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钰姐为什么一下就踏实了呢?

原因很简单,她不想欠夏晨人情,什么事儿都不做,一点钱都不出就白拿游戏厅的股份。

答应让小钰姐入股后,夏晨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当初开玩笑般跟她说,白给她一个点的股份,不让她出钱其实很幼稚。

小钰姐明显是个女强人类型的,白送她股份不仅不会让她对自己感恩戴德,反而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为了报答她才不得不选择这么一种方式来谢恩。

这不符合利益捆绑原则,只会让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从而渐行渐远。

这是一个分寸的把握。

夏晨原本还想着找个机会再跟她好好聊聊投资的事情呢,没想到机会就这么突然出现了,并且机会不错,可以不用付现金就把股份的事儿完美解决掉。

这样一来,既维护了小钰姐的面子,又让她觉得自己是给游戏厅做出贡献的,股份拿着心里踏实,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那咱俩可就说好了啊,用不用签一份协议啊?”夏晨笑眯眯,人畜无害的样子。

“签个屁的合同啊,姐还能信不过你么,真发了,你还能差姐这点儿钱不成。”小钰姐递给夏晨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儿。

夏晨乐的都没眼了,“那自然不能,咱俩谁跟谁啊。”

“谁跟谁啊?”小钰姐追问了一句。

“我跟你啊。”夏晨一个磕巴都不带打的。

“敷衍了事的狗东西!”小钰姐笑骂了一句后又说道:“结账吧,姐要回单位去了。”

夏晨把服务员喊过来结了账,把萧钰送回到单位门口,说道:“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萧钰苦笑道:“今儿不成,明天不是有行动么,晚上要开会。”

夏晨说道:“那就改天。”

目送萧钰走进大院,夏晨去了趟银行,新办一个存折,兑换了支票,往里面转存了30万块钱,取了10万块现金,在客户经理满面笑容的殷勤相送下,拦车回家。

途中,他捋了捋思绪。

文化衫的买卖算是彻底了结了,一共到手70万,接手顾依依那两万件文化衫的钱已经被她提前扣除了。

兴奋吗?

似乎有点儿。

但也没太过于高兴。

毕竟上辈子也是见过钱的人,这70万,还不足以让夏晨感到兴奋。

他考虑更多的是,怎么充分利用好这70万,让70万变成140万、280万、几千万、几十亿……

首先肯定是要把家里的欠账还清了。

老夏和后妈嘴上不说,但心理压力极重,只有把这份沉重的包袱卸下来,一家人才能轻装上阵,奔向美好的明天。

其次可以考虑买套房了。

等法院把孙友林那几个货判了,再走完归还手续,估计还得半月二十天的。

夏晨不想等。

他受够后妈一天不落的折磨了。

房子不用买得太大了,够老夏后妈和二狗子住就成。

至于自个儿,把老夏的卧室和自己那半间小屋打通,好好布置布置,就是一方小天地。

活活美死。

剩下60万怎么花呢?

夏晨心里有些想法,把秦广年的欠账还清,再开它几家游戏厅,先把这暴利行业占领了,挣它几年钱再说。

还有高媛和那几个学生,把憨姐姐挖出来了,就得对她负起责任来。

这么一想,买玩具也不是个长久之计,这买卖也属于蹭热度搞出来的,亚运会一结束,熊猫盼盼立马失宠。

这在上辈子是经过验证的。

后妈心血来潮,给哥儿俩一人织了件毛衣,用的毛线是一样的,为了区分,一件胸口上绣了熊猫盼盼,一件绣了亚运会徽。

哥儿俩刚穿出去时那叫一个引领潮流,羡慕的别人直流口水,结果过完年再穿,就被人说是土包子了。

于是乎,两件毛衣不出意外地成了压箱底的货。

这就是时效性啊。

冰墩墩那么火,甚至到了一墩难求的程度,冬奥会结束后不也烂大街了么。

所以说,得给憨姐姐和同学们找个能够长久经营的生意才行,关键是还得能挣到钱。

那么,什么生意能挣大钱呢?

在这个年代中简直不要太多啊。

但是选择哪个行业进入,夏晨还需要好好斟酌一番。

总不能真去跟某美某宁抢饭吃吧?

夏晨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倒也不是不行。

这年头儿,产能低下,社会财富却在不断暴涨中,家用电器供不应求的情况非常清晰明了。

换句话说,只要手里有货,根本不愁卖。

并且这个时代的商家严重缺乏服务意识,销售商在配送、安装以及后续的电器维修等环节中普遍性被顾客们骂大街。

但是销售商有恃无恐,你骂我也得买我的货,要不然你就别用。

谁难受谁知道。

张远东的某宁不就是从这几个薄弱点下手,把小店做成大场面的么。

且张老板厉害,发家后并没有原地踏步、裹足不前,反而借着股份制改革的东风反向注资家电企业,又把大场面做成了巨无霸。

前人已经把路蹚过了,夏晨这个后来者只需要按照老张曾经走过的路重走一遍就行。

不费劲儿。

但有一点让夏晨挺含糊,后世的国苏大战炮声隆隆硝烟弥漫,烧钱的速度快到让人目不暇接。

没有雄厚的资本支撑,想要打赢这场仗,难。

自个儿能做到张远东那个程度吗?

虽然知道一些二虎相争的细节,但真当两艘巨轮碰撞在一起的时候,自个儿能够拉起锚开起船,把稳舵撑起帆吗?

夏晨从来都不是一个怂人,但这会儿他却犯含糊了。

一句话:决心难下。

“我说哥们儿,都到地儿两分钟了,您这是打算在我车上刷夜了?”司机大哥烟都抽了一半了,见夏晨还坐着不动弹,就出声提醒了一句。

闻言,夏晨立马回魂了,连忙说道:“考虑事情全神太贯注了,打扰您挣钱了,对不住对不住。”

司机大哥也不以为意,笑笑调侃道:“诺列加又被老美送回巴拿马了?哪国总统来我国访问了?岛国又火山爆发引发地震海啸了?您都接到通知了,怎么没人告诉我一声呢?”

京城的哥爱耍贫嘴全国皆知,他们号称天下大事就没他们不知道的,他们连外国领导的夫人大腿上有几颗痣都一清二楚你敢信?

夏晨一听,撇着嘴说道:“我什么层次,您什么层次啊,这种小事情,哪儿轮得到您来操心,姆们这些小打杂的就把事儿给办熨帖了。”

司机闻言哈哈大笑,一拍夏晨的肩膀,说道:“你小子可以的,跟我对撇子,来,给你张名片,交个朋友,回头常联系。”

得,这一下午,净收的哥的名片了。

把名片收好,夏晨拎包下了车,“回见吧您内。”

进了院子,又是一片热火朝天。

夏晨跟各位邻居们打着招呼,推门进屋后发现隔壁二婶子正坐在沙发上跟老夏聊着什么。

老夏神色忒不自然了,一脸尴尬的笑容。

这是被二婶子调戏了?

见夏晨进了屋,二婶子抬起屁股,一脸春风得意地说道:“哟,晨子回来了,那我就不耽误你们爷俩聊天了。明宇哥,我跟您说的那事儿您可记心上啊。”

夏明宇说道:“记住了,记住了,回头我就跟他说。”

夏晨喊了声婶子,把她送出门,不过他总感觉二婶子看他的目光有点儿狼性。

回来后他问老夏道:“二婶子干嘛来了?”

“给你说亲。”夏明宇哭笑不得地说道。

“啥?有没有点儿正事儿啊还?”夏晨差点没吓趴下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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