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带了气,鞋跟重重砸在宴霄脚板上,用力把人推开。
宴霄一双犀利的寒眸危险的眯起,霸道炙热的吻来势汹汹。
“你闹够了没!”
舌尖一片刺痛,猩红的血在他削薄的唇角溢出,“怎么,找到了新金主,连碰都不让碰了?”
安十月惊愕的瞪大眼睛,原来……他都听到了?
铺天盖地的酸涩从心口的漏洞里涌上来,她努力压下翻涌的情绪,面无表情,“是又怎样?晏总,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
“而且,我觉得我应该谈一场健康的恋爱了。”
安十月勇敢的抬眸,邻居猫眼里透露的微弱灯光,柔化了整片的黑暗,他柔软的发丝垂落,遮住了他的表情,但安十月本能的想逃,因他墨色瞳眸中射出的锐利。
她逃跑的动作慢了一拍,人以极其不雅的姿势被宴霄扛在肩头,他的声音阴冷得仿佛从地狱里传来的回音,“安十月,你似乎忘了,我们之间,谁有权利说结束?”
他霸道的痴缠险些吞没了她的理智,气闷中,她伸手推了他一把,“去洗澡。”
他晚上喝的酒不少,酒香气差点让她忘了,他身上那恼人的茉莉香气,来自另一个觊觎他的女人身上。
宴霄眼底通红一片,还有未退去的情欲,他只觉得身体缠绕的热意久久不散。
不管不顾丢了外套,扯了领带要继续。
安十月的嘴唇被当做果冻嗦了半晌,她挣扎着,贝齿重重咬在他肩头。
“不行,要按规矩来。”
宴霄深吸一口气,心底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但安十月眼底露出在一起的三年,从没有露出的决绝。
他清醒了不少,隐约想到她到底为了什么生气,但又不确定,“你对庄婷燕有敌意?”
安十月敛眉,哂笑,“晏总说笑,你和谁在一起,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为什么?”连床都不让他上了?
“喝了酒,你去洗洗。”
安十月点了烟,短暂的时间里,随着烟雾蒸腾的,还有她早该斩断的情丝。
宴霄不明所以,但还是迷迷糊糊的去寻拖鞋,可寻了一圈,却发现放在玄关处的拖鞋消失了!
他揉了揉眉心,靠在玄关椅子前气笑了,“东西呢?”
安十月疑惑的挑眉望过去,对上他沉郁泛冷的脸色,心底咯噔一声,丢了双新拖鞋在他脚下。
与她,宴霄从未这般荒唐过,安十月也不服输,一抬头,又见他落满阴霭的眼底,落满疯狂。
讨好的吻他唇角,直接被他拆吃入腹。
“不准跟他也这样。”
安十月眯着眼,唇碰了碰他性感的喉结,感觉到他身体一颤,便笑得眯了眼,“晏总,咱们的关系,彼此约束就没必要了吧?”
宴霄不知从何处涌来的怒气,浑身的热意一瞬间消退,似乎是从晚上她的抗拒追究而起。
“十月,真的想清楚了?”
晕黄的灯光只开了一盏,金色的光芒落在他锋利的下颌棱角上,戳得安十月心底一痛,心底的那个决定再无犹豫。
“这种不健康的关系,还是适合年轻人玩,我如今年纪大了,该收收心了。”
宴霄从未在安十月眼底看见这种光,想想都可笑,他劝了她多少次,都不见她听话,慕永臣不过出现了几分钟,就让她从良了?
“为了慕永臣那小子?”
安十月握着烟的指尖颤抖了一瞬,“是。”
“你搭上我的时候,可是算计我了一把,十月,天下没有这么容易就能散的筵席啊。”
“那你想要什么?”
安十月心口一紧,宴霄一直以为她和他的开始是自己的设计,她懒得解释,只是他恐怕不会轻易答应放手。
“三个月,最后陪我三个月,十月,这应该不难吧?”
“可是我和你……”
宴霄的唇角抿成了一条没有弧度的直线,眉头一挑,目光薄凉如刃。
“我不管你如何想和慕永臣有以后,三个月内,你都不准和他做出格的事。”
安十月心有燥意,眉尖微扬,有些不耐烦,“你和庄婷燕……”
“吃醋了?”
含着微凉笑意的清冷表情让安十月心弦一跳,正要开口,却听他哂笑,露出高高在上的挑衅,“这是我做出的最后让步,十月,别挑战我的底线。”
“知道了。”
月光如水,两米的床却隔了一米半的距离,两人各据一隅,任冰冷的空气在中间流窜。
“你还不走?”
宴霄从没这么恼过,骤然欺身而上,紧紧盯着她毫无情感的琉璃眼珠,“赶我走?”
以往他怎么没发现,安十月其实一点都不乖巧?
“你愿意在这睡就把烟掐了,我要睡了。”
宴霄摆弄了下指尖的雪茄,开始怀疑人生,她从什么时候这么嫌弃自己了?
“安十月,你说清……”
安十月已经拽过被子盖住脑袋,拒绝倾听一切杂音。
结果却是,说睡的人一夜未眠;耍狠的人却睡得贼香。
安十月视线下移,落在霸道搂在自己腰上的胳膊,用力眨了眨眼睛。
眼角干涩的很,一丝泪都挤不出来了。
“筱筱回来,我便和她结婚,不是早就说好了?”
她今晚离开酒店前,最后听到的一句话,在他口中,从未有过的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