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惠不想跟傅霆再见面,在得知当年真相之后,亦明白多年的遗憾,竟是因为她自己看不清楚,总是以为天下所有人都亏欠于她,她不应该是这种结局,原来,是她亏欠所有人。她无颜面对家人,更不想再起任何波澜,只期盼萧嘉越靠得住,真能护她不被察觉。
这边,挂了电话后,萧嘉越折回别墅内。
心里准备去安排人手,可没走几步,他的眉头皱了皱,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如影随形。
他循着感觉看去,对上一双沉眸,早已注视他多时。
“怎么了吗?”萧嘉越停住脚步,面露狐疑。
他联系白惠的事,难道被发现了?
祁风单手插兜,解开领结的他,自然不少:“刚有事找你,妈……说你接电话去了。”
说着,他的眸光略浅,跟著初儿称呼妈,总感觉怪怪的。
但,听在萧嘉越耳里,似乎挺受用,可能觉得祁风是真的融入了萧家,总算是有种看妹夫的滤镜,语气不再生冷:“嗯,跟公司的管理沟通年会事宜,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嗯,有事,我跟时青打算把各方人手,统筹一遍,陆、傅双方的都完成了,现在只剩下你带来的人手,名单可以给我吗?”
话落的一瞬,他分明看到萧嘉越的脸上,闪过一丝抗拒。
转瞬,萧嘉越只对着他笑,透出几分距离感:“你明天是要当新郎,是绝对的主角,其他的时候我不管你,但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操作别的心。”
祁风不明白他闪躲什么,沉声反驳:“那交给时青处理。”
“我跟时先生不熟,带过来的人手,更是从未见过他,不会服从他的调遣,你们什么安排跟我直说,我会配合的。”
“会不会麻烦点?”虽是问句,可祁风眸中已有狐疑之色。
萧嘉越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拍拍他的肩:“什么事都交给顾小姐的亲人来做,我也会感无聊的,就这样吧,我先去看看爷爷。”
说完,他不再跟祁风说话,转身去了楼上,似乎不想再被祁风盯着。
没一会儿,从别处进来的时青,看着怔在原地的祁风,问:“怎么样?见到萧先生了吗?”
祁风低眸,眸底困着几分不解:“见到了,但他不肯配合。”
时青意外的挑了挑眉,转而笑了笑:“没关系,傅、陆两家的人手够用,就不算上萧先生的人,我去安排一下。”
“好。”
时青一边拿着手机开始根据别墅的位置,来将手里的人数规划出去,一边笑着缓解气氛:“要不是傅爷给事我做,我还不知道,这次的婚礼,竟有这么多人参加,统一规划是要好些,以防有什么意外发生的。”
“嗯。”祁风看向他的手机,想帮忙规划。
两家的势力中,傅西洲的人并不多,区区二十多人,但陆家的却有百来号人,都是原先跟着陆江遇的人,再加上萧嘉越还有五十号人,跟首领手里的十几号人。
怎么看,都挺有安全感了。
实在想不明白,傅擎钰怎么会感觉,有危险发生。
“这里是后山口,有黄标警示,说明是山路可以走的。”祁风指着地图的边角:“放几个人过去巡逻吧。”
“嗯。”时青点头,手指在地图圈了一下,立马有个红色的圈。
而其他关键位置都标过红圈,出入别墅得登记起来,由时青亲自过目。
这场婚礼,算他有得忙了。
“我去楼上找台电脑操作,手机不太方便。”时青扬了扬手机,视线抬到楼上去:“你就不用跟着忙了,有困难我再联系你。”
他跟萧嘉越的想法一致,祁风明天是主角,不能让他太操劳。
“好吧。”
别墅光是居住的位置,占地有五百平,从最左侧的房间走到右侧的房间,得走上个十来分钟,这也是顾北笙挑选此处的原因。
能容得下各方家长的居住,而且不会互相影响,只要不走出几间房的区域,甚至跟其他人打不到招呼。
就像此时,首领一行人被安排在靠右边的房间里,跟陆家人离得有点远,区域内也有一处空旷的客厅,大家坐在一起,仍宽敞有余。
“首领。”伊倚看着墙上挂着的时钟,嘿嘿的笑着:“还有十八个小时,祁先生跟虞小姐就要举行婚礼,你要不要去找秦老聊聊天?”
首领端正的坐在坐垫上,手臂活动范围内,摆着几瓶打开的洋酒,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气,而他脸色如常,喝酒如同喝水般。
“秦老在跟陆老夫人、傅老夫人喝茶,我就不过去打扰他们。”
说这话来,颇有些喝闷酒的意思。
伊伦看了眼,旁边几桌玩牌的兄弟们,难得放松,大家表现的随意舒适,没有人太过注意首领。
他起身坐到首领旁边,挑了瓶酒精度没那么高的酒,直接拿起来往嘴里倒了两口:“跟萧家人聊聊天也行啊,你是祁先生的爸爸,孩子明天结婚……”
话音未落,首领转过头来,庞大的压迫感随之而至:“怎么,我像不高兴的样子吗?”
他高兴极了。
一想到明天能亲眼看到孩子的婚礼,一颗心被撑得满满的,不喝点东西压下来,好似就要飞出去了般。
“没有,没有。”伊伦赔着笑,给首领递酒:“你没有不高兴就行,你不去找萧老先生,那我陪你喝!”B
大概是因为副官的事,令首领太过于伤心,再加上祁风对首领的冷漠时,伊伦在旁边尽心尽力的劝导。
所以首领对伊伦纵容了些,他的性格如此,会明显对在意的人宽容。
以往对副官是如此,一再给机会。
如今对伊伦,也有些这种情绪。
总感觉,他们是小辈,还有成长的空间跟机会,需要更大多的磨炼。
“嗯。”
首领转头在挑几瓶口感好的酒,再递给伊伦,与此同时,伊伦也递上一瓶他刚喝过的酒,深棕色的玻璃酒瓶,半瓶液体在里面摇摇晃晃,仿佛盛着一片自由梦幻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