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六九 天杀真君,山中石碑

当初漓江之事,清原一日力敌七真人,受得七杀真人之名号。

而在临东之时,他那日浴血而战,不知斗过了多少位真人,甚至就连人仙都被他拦住,又有九位大真人被他困住,临东白氏家主更是几乎殒命……而此前,例如神山尊者郭金厚,例如宁天林之流,等等八重天大真人,俱都陨落于他手中。

如今,莫说七杀真人,便是十杀真人之名号,也不甚适合。

消息流传开来,不足一日,便有了诸般名号,其中最为响亮的,莫过于“天杀真君”之名。

清原不为道祖所容,道祖即为天地,故而他乃天诛地灭之辈。

再有临东一事,天下大乱,咒骂清原之人数不胜数,久而久之,便也有了此类名声。

但真正坐实了“天杀真君”之名的,终究还是守正道门发出的一道诛杀之令。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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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外界风起云涌。

而清原本身,则藏身于三危之山内。

身在此处,还谈不上长久安宁,但想来近一段时日,外人难以勘破此处真相,难以踏足此地,清原就不会有太大的危机。

只见清原盘膝而坐,古镜悬于头顶,镜光垂落。

他呼吸平缓,一身气息显得十分强盛。

虽然只过两日光景,但是清原所学不凡,加上洞玄楼的玄奥,可以在修行之时,对于细微之处稍加改变,从而加快恢复的速度。

时至如今,清原将法力恢复了八成,阳神也不再疲惫,只是在临东一战后的伤势,还颇为严重,只是勉强压制,不至于有所恶化罢了。

但除却恢复精气神等等方面之外,在这两日之间,他竟然就已凭借那玉如意,将这座三危之山的所有轨迹纹路,尽数探查清出,如有神助。

“虽说这里没有其他生灵,少了无穷的变化,但两日之间,探清这里一切痕迹,也未免快得太过惊人了些。”

清原心中极是讶异,但事已至此,想得多了也是无用,旋即便取出古镜,借助这古镜的无穷玄奥之处,推演变化。

仅仅花费一日,他便用玉如意探查回来的无穷轨迹,推演出了能够与三危之山所有痕迹产生呼应的法门。

他推演得出法门之后,便迫不及待,想要施展开来。

“这道法门,能够与三危之山的所有痕迹产生呼应,便如同操纵这座山脉的法门。”

他深吸口气,暗道:“应是不差的。”

他运用体内地龙之处,操纵山河大势,施展法门。

法力徐徐而出,顺着这道繁杂的法诀,将一身法力尽数散出,扩散到整座三危之山,细微至一道石壁上的斑驳纹路,细微到土地之间的尘埃灰烬,似乎都染上了他的法力。

哪怕推演出了法门,但是要将法力遍及整座山脉,要精细到纹路尘埃这等细微之处,就算是已入洞玄楼的清原,都极为吃力……这还仅仅是因为这座山脉并不大,若是再大一些,就算清原踏足人仙,也是力有未逮。

“起!”

随着清原一声厉喝,当即轰隆隆骤响!

法力遍及每一处,渗透到细微之处。

这座三危之山当中,立时便有声音,此起彼伏,滚滚响动。

前方忽有一座山峰,陡然破碎,响彻八方。

无尽岩石四方溅射开来,烟尘滚滚,天地变色。

而就在此时,在地底万丈之下,清原未有感知到的地方,忽然便有一物事,轰然升起。

“这个是……”

清原面色忽然变化,有着错愕之感。

他忽然明白,为何两日之间,就能把这座三危之山的一切纹路,尽数摸索清楚,完成了原本预计数年光景才能达成的事情。

因为,这些轨迹,其实都是表象,所以简单得可怕。

而从这山中轨迹所推演出来的法门,也不是能够与这山脉产生呼应的法门,仅仅是引出前面那一座石碑的法门。

是有人动用大法力,将这座山脉的痕迹尽数改变,以那一座石碑为中心……这等手法,几乎如偷天换日。

“这是……朝真山的先辈?”

清原一步迈出,来到那石碑之前。

石碑高百丈,宽二十余丈,通体漆黑如墨,似如石质,但清原从先前它破山而出的场面可以推测出来,这石碑材质不凡,比精铁更为坚实。

漆黑石碑上,闪烁着蓝白星光。

朝真山乘烟观的传承,便是善于运用星辰之力。

他目光微凝,运用法力在眼中,忽然便见那石碑上,浮现出了许多文字,若隐若现,如若星光凝就。

看到了这些文字,他之前对于这座洞天福地的诸般疑惑,似乎都有了合适的解释。

但他心中的谨慎及忌惮,却愈发沉重了些。

……

三危之山,隐匿人世。

由东望西,以神光西照,能见此山。

此山有危,看似草木旺盛,实则生机枯寂,常人不能入,入则必死。

山中内藏一界,此界有危,但见地火冲天,又有天雷阴雨,无日月可见,无星辰之景,此界当中,鸟不能飞,兽不能走,寻常生灵亦不能活。

“原来如此。”

清原看到这里,顿觉恍然。

须知,真正洞天福地之内,实则与外界无异,五行均衡,能衍生万物,而生灵居于当中,更是有利无害。

这一座洞天福地,根本未能完全,甚至在地火天雷之下,日月星辰无光,就算是修道人,也不好长久居住。

对于浣花阁这等祖师道统,对于朝真山这类仙家道派,如此一座地方,便并非多么令人看重了。

“倒像是蛮部火山之下的洞天福地所在,那里也是万无不生,极为荒寂,甚至连天雷地火也都没有,只有锁住的那一头上古巨神。”

清原心中暗自想着,心道:“不过,就算内中地处不善,不可久居,可对我而言,却也无处可去了。”

天下之下,竟无容身之地。

清原这般想来,心中却也不禁有些苦******刻后,他收敛了想法,继续从石碑之上往下看去。

接着,他瞳孔一缩,神色不由凝重。

“凶兽?”

清原面色略微变幻,低语道:“獓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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