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斌乐了,站起来假模假式跟老黄握手。

黄广玉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握着行长的手都是哆哩哆嗦的,显然被气得不轻。

何行长用一种近乎于蛮横、不讲理的打法让黄广玉吃了个大亏,他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割地赔款的不平等条约。

没办法,谁让自个儿先把火儿点着了呢,点完火儿,被人抓住了尾巴,可不就得任人宰割么。

“那就明天上午见吧,我就不打扰何总的宝贵时间了,还得回去准备一下。”黄广玉冲何正斌点点头,松开手,转身走了。

打了胜仗立了战功的行长同志一下瘫在了椅子上,得意一笑,对卷毛说道:“劲松啊,今后愿不愿意跟我混啊。”

小卷毛愣了一下,接着呲牙乐坏了,猛点头道:“愿意,我今后就跟在斌总您身边鞍前马后了,感谢斌总提拔。”

何正斌和颜悦色点着头,又说:“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是个小机灵鬼儿。去看看老黄走了没。”

“哎,好哒。”卷毛转身往出走,片刻后回来,对行长说道:“已经下楼了。”

行长微微一笑,大声喊道:“老夏、媛姐,别藏了,出来吧。”

夏晨和高媛打开门,走出来,进了办公室。

见何正斌一脸骚情的样子,夏晨揶揄他道:“至于吗?弄到手140万就把你美成这样儿了?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都不够丢人现眼的。”

高媛则说道:“行长你好厉害啊。”

何正斌得意一笑,瞥夏晨一眼,觍个大脸说道:“有些人啊,就是看不惯我出风头,生怕我抢了他的戏份似的,小人之心。不像媛姐你,对我的崇拜不加掩饰,这就很诚实嘛。”

夏晨有点儿懵,这货咋还出不来了呢?

高媛慌忙摆手说道:“不是不是,我没有崇拜你,我的意思是说,你坑人的本事好厉害啊。”

何正斌:“……”

夏晨:“哈哈哈哈……”

行长心碎了,站起来一甩袖子抬腿就走,边走边愤愤不平地说道:“老子跟这儿忙忙叨叨的,为了啥?还不是为了给公司多创点收、多挣点钱么,没功劳也有苦劳吧?没苦劳也有辛劳吧?就算连辛劳也没有,老子很疲劳的,我立下了那么大功,一句夸赞的话都没得到不说,居然还要被你们轮番讽刺挖苦,我伤心了!”

夏晨一把拽住他,嘻嘻笑道:“别呀,撸串去啊。”

“撸你个头撸!不去!别耽误我回家,我要赶紧投入我雪凝姐温暖的怀抱里去疗伤!”行长拿捏出一脸的伤心欲绝。

夏晨一听就激动了,他还不知道行长居然混进了赵雪凝租住的房子里,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更不会放他走了,搂着他的肩膀往外拖:“不行,你今儿必须跟哥们儿撸串子去,你要是不去,这总经理就别干了。”

何正斌想死,白夏晨一眼,很无奈地跟随他往外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不就是想探听下哥们儿是怎么打进凝姐的老窝里去的么,你可真够无聊的。”

“媛姐,跟上跟上。卷毛,你也一起来吧,另外给六郎打个传呼,让那货也赶紧过来。”夏晨招呼了后面两人一声,接着对何正斌说道:“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这怎么能叫无聊呢,咱俩今天可聊的东西太多了啊。”

何正斌问道:“比如呢?”

夏晨嬉笑道:“比如,凝姐的脚酸不酸啊?她有没有狐臭啊?她洗澡都用什么牌子的香皂啊之类的。”

“我又没闻过,我怎么知道啊?”何正斌惊诧地说道。

夏晨不说话,就那么笑嘻嘻的看着他。

行长有点麻了,低着头嘟囔道:“这才搬过去几天啊,就算我想闻,那也得找个合适的机会不是?”

夏晨哈哈大笑起来,就知道这个货有贼心也不缺贼胆儿,贼还好使。

几个人在大纱帽胡同里找了个摊子,点了一堆肉串、板筋、腰子之类的,要了啤酒喝起来。

不大会儿,六郎也过来了。

这孩子是个直脾气,坐下后一点都不带客气的,抓起一把串子就开撸,咬开一瓶啤酒一口气就灌进去大半瓶。

一抹嘴,六郎说道:“晨哥,我今天发现点儿情况。”

夏晨笑着问他:“发现什么了?”

六郎说道:“一个开小车的男的去找萧姐了,俩人在萧姐单位门口吵了起来,我想过去拉架来着,后一想不能暴露,就没敢露面,好在正赶上下班的点儿,从单位里出来几个人把那男的拽走了。”

夏晨的眉头皱了起来,莫非那男的就是小钰姐传说中的前夫?

“那男的多大岁数了?”他问道。

“三十岁出头吧顶多,长得跟你似的,一个小白脸子。”六郎诚恳地说道。

哈哈哈哈……

几个人都笑了。

夏晨的脸一黑到底,掐着六郎的脖子使劲摇晃着,“你哪里看出我白来了?是不是想死啊你?”

