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式靓汤。

祁风本人平时不怎么喜欢在外面吃饭,跟着傅擎钰的时候,大多时候都是在家里吃的,而往往外面的厨师,未必有家里的手艺好。

想带虞初出来吃饭,是因为他始终觉得,昨晚应该单独吃的那顿饭,该补上。

加上她身体虚弱,左看右看,就挑了一家以滋补出名的饭店。

虞初先下的车,走到饭店门口,看到外面座位上有不少人拿着号码,估计都是在排队的。

开车堵车,吃饭自然也是人多。

“人好多。”她有些泄气的转头,看向停好车出来的祁风。

祁风朝着她走过来,每每由远至近来到她身边时,都会给她带来一种道不明的宽心感。

他自然的伸手,搭在她另一侧的肩膀上:“进去吧,我提前订好位置过来的,不用排队。”

果然,随着他们两人进去,都不用祁风开口,服务员就认了出来。

服务员笑盈盈的上前迎着:“祁先生,您订的包间在二楼,直接上去就好了。”

“好,谢谢。”

说着,服务员走在前面带路,转头看了虞初好几眼,看得她拧了拧眉,差点就出声问他,总看什么?

服务员仿佛看穿了般,先行出声道歉:“不好意思,无意冒犯,只是小姐你长得的确好看,跟你男朋友郎才女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不是男朋友。”虞初忽然有些小孩子气般,往祁风的身上靠了靠:“我们结婚了。”

祁风原本还在看房门号,听到她的话,配合的握住她的手心。

服务员见状,一脸羡慕的笑道:“不好意思,因为你们看起来很年轻,所以我没想过已经结婚了,祝你们长长久久。”

说着,也到了包间门口,他推开房门,请着他们进去:“你们先坐,菜马上就到。”

虞初跟着祁风进去,一直在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

直到祁风拉开座椅,让她先坐,才缓缓松开了手。

松手之后,两人对面而坐。

包间里的灯光是暖黄色的,像一块温厚的黄油般,慢慢温化,映在他们两人的身上,格外的柔和。

“我脸上有东西吗?”祁风给她倒了半杯茶,先让她润润喉咙,等下还要接着喝汤,不能喝太多。

她伸手捧过茶杯,摇摇头:“没有,但是今天找到工作,加上你特意来接我,我感觉很开心。”

“你开心就好。”

祁风淡淡的说着,缓缓看向她的眼神,已在不经意间,多了些许不一样的东西。

想了解一位女生,以他的天资,并不难。

在他的眼里,虞初就像是一只笨拙的刺猬,只要感受到对方是冷冰冰的态度,她就会蜷缩起来,露出后背的刺。

但只要对方表现得温柔些,她就会乖乖的露出柔软的一面。

讲话跟动作,都会自然很多。

越是让她感受到温暖,她就会放松自然,也会露出像小孩子的一面。

没一会儿,几道菜肴跟滋补的汤,尽数摆在桌上。

“请慢用。”服务员将菜肴摆开,随后退了场。

虞初拿起筷子,每个菜都尝了一遍。

论起以前在滨城饭店的口感,还是稍逊些,比起祁风的早餐,也差之甚远。

但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勉强也能打个七八分。

正当她抬眸,想叫祁风也动筷的时候,眼前递过来一碗冒着香气的骨汤。

“先喝一碗汤,暖过胃之后再吃饭。”他轻声说着,眸光温柔而专注的看着她。

说起来,虞初从小离开萧家之后,在乡下的家庭里,经常吃不饱饭,后面也是因为家中吃的不够,才会遗弃在外面。

被白惠捡回来收养后,虽然没有再饿过肚子,可白惠的家教严格,要求她吃饭只能吃七分饭,不许吃得快,比起吃饱,礼仪跟吃相更重要。

更别说,有人帮她盛汤,叮嘱她好好吃饭的时候。

“好。”她乖巧的点点头,然后从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一根素色的橡皮筋,将长发盘在脑后,随意扎了个低丸子头。

也不管祁风怎么看她,喝了碗汤,就开始大快朵颐。

萧嘉越一直以为虞初跟小时候一样,吃饭还是慢慢吞吞的。

其实那只是因为虞初跟他不熟,保持着礼貌,吃饭吃得慢。

这么多年来,她吃饭的习惯早改了,只要不跟白惠在一起,她吃饭都会吃得很快,一些些逆反心理,全表现在饭桌上。

而祁风对此,从不言语,只是见她吃得急时,会轻微的蹙起眉头。

要知道,吃快食对胃并不好。

“你每天都很饿吗?”他忍不住问出声。

虞初将嘴里的食物咽下,瞪着清亮的眼眸,点点头:“嗯,每次不吃东西还好,只要一吃东西就会很饿。”

“可是你这样吃。”祁风单手支起下颚,眼神温柔中带着些许无奈:“会积食的,半夜肚子会痛。”

“不会的。”虞初自信满满的摇摇头:“以前在家,趁白老师不在家,我都是这样吃的,没有积过食。”

如此,祁风也不再多说,还是那句最重要的宗旨,只要她开心是首位。

是夜。

两人吃了饭回来后,虞初就用着祁风的书房,在原来他的座椅上,开始准备明天上课的材料。

而祁风也没有闲着,把她那间书房要用的东西,尽数搬了过来。

都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两人互道晚后,各自回房休息。

总得来说,婚后的第一天,过得比虞初预料中,还要顺利开心。

只是,不顺利的在后半夜。

夜深人静,虞初裹着毯子从房间里面,拧着细眉,盯着对面祁风的房间,一手按着肚子,一手支在门沿。..

家里的东西,她还没来得及熟悉,连药备在哪里,她都不知道。

比起忍着痛四处去翻止疼药,叫起祁风问一下,似乎更为方便。

只是,尽管他们白天愉快的过了一天,可她的内心深处,仍不知道祁风对她,究竟有多少容忍度。

正思及此,肚子像是有感应般,加重的痛意,催促着她做决定。

一分钟后,她站在祁风的门口,也没敲门,只小声的道:“祁风,我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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