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听你们在讨论战事的时候说的名字那么像女的呢,原来都是凰啊!”她一直记得雄为凤,雌为凰。而在这个时期,凰的能力始终比凤要大,所以仍旧是女尊社会。
“什么是凰?”太一问。
夙华奇异地看着他,“你难道不知dào
凰……”蓦然间,话卡在了喉咙里头,她突然想起来凤和凰的图腾是在炎帝黄帝手中诞生的,这个时候的凤族和今后的凤凰是有不同之处的,所谓的不同正是地位的巨大悬殊。哪怕在人类中受到多大的崇拜与供奉,都不及今日的逍遥自在三族鼎立盛况的万分之一。与其被弱小如蝼蚁的存zài
膜拜,倒不如痛快肆意地在洪荒大陆上驰骋,开疆拓土。
“哦,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见他皱着眉头怀疑地看着自己,夙华坐了起来,视线终于和他齐平了,包裹在七彩流仙裙下的身躯展现出了完美的曲线。
近在咫尺的男人岂能不被这一刻所倾倒,他此时此刻,做着倒在她怀里的美梦。
秦夙华看着他的神色和身下支起的帐篷,不知是为什么,心脏狠狠地被撞了一下,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牢牢封印了几个生死轮回的记忆中冒出来。
因为内心的不安,手上的动作就变得极为粗鲁了,一个拳头打在他头上,痛得他呲牙咧嘴的,却不敢恶狠狠地瞪着他,只是偷偷往自己身下看去,果然……
手和额头的相撞,发出“咚”的一声脆响,他的脸颊竟然瞬间红了下去。夙华勉强把之前的不安敛去,定了定心神,可是心中的那样东西好像是生了根,藤蔓一般地缠绕进入心脏,叫她怎么也无视不了。
极力想掩盖自己的不安,此刻的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男人。她抬起手,青葱的手指指着和自己身处的峡谷相互对称的另外半片峡谷,黑黝黝的宛如一口巨大的猛兽张开了獠牙,蛰伏在这黑夜之中。“对面的峡谷没有人守着能行吗?你要不要过去睡?”
她呼吸显得有些急促。
芳草软软的,正好是夏季草木旺盛之时,否则在如此高寒之处万万见不到鲜美的草场的,低矮的灌木、高大的乔木在这里一点影子都见不到,除了草还是草,各式各样的野草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太一曲起膝盖,坐在草地上,两手不知dào
要放哪里,摩挲着有点扎人的绿草,她这是要赶人哪……
尽量声音平缓地回答她的问题,他知dào
如果他回答得令她不满yì
,依照她不依不饶的脾气,估计晚上就要跟她打上一架了。
“不用,凤族没有这么快的,从凤族的大本营出发到达无回峡谷最快三天,三天后我会到对面去,临走之前我会告sù
你该怎么做的,这点你放心。可是现在……”他看向她,神色间悉数是认真和为她考lǜ
,“你想想看,你一个人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后土大人交代呢?另外我想你也不忍心把我赶走吧。有个人说会话难道不好吗?”
还真别说,被他这么一番分析,道理都在他那边了,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哦不,是独处在这山峰之巅,保不齐会发生什么。
尤其是她明显看到太一的身体起了反应,要是他晚上化身为狼把自己一个小女生吃掉了怎么办?
秦夙华瑟缩了下脖子,往后坐了一些,发xiàn
还是离得他太近了,男子成熟的气息并没有被泛着清香的青草所掩盖,反而是更加浓重了,让她心跳加速,陡然间,她的眼睛划过一抹了然,她终于是知dào
自己害pà
的是什么了!
回想起之前做的傻事,她懊恼地揉乱自己的头发。她刚才怎么就没想到他会有反应的哪?竟然还是她自己让他坐到自己边上的。
她恨恨地自责了一番,紧接着站了起来,盯着他,小心地往后退了三步,中气不足地问道:“你,你……晚上不会……对……我这个弱女子做什么吧?”
太一微怒,刚刚不还好好的嘛?怎么这么快就变脸了。哼!
她她她,她分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更何况,她不是小女生,更不是弱女子,她要是弱女子,那么天下间就都是可怕的老巫婆了。当初被狠狠揍了一顿的人是他好不好?
他不过就是一时没把持住啊!再说那是正常反应好不好?怪只能怪她长得太漂亮了!
