多在仰望乌云密布的苍穹,纷纷讨论,甚是吵闹,竟然没有一人见到这青袍老者出手杀人。

青袍老者轻松的将那二人吸入裂缝之中,嘿嘿一笑,重新恢复了一副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模样,一步一步,朝街里走去。

玄机门内。

掌门林振倚在大椅之上,正阖起双目,闭目养神,这时突然睁开双眼,沉声道:“你来了?”

一抹青色闪过,那青袍老者蓦然出现在堂下,微微一笑,对林振道:“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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