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斌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啊?我跟你说老夏,你别老拿那什么不着调的行长说事儿啊,说得跟真的是的,我一点都不信。”
本来就是真的啊。
这就是你上辈子的发展轨迹啊。
夏晨不想跟他解释了,因为这事儿压根儿解释不清楚,弄不好还得被他当成神经病。
他边走边说道:“总之你就不能考虑留京的事儿,按部就班回你的老家上班,然后娶妻生子,安安生生过日子。”
“激我呢,你小子激我呢,哥们儿这次绝不会再上你的当了,你丫的坑我的次数还少么?哥们儿吃一堑长一智,何况我都吃了三年堑,对你那些套路心里也大体上有谱了,你越不让我留下,哥们儿还非得留下不可了。”何正斌认为他看清了夏晨的套路,越发坚定了留下来的决心。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这是?
怎么遇上这么个神经病啊?
夏晨很无奈,边走边说道:“随你自己大小便吧。”
进了办公室后,何正斌嘿嘿笑道:“说说,你这基业是怎么打下来的?”
夏晨拿这个货一点招儿都没有,就把自个儿家前段时间出的那事儿,到自个儿如何忽悠着顾依依卖文化衫,再到开了第一家游戏厅原原本本跟何正斌讲了一遍。
何正斌听完,眼珠子又亮了,“我靠!这么精彩的吗?敢情你那第一桶金是靠骗弄到手的啊。”
在他看来,镚子儿没有的夏晨忽悠顾依依捣鼓文化衫就是骗术的一种。
不过,夏晨突然发现他怎么比自个儿还兴奋呢,那bulinlin的小眼神儿,那通红的大脸蛋子,无不向夏晨表明着,兄弟,咱俩才是一条道上的人啊,只有咱俩珠联璧合才能把这偌大的江湖搅它个天翻地覆。
歪了啊老何。
“怎么能叫骗呢?我这是靠智慧挣钱的好吧。”夏晨解释了一句。
但看上去没什么效用啊。
何正斌一撇嘴,讥讽道:“少跟我来这套,丫是个什么鸟儿变的我能不知道?你那智慧,从脑袋里抠出来搁秤盘上一约,顶多二两半,你就是忽悠,纯忽悠,忽忽悠悠就把钱骗到手了。”
气得夏晨想打死他。
何正斌又说:“不过风格没变啊,这我就放心了。老夏,我真心觉得你这小事业离不开哥们儿的支持,咱俩双剑合一下璧呗,携手闯荡江湖可好?先说一句,哥们儿不是死皮赖脸求着你收留啊,哥们儿是觉得离开我你会孤单的。”
我不仅孤单,我还寂寞呢,我也冷。
遇到这么个没皮没脸的货夏晨也没辙了。
直视着他的双眼,夏晨问道:“你认真的?真要留下来跟我一起创业?”
突然就觉得这个世界乱套了,说实话,夏晨心里有点儿慌。
何正斌正色道:“你看我像是跟你开玩笑吗?”
哥们儿,咱真不带这么玩儿的。
算了,肯定劝不听了,夏晨说道:“那就暂时留下吧,正好帮我把电器商行弄起来。”
这要是后世的网文,夏晨心说,本书就应该叫《商业大佬的隐藏教父》。
没错儿,既然何正斌决定留下来了,夏晨就打算把自己隐藏起来。
这段时间有点高调了啊。
苟着发展一下吧。
何正斌搓搓手,兴奋地问道:“电器商行又是怎么个情况啊?”
夏晨又把接下来的布局跟他介绍了一遍。
这货越发激动了,“大手笔,你这是大手笔,老夏你可以的,没想到你的布局已经这么长远了,这才几天啊,哥们儿居然错过了这么多精彩的故事,不带你这样儿的,居然背着我偷偷摸摸干了这么多事情!一想起来,老夏,我都产生了种一把掐死你的冲动!”
夏晨翻个白眼儿,十分不理解这个不靠谱的货上辈子是怎么干上行长的。
“先回学校吧大哥,我也要回家了。”夏晨说完,抬腿就往外走去。
何正斌追上来,抓住他的胳膊问道:“你不会真打算把老周给办了吧?”
夏晨知道这货是担心自个儿一冲动就犯糊涂,心说哥现在可不是个容易头脑发热的人,哥脑袋里充满了智慧。
笑笑,他说道:“放心,没严重到那个程度。”
何正斌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反正我那张派遣证也没啥用处了,真犯不上跟老周较劲。”
这是铁了心要赖上自己了啊。
夏晨觉得自己很无辜。
把他打发回学校,夏晨打车回家。
一进门就听到梁映红的咆哮声:“你个小兔崽子能个儿了是吧?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我告诉你,再敢往游戏厅里跑,腿给你打折了!”
