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复而垂下黑眸,温柔的安抚着她,清冷的声线偏柔:“别担心,沃克不会伤害三公主的,我们按照原计划进行就可以了。”

不出意外,沃克扣着沈烟,接下来就要找总统谈条件。

“可是我应该跟她一起被抓的!”顾北笙反抓住他的袖口,眸光闪烁,透着自责与愧疚。

倒是傅西洲微微蹙眉,略有一丝不解。

两个人一起被抓,跟一个人被抓,对计划的影响并不大。

他不明白,为什么笙笙会这么紧张?

许是夫妻俩心有灵犀,顾北笙看出他的疑惑,抿了抿唇,缓缓低下头:“她不用独自面对的,她很怕沃克。”

傅西洲大手抚上她的脸颊,柔声问:“他们两之间,有特殊过节?”

顾北笙反手抓住他的大手,拉着他坐到沙发上,然后转头看向时青:“时青也过来坐吧。”

接着,她就把沈烟二姐的事,还有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复述一遍。

说到后面,她愈发的自责,眼睫频眨:“她明明很怕沃克,可是紧要关头,为了保护我,还是把我先推了出来,选择直面内心的恐惧。”

“很难想象,她到底要怎么面对沃克,她该有多害怕啊!”

傅西洲一把抱住情绪明显有些失控的她,漆眸涌动着微光,不着痕迹的看向了时青。

坐在他们对面的时青,跟大多数时刻一样,一言不发。

可是压着皮质沙发的手掌,几乎要按穿了。

感受到傅西洲的视线后,时青缓缓抬眸,启唇便问:“缅越有动静了吗?”

显然,他很急。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跟沃克正面交锋,不想再看到让沈烟一次次的经历险境。

“不太方便联系,暂时没有消息。”

闻言,时青垂眸,喉咙动了动。

傅西洲长眉松开,漆眸在他们两人身上游弋一圈。

清冷的声线,犹如冷风袭来,让人无端清醒些。

“关心则乱,事情走向没有偏离,不用太紧张。”

顾北笙看着他明朗的五官线条,对上他无比平静的漆眸,渐渐的恢复理智。

复而抿了抿唇,眉头并未松开:“另一方面,现在爱尔夫人死了,就断了查沃克其他把柄的线索,局面很被动。”

“嗯,看明天沃克的打算,先养足精神。”傅西洲抱起她,朝着床上而去。

末了,转头看向沙发里的时青:“你也是,休息好,明天也许还会跟三公主见面。”

傅西洲立在床畔边上,动作温柔的帮顾北笙盖好被子。

至始至终,没有一丝慌乱的他,因为冷静显得近乎冷漠,却依然给他们一种安心的感觉。

仿佛发生任何事,他都有办法应对,不必慌张。

次日。

总统府。

总统立在试衣镜面,身着白色西装,正在系领带,准备前往参加皇室会议。

忽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嗡嗡的响了起来。

这是他的私人手机,只有家人,跟夫人的护士、医生能打进来。

他偏淡色的眉头拧起,还没接电话,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他拿起手机一看,是沈烟的电话号码。

眉头方才松开,接起:“艾唯,怎么醒这么早?”

“不早了,再晚点打过来,你不得去开会了么?”

电话那头伟来的低沉声线,又慢又缓,像是一把钝刀,缓缓的捅进总统的胸腔。

艾唯落到沃克手里了!

总统心头一紧,眉头瞬拢:“不许伤害她,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别去开会,在家里等我,马上就带艾唯来见你。”

随即,沃克霸道的挂了电话,拿定总统会乖乖等他。

没等总统回过神来,房门乍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他很快猜到来人是谁,脸色沉下来,语气也不太好:“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傅西洲他们三人,站在后面的顾北笙,往前走了两步。

正欲说昨晚发生的事,却见总统不尽友好的眼神,便明了。

“你都知道了。”

傅西洲也注意到总统的手机,眸光微沉:“沃克联系过您了。”

“他在来的路上,给你们十分钟,最好跟我说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

总统一把扯下才系好的领带,背对着他们,按通秘书长专线:“帮我取消今日的皇室会议。”

“这个点吗?”秘书长显有几分意外,下意识的问。

因为临近开会了,其他皇室重要人员,估计都到齐。

突然说不参加,有些突然。

哪知总统语气很冷,重重的重复:“是,需要我多说几遍吗?”

话落,他便直接挂了电话。

顾北笙喉咙咽了咽,看得出来,总统十分火大。

傅西洲将她细微的动作,看在眼里,大手牵住她,轻声道:“我来说。”

“不,我自己说吧。”

顾北笙眸光沉静,做好了迎接总统问责的怒意:“昨晚烟儿跟我进沃克房间,想找到爱尔夫人,但是到的时候,爱尔夫人已经死了,只有我逃了出来。”

“你丢下艾她,自己逃了出来?”

总统语气锐利,担忧女儿,盛怒逼人:“你们清不清楚,要不是她无比相信你们,我根本不会听你们所谓的计划!”

说着,他抬手直指顾北笙:“如果艾唯有任何损失,我不会管你到底是什么身份,直接关押监狱。”

傅西洲长眉微拢,跟时青几乎是同时,站到顾北笙的面前,护着她。

“笙笙不会丢下三公主的,我知道,你生气也是正常的,不再相信我们也是应该。”

傅西洲沉着眸,警惕的跟总统周旋。

如果不安抚好总统的情绪,计划也很难进行。

能劝服总统的,只有沈烟本人,其他的,说再多也没用。

“既然沃克已经主动联系您,我们还是先双方见了面再说,看看沃克提的条件。”

总统只是在气头上,但并没有完全失了理智,冷冷的剜了眼顾北笙,这才接话道:“他们马上要到了,先坐着等着吧!”

莫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府上沉重的院门缓缓开启。

总统端着咖啡,立在窗边候了多时,杯子里的咖啡是一口没喝。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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