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外。

葛瑜儿回望京城一眼,微微咬牙。

清丽的面容上,带着几分苍白,令人颇是怜惜。

“姑娘,这是三爷交给你的东西。”

有一人躬身说道:“根据三爷的交代,已经将你送出京城,不过接下来往那边走,便看姑娘自己的了。适才我等已经将痕迹清理干净,那些个尾巴也尽数切掉……只要姑娘不再逗留京城附近,一路离去,想来不会被人轻易寻得的。”

葛瑜儿接过那锦囊,略微点头,说道:“我知dào

了。”

那人一身黑袍,大约也是谢三手下的刺客之类,听得葛瑜儿回复,当下只是稍微点头,便即转身上马,匆匆而去。

葛瑜儿略微沉默,这一次入京,未能查知当年真相,反而让葛氏后人的身份显露出来,确实是让人无法欢喜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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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少知dào

了姜柏鉴不是当年的凶手。”清原的声音,从锦袋之中传来,缓缓说道:“更何况,除去蒋费和胡皓这边,对于当年的事,也不算一无所获了。”

葛瑜儿怔了一怔,旋即想起什么,当即大喜,道:“先生查知到了什么?”

“算是罢。”清原缓缓说道:“先前被人拦住了,只是拦着我的人,与我曾有一面之缘,在他身上,得知到了适才运用符剑的人。”

他顿了一顿,才道:“虽然只是一面之缘,谈不上什么交情,但先前所说,以我的推算,该是不假。”

想要瞒过清原的感知,以李八百如今的道行,犹是未足。

葛瑜儿抿着唇,未敢打断先生的话,只是眼神之中,能见情绪起伏。

“运使符剑的人,名为陈九殿。”

清原说道:“今年才成上人境,但他的师父……名为古见渊,道行有八重天巅峰,临近人仙之境。”

葛瑜儿身子略微一震,脸色愈发苍白了些。

“陈九殿杀人灭口,但他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倒也不太清楚,至于此事和他的师父古见渊是否有关,也还待查知。”

清原略微沉吟,说道:“但是,据李八百说,古见渊不属于任何一人的麾下,此外……他是唐时生人,近年来才出关入世,与当年葛氏灭门一事,未必对得上。关于这一点,便让你姑姑去查……”

说着,清原停了一停,说道:“当年的事情,以你如今的道行,确实不能掺和其中。至于你姑姑,无论如何,毕竟是一位修道真人,便让她来查罢……她若查不出来,你也无力查知。”

葛瑜儿稍显低落,片刻后,道:“多谢先生指点,小瑜明白。”

“这便好。”清原说道:“快些离开京城,避免有人追上……此后的事情,便交给你那位姑姑,你自己好生修行便是了。”

“离开?”葛瑜儿怔了一怔,道:“先生适才那一具化身,可还未归来的……”

“归不来了。”清原笑了声,道:“我不知规矩,在京城出手,被人拦住了,问过一些事之后,便还他一个人情,任他毁了去。”

“啊?”葛瑜儿惊叫一声,不禁捂住了口。

“区区一个木雕罢了,虽然有我一缕分神,但他出剑之前,先有言语暗示,于是我便在冥冥之中,将分神已经收回到了这符纸之上,未有损伤。”

清原说道:“剪纸为马的道术,本就是在符纸之上,这一张符纸留在你手,哪怕失了木雕,威力也不会逊色太多的。”

“但是……”葛瑜儿欲言又止,脸上带着不舍,稍显黯然。

“行了,你快些离京。”清原说道:“这八方道眼之术,并不能时时施展。”

说着,清原又笑道:“更何况,也该给你留些空隙,总觉得有人窥探,难免有些不甚自在……接下来我收了道术,你孤身上路,如若半途出现变故,可用我教你的方法,施展这剪纸为马之术,那时我会得知,亲自操纵的。”

“先生……”葛瑜儿眼神愈发黯淡,似是想说什么。

“还有什么?”清原问道。

“对了。”葛瑜儿说道:“爷爷与我说过,那相半仙的几分异处。”

“相半仙?”清原声音略有凝重。

“是的。”葛瑜儿道:“爷爷说过,当年他初见相半仙时,与漓城再遇相半仙时,时过多年,这位相半仙……竟然相貌未改。”

“相貌未改?”清原心有沉吟,这对常人而言,可算是极为稀奇的事情,当放在修道人身上,自是再寻常不过了。更何况,相半仙的道行,该是极高的……

“爷爷说他本该想起,但是在漓城之时,却不知为何,未有在意,后来才忽然想起这点异处。”葛瑜儿说道:“现在想来,此人不单单是能够测算天机,本身必定也是修道中人……”

“此事我已知晓。”清原说道:“前段时日,算是间接与他打过交道了,这人确是非同寻常。另外,当年的时候,那个纨绔招惹上我等一行人,大约也是被相半仙所影响,如此算来,葛老忽略了这人关于相貌未改的一点,倒也不算什么。”

想起当初那纨绔,哪怕是在这个时候,哪怕是不甚欢喜的场面,但此时葛瑜儿也不禁绽放出几分笑意,令得心中的郁闷不快消去了几分。

“先生。”

“嗯?”

“今后再见了。”

“会再见的。”

……

符纸上的气息,逐渐消去。

葛瑜儿叹了口气。

不过这符纸上面,依然有先生的道术,只要施展开来,先生便能够知晓。这么算来,也并不是就这么断去了联系。

如此想着,倒也轻松了几分。

她想起什么,取过手中锦囊,伸手打开,内中有一张纸。

见状,葛瑜儿略感疑惑,将纸张摊开。

上面写了几行字,字体笔划丰满,可见书写之人造诣颇深,只是不知为何,每当末梢,总有几许纤细的痕迹,似是收笔不住。

这大约是久经战阵的杀机,不知不觉,也渗入了书法之中。

“姜柏鉴的字?”

葛瑜儿微微皱眉,细看下去。

然后,她脸色渐变。

昔年葛氏灭门,尚有一孩童,被姜柏鉴及时救下。

这孩童当年不过七岁,乃是葛盏亲子。

后来,这孩子姜柏鉴送入民间,交由常人抚养,只盼能安稳度日,作个平凡百姓。

再后来,谢三无意间得知,此子在数年前,已被一道人收去。

后经查探,那道人曾与葛相有旧,并无恶意,只收留故人之后而已。

今年夏初,得知消息,此子根骨寻常,资质稍差,已于两年前离山,在渭州定居,已然娶妻,如今替人消灾解难,仍用名号:玄松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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