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你小子,怎么地?升官了不告诉我,回来了也不告诉我,就过年的时候发了个消息就算完事了?”

话筒里,听到谭超然的声音,周扬也是一阵头皮发麻。

他是早就料到了这个二世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指定要拿这个事情来找麻烦。

果不其然。

一大早,因为是周末,所以周扬起得比平时明显要晚一些,现在距离开学还有几天的时间,安晓洁还没回来。

然而刚起床,他就接到谭超然的电话,还没开口呢,就被这家伙一阵狂喷。

“别,谭哥,咱不是说好了等年后再聚吗,这不赖我啊。”

“哟呵,还跟我掰扯上了,行,算你狠!这样,今天晚上6点,还是老地方见行了吧?”

周扬当然知道谭超然说的老地方是哪里,其实他是真的挺不乐意去红河会所那种地方的,但是谭超然这家伙就好这一口。

“中,我一定准时到。”

挂了电话,周扬看着冷冷清清的屋子也是直挠头,每天开火做饭,确实很愁人啊,还是泡一碗方便面比较简单,不过晚上跟着谭超然肯定能吃好东西。

最近这几天他确实忙得不行,上个礼拜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把整个项目方案做完然后校核完,又在办公室里跟黄烨和吴宗明他们三个人讨论了好几轮,这才算是定稿交了上去。

期间办公室主任于旭阳确实找他谈过话,意思就是他的项目整体上不错,不过要看具体的落实情况,而且还旁敲侧击地提了一下李文芳。

周扬当然不会轻易露馅,话也说的半真不假,提了自己跟李文芳以前在同一个学院,自己还当过几个月李文芳的下属这件事情。

但是让他傻眼的是。

就在项目方案交上去的第三天。

于旭阳突然召开了办公室工作会议,说党政办的项目定了,就是他提交的那个三方联建方案。

这一下子别说他有点傻眼,就是黄烨都吐槽了他好几回,毕竟本来是组织科牵头的事情,现在落到他们党建科,这任务可就算是真的轻不了了。

不过周扬也看得出来,黄烨虽然嘴里吐槽,但是该高兴那还是高兴的,毕竟党建科不搞党建项目,那不扯犊子么。

之前之所以交给组织科来弄,那是因为党建科没人啊,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情,没有任务就意味着没有权利,没有对外联络的桥梁。

对一个有心往上爬的底层干部来说,最可怕的不是任务太复杂,而是压根就没有任务。

……

“今天周末没差事,你小子今天晚上要是不陪我整个一瓶,我就跟你没完。”

傍晚5点半。

周扬跟谭超然还真就在红河会所楼底下碰头了,这家伙一下车老远看到周扬就恶狠狠地朝他指了指。

“一瓶?你确定你不会趴下吗?”其实周扬也看出来了,谭超然好像有什么心事,只是心里也奇怪。

特么的你一个二世祖,你有什么好惆怅的。

要惆怅,那也应该是我们这种没出身没学历没钱的人吧。

你一个二世祖,做个米虫不就好了。

“滚犊子,我谭超然喝酒就没趴下过。”谭超然还挺嘴硬,不过论毒舌,周扬是不服输的。

“都是倒下的吧。”

“滚滚滚!等会谁怂谁是孙子。”

两个人轻车熟路地上了楼,接待的还是红河会所的老板张毛毛,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而且一碰面,谭超然就跟这家伙介绍自己现在是市里的领导。

弄得进了包厢之后,那个张胖子就明显比以前来的那回要热情的多。

“胖子,别废话了,今天我跟周扬来,一不找人唱歌,二不找人聊天,就是吃饭喝酒来了,赶紧的叫人准备。”

包厢里。

听到谭超然今天没打算叫人陪唱,心里也是松了口气,他是真怕这家伙喝了点酒一会儿炸毛搞出点什么事情来。

张毛毛显然了解谭超然说一不二的性格,立马就吩咐人准备,没一会儿功夫,包厢里就上了七八个菜外加一瓶白酒。

然而一看那酒瓶子,周扬就有点傻眼,酒倒是好酒,但是这瓶子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太大了。

“张总,这得有好几斤吧?你确定没叫人拿错?”

周扬确实有点蒙圈。

你管这叫酒瓶子?

这明明就是酒坛子好不好,少说也有五斤。

“没啊,谭少自己存这里的,上好的年份原浆,外面找都找不到,五斤装。”

果然,还真是五斤。

今天晚上看来指不定就要撂在这里了。

酒菜上桌,张胖子亲自倒酒,三个人你来我往,谭超然还真没叫人过来陪,没一会儿功夫,周扬就觉得浑身都开始发热冒汗。

任他酒量再好,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半斤多的高度白酒下去也扛不住,这可不是之前童林生请黄和平吃饭的时候喝的那种酒。

这妥妥的原浆啊我去。

“胖子,你特么早说你这么不能喝,我们就换个人了。”酒劲上头,三个人也开始称兄道弟了,周扬那是不客气一口一个张胖子,也没顾得上人家怕不是身价十个小目标起步了。

“边儿去,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看谭少,比我还不如,倒是你特么真是海量,就这酒都能干个半斤还脸不红气不喘的,这要是换寻常的,那不得一斤开胃。”

周扬嘿嘿笑了笑没说话。

开玩笑,老周家三代单传,这酒量都搁老子一个人身上了,一斤开胃?两斤还差不多。

估计周扬自己也忘了上次跟童林生他们干完两斤后回去吐的跟个鬼一样的情形。

酒过三巡,三个人都喝的浑身冒虚汗,包厢里的空调没关,周扬索性把衣服也脱了,撸起袖子继续干。

然而就在这时,谭超然这家伙竟然直挺挺就往沙发上一躺,然后嘴里还不知道在念念叨叨的骂谁。

张胖子见谭超然不行了也赶紧罢手,跟周扬交代了两句就下去找人拿毛毯,但是周扬耳朵里可是听清楚了谭超然这家伙嘴里在说什么,顿时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想找…找谁…就找谁。”

“你你以为你是大领导,大…大书记,就天天不让我干这…干那的…”

这狗东西,说的不会是金书记吧!

念及至此,周扬一下子也清醒了不少。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谭超然口袋里的手机就开始嗡嗡地震个不停,过了好一会儿没了声息。

但是没过一会儿功夫又开始震动起来,周扬没辙,他也怕人真有急事找这家伙,只好拿起手机接通。

然而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却瞬间就让周扬整个人的酒劲一下子就消失了一大半。

“超然,你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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