二狗子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一抬头,见亲哥回来了,如见救星般扑过来,“哥,救我……”
夏晨嫌弃地把他推开,问后妈道:“咋了这是?”
梁映红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夏阳的鼻子骂道:“这狗东西放纵了!昨儿在游戏厅玩儿了一宿,打完游戏看录像,老大老二死活劝不回他来。今儿早上我过去一看,好嘛,人四仰八叉躺里屋地上睡着了。
老娘一脚把他踹起来,狗东西居然跟我发脾气,说老娘搅了他的好梦,你做梦娶媳妇呢?有那打游戏机做美梦的工夫,你倒是给我领家来一个啊,那才是你的真本事呢。”
“就这啊,您至于发那么大火儿么?他都放假了,放松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张弛有度嘛。”夏晨赶忙安抚暴躁的后妈。
“放松个屁!有度个六儿!”梁映红张嘴就是一连串文明用语,眼珠子瞪得老大,说:“狗东西你也别护着他,你猜这小子期末考试成绩咋样?”
“咋样啊?成绩这么快就出来了吗?”夏晨问道。
“出来了,邻居家你程叔不是跟他班主任关系不错么,就帮着打听了一下,这货期末考得一塌糊涂,全班都排到十名开外去了,就这成绩还觍脸玩儿呢?你哪来那么大脸啊?”梁映红气得浑身发抖。
“那不是发挥失常了么。”夏阳低声说道。
咣就是一脚。
夏晨踹的。
“滚回屋里看书去。”他冲二狗子挤咕下眼睛,心说兄弟,你就别火上浇油了,没看到咱老娘正在气头儿上么,三十六计走为上啊,颠儿吧。
接收到亲哥发来的信号,夏阳也不犟了,耷拉着脑袋往出走。
把后妈扶到沙发上坐下,给她倒了杯水,夏晨劝道:“也就是这次没发挥好而已,二狗子平时成绩挺稳定的,您大可不必逼得太紧了。”
梁映红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眼圈儿居然有点儿泛红了,“都怪你后妈我没本事啊,要不然,也不会让二狗子长年累月住他姥姥家,这要是放在身边教育,他的成绩也不会起伏这么大的。”
“麻烦问您一句,您什么学历啊,竟然如此自信?”夏晨嬉皮笑脸道。
梁映红迷糊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狠狠掐了这货一把,接着自己没忍住,哈哈笑了起来,“你们兄弟俩,没一个好东西!”
她小学没毕业就让剧团挑走了。
先划拉划拉被掐紫了的胳膊,然后搂着后妈的肩膀头,夏晨笑道:“这不是已经买房子了么,装修完后就能搬过去了,到时候让二狗子搬回来住,您想啥时候辅导他就啥时候辅导他,他敢反抗,腿打折!”
说起房子来,梁映红双眼就亮了,拉着夏晨的手说道:“我今儿过去看了呢,房子倍儿地道,标准的一进院子,很宽敞,我让你爸赶紧找人装修,早点儿装完早点儿搬,这破院子我是一天都不想待了。”
“咋?对门儿秦大妈又找您麻烦了?”
“借她仨胆儿,她倒是敢。”梁映红撇着嘴说道:“就是吧,住够了,一下雨就堵下水道,上个厕所都得排半天队,我是够够的了。”
确实如此啊,大杂院儿就这两点不方便,严重影响住户的心情。
夏晨笑道:“那就搬呗,只要你们老两口高兴,我就开心了。”
“还老两口,我和你爸才多大岁数啊,让你一说跟七老八十似的。”
“没错儿,你俩还有战斗力。”
“我打死你个狗东西,爹妈的玩笑你也敢开。”梁映红眉开眼笑的说道。
转眼两个礼拜过去了。
七月底的京城已经像是火炉一般,马路上的行人就像蜂窝煤,在头顶烈日的炙烤下呼呼冒着烟。
夏晨办公室里却很凉爽,因为新安装了一台空调。
刘继波将一瓶北冰洋灌进肚子里,一抹嘴感慨道:“这次出去,我真服气了。”
笑眯眯望着他,夏晨问道:“服啥了?”
“好几点都服气。”刘继波点了根烟,说道:“首先是吃的,广东人凶猛啊,就没他们不敢吃的东西,蛇、蜈蚣、田鼠,最让我觉得恶心的是那叫啥?就还没成型的小鸡崽子……”
“活珠子。”夏晨接了一句。
“没错儿,活珠子,烤巴烤巴就往嘴里扔,卧槽,差点吓尿了我。”
夏晨几人都笑了起来。
“还有啊,按照你的要求,我去了后不是要请客么,这下真见识到开放地区的开放程度了,那些陪酒女郎,哎呀,比活珠子都带劲。”刘继波想起这茬来,至今都心砰砰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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