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不是那谁?路北方吗?!”

左雁飞嘴角带嘲讽的笑意,拦在路中央。他身边不远的大奔车里,路北方的前女友苗欣,亦扭头朝着这边张望。

路北方并不想搭理左雁飞,他知道左雁飞仗着父亲左秋的权利,为虎作怅,在绿谷县揽工程,欺压小包地头,老百姓敢怒不敢言。

但是,权力有时候就是根基,是普通人根本撼动不了的力量。

路北方上次揍他,付出惨重代价,也让他不得不忌惮。

路北方别着脸,并不搭理他,继续跟着陈文栋走。

路过左雁飞身边时,甚至,他看都未看他。

只是路北方眼角的余光,还是不由自主地瞥向左雁飞车上的前女友苗欣!只见苗欣坐在副驾驶上,打扮得相当性感,她穿着套崭新的橙黄长裙,上围勒得丰满滚圆。

重要的,这才短短几天。苗欣就将发型也换了,以前的她,通常都是清汤挂面的垂发,就像春日的柳丝般飘逸丝滑。现在的她,却是头微卷的红色波浪,虽然很有贵妇味儿,却让路北方看了犯恶心。

虽然匆匆一瞥,实则路北方心里,如刀割般难受。

“喂!路北方,你聋子吗?老子跟你说话呢!”

想不到厚颜无耻的左雁飞,见路北方鸟都不鸟自己,当即嘴都气歪了!他疾步小跑,撵上几步,再次拦到路北方的面前,并且是死死堵着他的去处。

路北方被拦得绕不过了,只得停下脚步,冷冷地盯着左雁飞:“左雁飞,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没想干什么呀?”左雁飞嘴角浮现一丝阴冷笑意,手却朝路北方勾了勾,示意他凑近一点,然后轻声吃吃笑着说话道:“路北方,我要感谢你将苗欣调教得那么好呢!现在,我要她做啥姿式,她就做啥姿式?嘿嘿,她身材好正啊,声音也好听!这几天啊,我都快要累得扶墙了!!”

左雁飞知道,若动起手来,自己是肯定干不过路北方的。

但是,他可以动嘴啊!他深知语言是门艺术,也可以是利剑,此招,必杀路北方于无形之中!

果然,一听这话,路北方的心就往下沉,再往下沉。他额上的青筋,快速暴涨起来,眸光中,闪现愤怒花火。

“左雁飞,你别太过分了!”路北方身子往前一探,握着拳头厉声道!若不是他隐忍,此时出拳,左雁飞必定鼻血长流。

“呵呵,路北方,我怎么就过份了?瞅瞅你?瞅瞅你?我跟你阐棕事实,你干嘛红着眼睛瞪着我呢,难道我说得话有不对的地方吗?”左雁飞放肆盯着路北方说话,说完了,还拍着胸脯继续道:“哟,路北方,你是不是想打我啊?你打啊?朝着这里打啊,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你打我试试?”

路北方系行伍出身,士可杀,不可辱!他心想哪怕再吃苦头,也要教训这狗日的!于是,他一步上前,身子抵近左雁飞,鼻孔中冷哼一声,拳头捏得咯咯响。

就在这时,眼看两人就要斗起来的陈文栋,显然是认识绔纨公子左雁飞的,他也清醒知道,路北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哪怕他打赢了,又能怎么样?

当即,他一步上前,手操过路北方的胳膊,狠狠拽着他边走边道:“北方,算了算了!咱们走吧,免得错过食堂开饭时间,还得去外面吃了!”

说着,任由路北方不情愿,也不管左雁飞什么脸色,他不由分说,拉着路北方绕过左雁飞,径直朝着机关食堂走去。

看着路北方朝食堂走去的背影,左雁飞的眼神中先是流露出得意神色,但接着,他的眸中,充满了深深疑惑。

因为他也知道,绿谷县机关食堂系内部食堂,可不会对外人开放的,路北方能去食堂吃饭?他凭什么?

