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明呼吸一滞，与秦淮川对视的眼神，开始闪躲，脑海中也响起何文成带过来的话，顾北笙说过，她对他们的了解，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
此时看来，不像假话。
“朝明，我好痛！我的脸好痛，你快叫他们住手！我的脸烂了！你最爱的脸，要坏了！你在做什么！”
苏风晚痛苦不堪的大喊大叫，甚至还有生气怨恨的意思，怪朝明怎么还不帮她。
朝明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可是内心，早就心急如焚，要不是腿被钉着，他就是拼死，也要护住她的脸。
秦淮川将他的细微反应看在眼里，唇边残忍的笑意，愈发荡开：“你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要刮花她的脸，因为她的脸是你多年的实验品，是药理禁术的其中一项。
用多种世间难得的药材，长年服用，可以让使用者身体机能延缓衰老，最显著的就是她的脸，永远保持着年轻状态。
但是这种禁术本就是逆天而行，前面多少医者模仿，不惜用妻女做人身实验，一旦失败，实验者会加速衰老，身体机能犹如80老妪。
师父说过，你是一个自负好强的人，师公不让你钻研禁术，你非但不听，还把师门培育的仙草偷走。
让人永远年轻的禁术，古往今来没有人成功过，你自认为天赋异禀，再加上苏风晚体质特殊，以为一定能成功。”
“我成功了！”朝明忽然出声，阴恻恻的笑了笑，粗哑的声音晦涩难听：“风晚的身体情况，成功保留在20芳龄，她现在跟你的小师妹，是完全一样的！”
话音刚落，秦淮川猛然间抬手，一把捂住他的嘴，眼神冷若冰霜：“别拿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跟小师妹比，听着就恶心。
既然你承认苏风晚是你的作品，那就好说了。”
说完，他转头看向苏风晚，命令道：“拖过来。”
“好的。”两人应了一道，收起手中的刀，把苏风晚拖了过来，让她的脸正对着朝明的脸。
朝明看着面前血淋淋的脸蛋，已然看不清五官，只有那双怨恨如鬼魅般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你还说你爱我，你只是在利用我的身体做实验！”
说完，抬手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朝明没有低头闪躲，只是满眼心疼的看着她，仿佛艺术家看到最好的作品，被毁的面目全非。
另一方面，他对苏风晚多少还是有些喜爱之情：“对不起，我爱你也是真的，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
“哪怕她成了失败的实验品，你也爱她？”秦淮川笑着问道。
朝明转眸看他，知道他故意挑拨他跟苏风晚的感情，也不着道，笑：“就算你刮花了她的脸，我依然成功了，她的身体还是年轻……”
话音未落，秦淮川拽起苏风晚的手，直直的放在朝明的眼前。
原本柔若无骨的玉手，此时开始有了沟壑，皮肉慢慢瘪瘦，挂在骨头上。
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少女的手。
这就意味着，苏风晚在快速衰老，20多年的禁术失败了！
原本还有两个月左右，就彻底成功，他也就能成为历史第一个成功的人！
“你对她做了什么？”朝明激动的梗着脖子，眼神恨不得要杀人。
只可惜，他是属于要被杀的人，主动权在秦淮川的手里。
能看到他激烈的反应，秦淮川笑意愈发冷冽，耐心为他解答：“小师妹对于制药的天赋极高，既然我们知道你的目的，自然不会让你如愿，划破她脸上的刀，都提前浸过于禁术相冲的药水。”
闻言，朝明转头，仔细的去看她脸蛋的划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只有源源不断的血液往外淌，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毁掉我的心血？你们要替顾北笙报仇，为什么这样对我？！”
他倒是宁愿，他们直接杀了苏风晚，这样的话，之前他的禁术就不算失败，只是被中止了，还不能代表失败！
对于禁术，他已经到了近乎魔怔的状态，苏风晚是他最好的实验品，也是能够象征他能力的最大证明。
可如今，居然被他们两个小辈，直接破坏了！
“报复陆家的是苏风晚，你们为什么要破坏我的禁术，破坏我的心血？”
他越是奔溃，秦淮川越是开心：“不是主谋才有罪过的，帮凶同样有罪，小师妹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你，看到苏风晚真容的时候，就在怀疑你是不是给她用了什么，才让她永葆青春。
果然，你在研究非人类的禁术，你压根没把苏风晚当成人来看待，只是当成心血、研究品，你其实更可恶，没有人性可言。”
“我做什么是我的事，跟你们没关系！”朝明暴躁的大呵，很是恼怒。
秦淮川笑容冷下来，道：“本来是没关系，可你帮了苏风晚对付陆家，小师妹三哥中的毒也是你下的，自然不会放过你。”
随着时间的流逝，外面的暴风雨愈发的大，风雨中弧船摇摇欲坠，外面传来手下提醒的信号。
秦淮川回头看了一眼，随即转过头来，直接拿出一抹药粉，不由分说的灌进他的嘴里。
朝明也不再挣扎，以为是取命的毒药，而苏风晚不会再青春永驻，他也没有下一个30年来实行禁术，生无可恋。
秦淮川看出他心如死灰，笑了笑：“我们姑且叫你一句师叔，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还是不会取你性命的。
给你喂的毒药，只会让你失去味觉跟嗅觉，以后你再也没办法调剂毒药，再也不能钻研禁术，再也不能害人。”M..
闻言，朝明瞳孔猛瞪，而后缓缓失去光芒，无力的说道：“你们还不如取我性命。”
见他生无可恋，也已无翻身可能，秦淮川也不再看他，而是拽过苏风晚，眸光如同飞刃扫去。
苏风晚正抱着脸，痛意让她面目狰狞，已至于后面他们的对话，她都没听明白。
这会儿又被人抓住，才勉强睁开眼，只见秦淮川接过手下的刀，对着她的四肢关节处剜过。
同一时间，手脚四肢经筋挑断，手法极快，四肢关节处血液几乎同时溅射。
等于手脚俱全断，成了彻彻底底的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