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喉咙发紧发涩,用着自己都分辨不出来的声音,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下意识的想到,因为跟傅霆有关系,所以是不是傅霆在婚前,对老师做过什么……
转念一想,傅先生的名声,不仅仅在滨城很大,乃至全球都知道他是出色的外交官。
傅家基业本在他手里,早就可以越做越大,奈何他对商业没有太大兴趣,一心为国家从事更高机密且危险的事业。
即便是如此,在傅家兄弟还未出生那段时间,傅霆只是兼顾着打量,也把傅家企业打理的井井有条,有条不紊。
不得不说,他是一位很厉害的奇人。
所以这样的人,格局之大,光是听从他的事迹,就能猜到。
断然也不会像是,会对女性做过冒犯之事的人。
白惠抬起眸,眼神茫然且空洞的望着虞初。
可虞初却找不到她眼睛的对焦,明明是在看着自己,却又像是在看向别人。
在白惠跟虞初这个年纪的时候,性格跟虞初确实很像,甚至比虞初还要充满活力,亦更加温柔。
她的家庭背景很强大,丝毫不逊色于当时的傅家。
多年沉淀下来的书香世家,几代人都是带着书卷气,儒雅且优秀。
光是看一眼外表,都能感受到他们由内而外,所散发出来的趣÷阁墨气息,一颦一笑,优雅谦和。
白惠也不例外,而且深得白家人喜欢的小女儿,从小保守着家人、亲戚、朋友的关心长大,像是一张吸汲着各种界间美好的海绵。
因为没有经历过世界的丑恶,没有真正的接触过,人性的冷淡与恶。
她对任何的一切,都是抱着正面且积极的想法。
是那种,一眼看起来,就很温柔可爱的女孩子。
被誉为滨城第一名媛,也不仅是因为她的家庭背景与学识,更不是因为她出众的长相与身段,而是因为她用乐观积极的心态,影响开导过一处孤儿院的自闭孩童。
人美心善,更像是她当时的形容词。
偏偏,在她人生中的大好年华里,她随着爷爷参加宴会,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傅霆。
年轻时期的傅霆,与现在两兄弟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一身白衬,干净整洁,坐在人来人往的长廊上,旁边有孩子玩的跳球滚到他的脚边,他捡起递过去,随手温柔的揉了揉陌生孩童的脑袋。
接着弯唇一笑,少年长而卷翘的睫毛,也跟着颤动着,而下是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颜色偏艳的嘴唇,每一处都长在白惠的审美上。
明明干净如洁白般的他,却像是无时无刻在诱惑着她。
“爷爷,他是谁?”
“他啊,好像是傅家的孩子,傅霆。”连爷爷谈及他的名字时,脸上露出来也是赞赏的笑容。
一见钟情,在没有遇到傅霆之前,白惠觉得,这只是见色起意的借口。
遇到他之后,她信了。
傅霆,她人生的下坡路,因此开始。
白家关系网庞大,而傅家亦是各行各业都有触角,想了解傅霆,对于白惠来说,根本不难。
很快,白惠就得知,傅霆是个不近女色之人,唯一有过瓜葛的女生,是他在大学时期的学妹。
听闻,学妹死缠烂打,追得很紧。
白惠教养很好,纵然是再喜欢傅霆,也不会做出插足之事,提前托家里人问过傅霆,傅霆回答是没有女朋友的。
如此,她才四处收集傅霆的动向,总是以大小姐的姿态,出现在他的身边。
一来两去,两人家庭地位接近,年龄相仿,姿色也是旗鼓相当。
男生有才有貌,女生有气质涵养,标标准准的漫画绝配人设。
圈内将他们比做一对的人,越来越多。
直到她拜托爷爷跟傅霆接触,问傅霆要不要当他孙女婿。
她藏在爷爷房间的衣柜里,隔着细缝,能看到傅霆。
他那天穿着一件黑色衬衫,因为爷爷体弱,夏天不宜开空调,所以室内温度不低。
他的领口解开两颗扣子,手臂衣袖挽起,深色的衣服让他显得分外清绝,目光更是沉冷,像是寒冬深夜下的一片海面,绝对的幽深之下,是无人洞悉的思绪。
她心惊胆颤的,总以为他会拒绝,脸蛋都微微的红了起来。
忽然间,他点了点头:“嗯。”
答应了!
他居然答应了!
白惠在衣柜里差点跳起来,脑袋不小心顶了下柜门,在安静的房间,发出一道声响。
当时,爷爷呵呵的笑两声,不好意思的,跟傅霆抱歉道:“家里养了只小白猫,平时乖巧温顺的很,大抵因为你过来了,怕生,就躲在衣柜里。
躲着吧,又不安生。”
说得白惠在里面,脸蛋白一阵红一阵,可是心里却还是洋溢着快乐的。
“你要不要见见那只白猫?”爷爷故意的问。
问得白惠心头一紧,双手紧紧拉着里面的门,生怕被人看到她躲在里面的糗样。
还好,傅霆只是淡淡的拒绝了:“不用了,我对猫没什么兴趣。”
当时的她,哪里听得明白。
他说的不是对动物没兴趣,而是对她没兴趣。
“我不明白。”白惠眼珠忽然一动,终于有了光般,只不过是愤恨的光,明明亮亮的,犹如篝火般,映得天光都亮了般:“他对我没兴趣,他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同意跟我结婚?为什么?!”
虞初的心也跟着生疼,这种纯粹的喜欢,得到的只有冷漠的回应,跟从未被喜欢的感觉。
她太了解不过了,抱着老师双手,越是用力,越是颤抖。
可她还是理智的,哑着声音问:“可是让你身子不干净的人,不是他,对吗?”
既然是跟傅霆合理结婚,那就不太会存在,傅霆会怎么样她……
却不想,无意点炸了白惠的火药包般,她猛然生出一股力气,直接将虞初推开一米多远。
虞初跌坐在地上,顾不得身上的疼意,抬头一看。
只见老师双目赤红,双手紧攥,眸底里的恨厉翻涌而上,十分的吓人:“是他纵容那个女人所策划的,跟是他亲自所为,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