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般,怔怔的看着阿朵。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对傅擎钰的感情,是不是喜欢。

只是觉得他人很好,同样亦高不可攀,刚好在她需要帮忙的时候,及时的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今天准备的这顿饭,应该仅仅是他送项链的回礼。

她没打算跟傅擎钰表明心意,只是想给他做顿饭而已。

还没上升到,她喜不喜欢傅擎钰的地步。

可阿朵问得如此直接,令她格外的局促无措。

萧萧的迟疑,令阿朵愈发的自信,她双手抱肩,笑着道:“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听到你说过,你跟傅先生只是协议婚姻,我正常理解为你们彼此并没有什么感情,与我跟傅先生的关系,本质上是没差别的。”

说着,她像是看欣赏对手,又像是看,不如自己的同性般,眼神不停的游弋与打趣:“可是,我真想不到,你居然做这样的蠢事,来吸引傅先生的注意,你知不知道傅先生很讨厌,有人想进入他的私人领域?”

她的眸光,愈发的凌厉,仿佛渐渐暴露内心的想法:“你了解傅先生吗?”

萧萧平静的与她对视着,没有开口说话。

说起来,得亏她从事的是入殓师的行业,上班这么多年,见过不少情绪崩溃的家属,对她各种口头指责以及辱骂。

所以面对阿朵的言辞,她的内心,毫无波澜。

但阿朵却越说越来劲,眯着眼睛,俨然一副占据傅擎钰身边位置多年的身份,向竞争者一一展示她对傅擎钰了解多少,想让对方知难而退。

“傅先生之前在缅越,一直以陈生的身份进行活动,而他在海外的生意链早就渗透多个国家,平均一个月的收益以人民币计算得上亿,而我就相当于他的代表人,不管跟哪个合作商,都得由我出面,而这些年来,我以他的代表谈成的生意,至少有成百上千起。”

说了一堆,萧萧仿佛灵魂出窍般,没有半点反应。

就像是猛地蓄力一拳,结果砸在软绵绵的棉花上,实在是恼火。

阿朵拧起眉,意识到她好像没有抓住重点,语气多了几分急躁:“你听明白了吗?我跟傅先生早就成为了一体,他在幕后处理相当于是首脑,我出面去协调相当是牌面,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未来我也会一直陪在傅先生身边,你跟他只是形婚,而我才是永远能陪在他左右的女人,我比你更了解他的秉性,更合适他。”

一口气说完一堆,连口水都没喝。

旁边的婷姐没好喝的端来一杯冷水:“你不累吗?”

啪——

阿朵脾气上来,一巴掌甩开水杯,冷水差点洒到婷姐的身上。

萧萧眼疾手快的拉住婷姐,怒目而视:“她只是好意给你倒杯茶,你不喝就不喝,朝她发什么脾气?!”

阿朵看都没看婷姐,始终紧盯着萧萧:“你是在为你的小佣人生气,还是因为我刚说的话生气?可不管你再怎么生气,事实就是事实,傅先生跟你不是一类人,你最好对他死了这条心,以后不要再做令大家难堪的事。”

“你的话真多。”萧萧冷冷的道,眸光愈发的平静。

可越是平静,却令旁边人越发的倍感压力。

婷姐担忧的看着她,小声的提醒着:“这个女人是故意来激怒你,挑拨你跟傅先生的感情,我想傅先生今天没有回来,肯定是有要紧的事要处理,你不要听这个女人胡说八道。”

萧萧转头,朝着她微微一笑,旁人待她是好是坏,她是能分辨得出来,也不会把气撒在婷姐的身上。

“不用担心我,我不是小孩子,不会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不速之客的三言两语挑拨,而且我也知道她的目地是什么,更不会任她摆布。”

说着,她拍了拍婷姐的肩:“时间不早,你陪我等了一晚上,我至少是坐着,你是站着的,快回去休息吧。”

中途叫她一起坐着,或者先去做别的事,婷姐都不肯,总是说傅先生很快就要回来了,就陪着一起等。

“可是……”婷姐警惕的看着阿朵,总感觉这女人太过张扬,来者不善。

不放心萧萧一个人面对她。

“没关系,去吧。”萧萧推着她的背,让她先离开。

而后,萧萧抬手将耳边长发别开,抬头挺胸,眸光清澈且坦荡:“你特意过来跟我说这么多,就是想让我离开傅先生。”

“离不离开是你的事,傅先生选择跟你结婚有他的安排,我没想过要左右他,我只是跟你说,不要对他产生不必要的肖想。”

阿朵是国外人,思想不像华国人保守,结不结婚,不影响她对傅擎钰的想法。

萧萧笑了,浑身的气场格外的强大,那是由于她强大的内核,不被旁人左右:“那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怎么都没办法成为傅太太,所以退而求次,只期盼我跟傅先生没有进一步的感情发展。”

“什……么?”阿朵没太理解她的脑回路,敢情她说了半天,萧萧根本没有被挑衅到。

萧萧往前站了一步,与阿朵面对面,两人身高差不多,但打扮过后的萧萧,更具有优雅古典的气派,气势竟压了她一头。

“你想让我打消对傅先生的心意?”她弯唇一笑,眸底一片潋滟:“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没错,我是喜欢傅先生,喜欢到不会因为今天,他没回来吃晚饭,就轻易放弃的地步。”

阿朵心头一颤,见过那么多女生,却从未见过像萧萧这样的人。

明明是想来攻击萧萧,打击萧萧的。

而对方,却反而越挫越勇般,对傅擎钰更加来劲了。

搞什么?!

几秒后,阿朵的脸色骤然一变,唇角动了动,眉头越深深的拢了起来。

萧萧拧眉,才回了几句嘴而已,这就说不上话了?

她淡淡的敛回视线,转身要走。

刚一转身,便看到立在门口的男人,一身漆黑的西装携着屋外的寒风般,透着止不住的冷意。

萧萧的心头重重一沉,如坠冰窖般,全身的血液一点点凝固。

他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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