眼见从路北方出来那办公室,现在走出来个小女生,左雁飞伸手一拦,指着路北方背影道:“嗨,美女,我问下,那人凭什么到机关食堂吃饭啊?我记得他不是这里的人呀?”

女生正是路北方同办公室的阮茗雪,她望着路北方健壮的背影影回答:“他是我们政府办的人啊!”

“怎么可能?”

“哦,就是今天才来上班的!听说之前的遴选搞错了,现在纠偏补错,县里重新将遴选结果更改了!组织部的通知文件里边就有他!”

“啊?怎么会这样?”

左雁飞呆住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苗欣,更加愣得半天说不出话。

这天晚上,在接到自己老爸、绿谷县常委、常务副县长左秋后,左燕飞第一句话就是问:“爸,那个路北方,他怎么到了政府办上班啊?这小子上回揍了我,我不会放过他的!”

左秋也是下午的时候,才听闻路北方重返政府办上班的事情。至于具体的原因,他还真不知详情,只得回答左雁飞道:“好像市里有人给县领导打了电话,县领导出于各方面考虑,才让他回来的。”

“怎么可以这样?”

左秋叹了口气道:“怎么不可以这样?县领导也没办法嘛,市领导打了招呼,县里多少会有些面子?”

“而且……”左秋也知道儿子左雁飞与路北方有过节,当即安慰他道:“这小子不就在政府办当办事员嘛,有什么了不起,小角色而已!过些天,我给他些小鞋穿,再给他弄乡镇上,折腾死他,放心吧!”

同样,这天晚上,苗欣与左雁飞下午约会开房回来,一进家门,便气呼呼地直接推门进入父亲苗昌彦的房间。

她鼓着腮帮,没有半句铺垫直接问苗昌彦:“爸,路北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苗昌彦正在清点着和同事打麻将赢的一袋子钱,眼见女儿进来气呼呼问话,当即不悦道:“怎么回事?渣渣呼呼的!”

苗欣手撑着小蛮腰,大声道:“你不说路北方到清峰乡水管所去上班?永无前途吗?可是,我今天却在县大院看到了他,而且人家还说,他已经到政府办上班了。”

“不可能!”苗昌彦身子一弹,丢下一堆钱扭身望着苗欣:“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我前两天,还托清峰乡烟草监管站的同事打探了。说路北方这小子,已到清峰水管处报道了。而且,还听说他被派到了丰田看水库!那看水库的活儿,就和工厂守大门的保安一样……就这,他怎么可能调到县里来?”

苗欣对苗昌彦的回答很不满,她眉头一皱道:“可是,我刚才明明都看到他了!还看到他进了机关大院食堂吃饭呢!”

见女儿说得如此铁板钉钉,苗昌彦脸色一暗道:“那?那…我明天再打听打听,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

路北方仅仅到政府办上了一天班,就大致熟悉了工作环境,也收获了好友陈文栋。

这小子是外地人,也是绿谷县对外引进的五十名优异人材之一。他性格内向,有点儿闷骚。但人品不错。

知道路北方家住宜阳镇上,他又没车,肯定不方便。这天吃了晚饭后,他领着路北方去商场买日用品、买被子,买行军床,然后大包小包,般进了他的宿舍。

也就是这天晚上,一通沉闷的电话,打到路北方的手机上。

那人声音雄浑低沉,听声音年龄在五十岁左右。他在电话中问道:“你是路北方吗?”

路北方答:“啊,我是。”

那边再道:“明天中午,有一台奥迪a6轿车,到绿谷县政府来接你,你上车后,跟着司机来湖阳市一趟。”

听说这人要自己去市里,路北方疑惑了,他喃喃问道:“不是?您让我去市里?我想问一下,您是谁呀?”

那人在那边轻笑了一声道:“我是谁不重要!你到了后,自然就清楚了!……呃,咱就这样说好吧,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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