六郎的脑袋摇晃了几下,手指头在夏晨肋叉子上一点,夏总浑身跟过电似的,半边身子都麻了,嗖,就把手缩回去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六郎。

“什么功夫啊这是?”

“雕虫小技罢了,说了你也学不会。”杨六郎嘿嘿嘿地笑。

被六郎打击到了啊。

好吧,你厉害行了吧。

惹不起啊惹不起。

夏晨又问他道:“你看清楚那人的车牌了没?”

“看清了,北京01—33497,一台皇冠,白色的。”六郎又撸了一串,满嘴流油地说道。

“回头找机会查一下这个人。”夏晨对杨六郎说道。

“好。”六郎言简意赅,答应下来。

何正斌来劲了,问夏晨道:“是不是你那个传说中的姐姐啊?听说很漂亮,什么时候让我也见见啊?”

“滚一边儿去!你见了还有我啥事儿?想都不要想。”笑骂他一句,夏晨直言不讳地告诉这货,丫就别惦记了。

“哥的魅力已经强大到让你防备这么深的地步了吗?”何正斌又嘚瑟起来。

“你的魅力有多强大我不知道,但这脸皮的厚度可不是一般的强,用电钻钻估计也钻不穿。”夏晨跟卷毛喝了一杯后讽刺这个不要脸的货。

行长感受到了来自于夏总的一万点暴击,顿时急眼了。

这时候,高媛幽幽说了一句:“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我先回家了。”

憨姐姐吃醋了呀。

夏晨也觉得自个儿今晚有点过于鸡毛了,不能让憨姐姐堵着心离开啊。

拉着憨姐姐的手腕,夏晨问道:“生气了呀?”

憨姐姐一下就慌乱了,红着脸低声说道:“没有啊。”

“没有就再吃点儿呗。”夏晨仍然握着憨姐姐的手腕。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高媛脸蛋上的红霞瞬间蔓延到耳根子上,“我不走了,你先放开我。”

夏晨这才松开了手,给高媛拿了串鸡翅递给她,心里也琢磨起来,到底要不要跟憨姐姐说清楚啊,我其实不是个良人,让她别对哥们儿有念想了。

转念一想,说了又如何呢?

说不定会让憨姐姐无地自容的。

人家又没跟自己表示过什么,自己跟她说这些有的没的,不是让她难堪么。

算了,渣就渣吧,魅力强大我能怎么办呢?

我也很难啊。

他居然就这么说服了自己。

何正斌却对夏晨挑起了大拇指,笑得淫荡起来。

吃饱喝足,几人撤退。

回到家后,夏晨免不了又被后妈一顿唠叨,老梁说什么你个狗东西现在心都野了,见天儿的不着家,不喝得五迷三道的不回来。

吓得狗东西赶紧撤退。

回到屋里,见二狗子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快成死狗了。

夏晨哈哈大笑起来,问他道:“在工地上搬了两天砖,感觉如何啊?”

“托您的福,特别爽。”二狗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狗东西往椅子上一坐,掏出烟点了一根,一挑眉,说道:“怎么个爽法啊,跟哥说说呗。”

夏阳腾的坐了起来,下床走过去把门销死,颤悠哆嗦着走过来,觍脸一笑,说道:“给我也来一根。”

甩了一根给他,夏晨说道:“少抽点儿啊。”

擦着火机把烟点了,狠狠抽了一口,夏阳满脸陶醉道:“爽啊。哥,我快被你整死了知道么?工头老翟太狠了啊,他根本就是拿我当牲口使呢,你以为我在小院里是单纯搬砖吗?不是,我还兼任着扛木头的职责!”

他说着,把背心往下一扯,凑到夏晨面前,继续道:“你瞧瞧,我这肩膀头子都成什么样儿了,我还不到十五岁啊,再这么高强度的劳动下去,我……我都停止发育了好吗?”

夏晨打眼一瞧,二狗子的肩膀上两道红印子格外清晰,并且从胸前一直蔓延到肩胛骨处。

这下狗东西真心疼了,从桌子底下把那个大黑提包拎出来,叹息一声后说道:“兄弟,咱不去受这个罪了啊,打明天开始,咱老老实实蹲家里做试卷吧。”

二狗子很坚定的摇头说道:“不!就算被木头压得不长个儿了,我也绝不会向试卷妥协的!就这么有骨气,就这么尿性!”

夏晨震惊了,一拍大腿说道:“兄弟,好样儿的!真给咱老夏家的爷们儿们争脸面!你继续努力,哥支持你!”

这下轮到夏阳震惊了,他委屈巴巴望着亲哥,问道:“老大,你确定要逼死自己的手足兄弟吗?”

夏晨点头道:“确定。”

二狗子叼着烟,张牙舞爪扑上来,狰狞道:“我特么跟你拼了!”

一分钟后,二狗子被狗东西制服在床上,梗着脖子泪流满面道:“救命啊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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