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随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只见他从裤袋里拿出两枚戒指,连包装盒都没有,摊开在他沾着略微干涸的血迹中间。

银色的素圈戒指,一大一小相伴,干干净净的躺在掌心。

祁风不认识什么名贵高端的戒指品牌,之前送过的钻戒,已经是他在商场当下,看到最贵的一枚钻戒,可也未讨得虞初的喜欢。

再加上,近些日子跟她的相处,不难看出,她并不是看中价格之人。

心意,远比价位,能讨得她的欢喜。

“今天送你去上班,我在临城有名的姻缘树旁,一家有名银店里,请老师傅现场制作的。”他说话间,指节微动,将小的那枚素圈捏在指尖,给虞初戴上:“看起来没有什么手艺可言,只是简单的打磨两道圈。”

虞初甚是喜欢,素色简洁的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显得她的手指纤长且骨节明朗,素色的点缀,恰到好处。

其实最打动人的,是祁风的事事俱到。

只要是他答应的事,或是她提过的需求,他都会放在心上,且认真的去做。

她握了握手心,眼睛通红的看向他手中,另一枚戒指。

祁风配合的将戒指戴上,比起虞初,他的手掌宽厚,而指节处也格外张扬,寸寸指骨尽显力道,仿佛握起拳头来,连城墙都能穿透。

戴起细素的戒指来,称不上多合适,仿佛是被一道素圈约束住爆发力般,但也称不上多难看,特别是虞初将手心搭过来时,就显得格外般配。

虞初红着眼睛在笑,像是拨开乌云后的明月般,她伸出手指沿着他的指节处,一点点的滑下来。

却在看到他掌心的红色血迹,不由的拧了拧眉:“你的手心,要处理一下。”

“没关系,血已经止住,无碍。”祁风随意的握了握手心,伤口处也不会再有血流出来,对他来说,小事一桩。

“要处理一下。”她眉头未松半分,双手紧紧拉着他的右手:“趣÷阁尖也不干净。”

祁风抬眸,温柔的看着她:“那你帮我处理吧。”

若是执意不管,怕她是会一直愧疚担心下去。

果然,听了这话的虞初,脸上总算是提起几分笑意,转身就去房间外面,抱着医药箱赶紧走过来。

刚要蹲在床边,坐在地上给祁风上药。

却被祁风单手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祁风依旧半蹲在床沿,姿势没怎么变过:“你坐在床上帮我。”

虞初点点头,将医药箱放到一边,拿出消毒酒精跟棉签。

在学校任教时,偶尔也会碰到学生们磕绊之类的,会有一些小伤口,她会帮忙处理。

小孩子怕疼,有时候只是涂涂碘伏,也会紧张的大哭起来。

所以她的动作总是格外的轻,时不时出声,跟学生讲笑话,分散孩子的注意力。

处理祁风手上的伤口,也是一样。

她用棉签先把伤口周边的血迹清理干净,才能看到完整的伤口,看起来还是满深的,皮肉被翘翻一点,擦拭酒精下去肯定会生疼。

她试探般的擦了边缘一下,然后拧了拧眉,小声的问:“疼吗?”

祁风摇摇头。

对于他来说,这种程度的疼痛,简直跟挠痒痒般。

可虞初没抬头,自然没有看到他摇头的动作,没听到他说话,便抬手别开耳边的长发,素净的脸蛋上,眼角泛着未褪去的红意,满怀关心的看向他。

“疼不疼?”她又问了遍。

祁风面不改色,点了点头:“有点疼。”

她一副果然会疼的表情,煞是严谨的板起脸,开始小心翼翼的给他换了个药,没有那么疼的药,涂在纱布上,轻轻的给他包扎伤口:“忍一会儿,就疼一两分钟会没感觉的。”

包扎完之后,她转过身要往外面去:“我再拿点冰块压在上面,会缓解疼意。”

祁风笑了笑,这么点伤口,也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他站起身来,抬手揽住她刚站起来的腰身,将她直接揽到怀里,然后坐倒在床上,额头抵着她的肩膀处,小声的道:“要是你给我包扎的伤口,被淮川跟小师妹看到,他们会笑话我一年的。”

“怎么了?”虞初下意识的看着他的手心:“我包扎的,很不标准吗?”

说起来也是,祁风他们出身师门,哪里轮得到她一个门外汉,给他包扎伤口的,她甚至连药的用法,都没有他们清楚。

祁风笑了笑,鼻息重重的打在她的肩膀上,隔着单薄的睡衣,仍然有些痒意。

她往边上挪了挪身位,拘谨的看着他:“你笑什么?”

“没什么。”祁风松开了些,两人平坐在床边,只是揽着她腰的手,没有松开过,沿着她的腰际,手指轻轻摩挲着。

他好像很喜欢虞初的腰,怎么抱起来,都不够,也喜欢不住的把玩。

“戒指喜欢吗?”他眸光抬了抬,将话题拉了回去。

虞初低头看了眼手指,心中欢喜:“喜欢,特别喜欢。”

说完,她似想起正事般,朝着他倾着身子,突然又靠近了些,一股子清香朝着祁风迎去,祁风脸色微变,握着她腰间手一紧。

只见她格外认真的开口:“我刚就想说的,我也喜欢你。”

他则十分淡然的应道:“我知道。”

这让虞初有些尴尬,也有些不太好意思:“你……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知道你怀孕之后,其实有陆续想过在地下泉发生的事,我知道那种情况之下,你是有机会可以跑的,只要不用管我死活。”

“我肯定不会,不管你的死活啊。”她下意识的说道。

说完后,又意识到似乎表现的太明显,脸颊一阵阵的红起来:“我是说,如果我放任你不管,你说不定会滑到泉水里溺亡,就算不是你,换成其他认识的人,我也……”

话音未落,腰间的力道加重,他将她直接按在怀里,眸光紧迫的压在她脸上:“别的男人,你也会这样,拿清白救他?”

虞初心头猛跳,有种没回答正确,就会被他就地处罚的压迫感:“不是,我肯定不会以这种方式,只是说不会放任不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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