就算心里无论怎么哀嚎他都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去,他不忍心给她压力,如若是在没有遇到她的从前,这些绝对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只有别人求着他的份,没有他去迁就别人的。
美女他也见过无数,其中不乏有比她更漂亮妩媚的,但不对胃口就是不对胃口,提不起兴趣就是提不起兴趣。可是面前这个身体里隐藏着无数秘密的女孩,他只是看着就会让他产生醉人的幻想,身体起了反应都是做不了假的,他从未有过那样的体验……
“你,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人,再说我也没本事能强迫得了你,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闻言,夙华倒是愣住了,是啊,她在想什么呢?她怎么无意间就将自己设定成了一个弱势群体,需yào
被保护需yào
让人怜爱的女性呢?
她秦夙华很高傲,是巫族的巫尊,是十二祖巫的小妹妹,甚至是盘古之心的继承人,拿到了可以通往世界尽头的通行证。她的身份何其高贵,根本不再需yào
用柔弱来保护自己,也不用怕一个男人的正常生理反应嘛。
“你怎么了?”就在她还在仔细思考这其中原因的时候,太一没有错过她脸上的表情,把她从思索中喊了出来。
他的话透露着关心,夙华不知不觉就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去,“我只是在想你刚才说的话,你说得没错,虽然我打不过你,但你想制住我也不是易事,为什么我会将自己设定成了弱者的形象?还产生了害pà
的感觉?真的好奇怪,我在想,你有什么能让我害pà
的呢?”
夙华想到,如若天吴哥哥在这里,他能够找到答案的,可是现在他不在,她该怎么办?
“你是不是以前碰到过……”太一有些不确定,但是他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了,在夙华的目光追问下,深吸一口气,轻声问去,“那种事情?”
“什么事?”夙华不知dào
太一在说什么,有些疑惑。
太一吞了口口水,他觉得自己都快成了母亲级别的人物了,虽然他没有母亲,但还是觉得这种事情不应该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就是……被迫的,发生了关系。”
可是立马他自己暗自骂了自己一句,他这个理由根本就不成立嘛,天底下还能有强迫她的人嘛?
“嗯?”秦夙华这次意wài
地非常平和,没有脸红也没有其他的反应,她顺着他的话,在脑袋里搜索了一圈都没有这类印象。
不论是在华夏,还是在混沌时期,亦或是如今的亘古时代,连个恋爱的对象都没有,怎么可能会像他说的那样啊,“不可能的,如果是有的话,我怎么可能不会记得?”
太一不是天吴,也不可能在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上发xiàn
出端倪,所以也无法让她找到症结的根源所在。
夙华沉默思索着,这种沉默让太一无法插入进去,更让他后悔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如果是真的那一定是痛苦的回忆了。这让他生起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无奈感和浓浓的担忧,想要将她柔弱的身子紧紧拥进怀里,可他做不到。
要提醒一句,在洪荒的这个时期可没有什么贞操观念的。所以太一的心思也只是停留在担心上面。
夙华也有些郁闷,她想着会不会是在华夏孤儿院里头当孤儿当久了,整个人都一直被当成是弱势群体,然后自己被贴上了标签,导致了她内心的自卑?别人的东西都是施舍,而她自己却一无所有。
所以说,久而久之,装着柔弱或者是需yào
保护的对象,能够引起其他人的怜悯心,她就能获得更多的好处嘛?
应该是……这样的吧?
真是可怕,人世间最可怕的不是现在,而是过去,那样过去教会了她坚强和独立,也给了她隐忍和顺从,然而这一世却仍然摆脱不了前世的影子。
果然刻印在灵魂里的东西是那么深刻,就连这么多的岁月也无法抹平嘛?需yào
她认真地思考才能找到根源所在。呼……没关系的,找到了答案是好的,以后尽量避免。
“我知dào
是怎么回事了,太一你……”
他们竟然聊了这么有深度有内涵的话题?
回过神来的夙华脸瞬间就红得就像是煮熟了的虾子,他们好像还没有熟到可以聊这些吧?
扳正了自己的神色,对太一说话的口气显出几分僵硬,“太一,刚刚的话是我随口说的,不作数。你别放在心上……你早点休息。”
说罢,她抖了抖身形,没再说话,如同一只张开了翅膀的大鸟,一跃而起,毫不费力地越过峡谷,落在了对面的高山之上,小小的身子隐没进去,直至什么都看不到了。
太一有些担心,却没有跟上去,他觉得她还没有找到原因。羲和姐曾经和他说过,和自己喜欢的人做快乐的事是人世间最幸福的事了。
不论是经lì
和或者是没经lì
的,都不会是她这个反应。她只是瞥了一眼就这般慌张,一定有什么其他的原因,甚至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发xiàn
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