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干什么?”顾言溪冷冰冰道,“我没告诉过你吗?你带走了我姐姐,我不来找你,还能找谁呢?”
“把人给你,我把人给你!”荆文德从未如此恐惧,他大声地喊叫着,“我没碰她……没来得及!”
“我把人交给你,你放了我。”他试图协商,试图让自己不受到来自这个女人的伤害。
“现在说把人还给我?”顾言溪有些好笑地扯了扯嘴角,“我都找到这里来了,还需要你做什么呢?”
“我……”
荆文德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眼前一道黑影闪过。
下一秒,腹部便被一记重击砸中,他条件反射地吐了出来,被击中的部位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疯子!你这个疯子!”荆文德双眸猩红,恼怒地瞪着顾话纳西,似是陷入了一种狂躁的状态。
他扬起自己弱不禁风的拳头挥向顾言溪。
“我跟你拼了!”
他的手还没碰到顾言溪,就被她一脚踹到了墙上,发出“哇”一声惨叫。
荆文德瞬间不想再拼命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就往里面跑,往关押段寒杉的房间跑,那里只有一个铁门隔断。
荆文德不要命地跑进去,“哐当”一声将铁门关上,又迅速上了锁,直接将自己锁了进去。
一门之隔。
他总算是得以喘息,一边大口呼吸着一边看向被阻隔在铁门栏线外的顾言溪,冷笑,“你进得来吗?”
“我需要进去吗?”
话音落地,“嗖”的一声,锋利的锐器划开空气的声音响起。
荆文德看着少女恶劣的笑容,还没反应过来,大腿处就传来一阵刺痛。
他猛地低头一看,自己的大腿上赫然插上了一把手指长度的小刀。
“啊——啊啊啊!”荆文德捂着自己的大腿,发出猪一样的惨叫。
他这个人极怕痛。
即便每天都见血,他享受着那些女孩痛苦的哀嚎和呐喊,却是见不得自己受一点伤的,这一刀直接插进他的大腿里,登时疼得他脸都白了。
“他妈的……你他妈的敢这么对我……”
荆文德嘶吼一声,眼底掠过一丝狠,看了一眼被绑在椅子上的段寒杉,顿时心生一计。
“她是你姐姐对吧?你敢动我,我当着你的面杀了她!”
他这么说着,露出恶狠的眼神,转头便想向段寒杉走去。
一门之外的言溪眯了眯眸子,新的小刀在手中把玩两秒便再一次飞了出去,直直地刺中了荆文德的小腿。
“噗通”一声,荆文德跌在了地上。
比刚才更可怕的疼痛从小腿蔓延开来,他止不住地发出一声嚎叫,额头上冷汗直冒。
他不知道自己被刺到了哪个部位,可是再施力的时候发现根本就站不起,脚只是微微一动,便疼得他要脱力。
荆文德简直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又拿出一把刀刺他!
“该死!”荆文德气得破口大骂,“你是个变态!你究竟带了多少刀?怎么会有你这般残忍的人……”
骂着骂着,他定睛一看,竟发现顾言溪的手上还捏着好几把刀。
荆文德的叫骂声戛然而止。
顾言溪黑沉沉的眸光注视着他,“接下来这把刀会刺中你身体的哪个部位,你来决定。”
荆文德猛地睁大了瞳孔,下意识地就用手挡自己的脖子,“不……不要,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
“你自己关的门,现在爬过来打开。”顾言溪不耐道。
荆文德崩溃了,“我开,我开,别伤我,求你了。”
他拖着那只不能动的腿一点点爬向铁门,手哆嗦地摸上锁。
“咔哒”一声,铁门向两边缓缓打开。
顾言溪没有看他,径直向里面走去。
被绑在椅子上的人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好像已经晕了过去。
顾言溪弯腰给人松绑,却不料这个时候椅子上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睛。
段寒杉看清楚来人的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怎么是你?”
她完全不知道现在是情况,还以为顾言溪是一个人偷偷潜进来的,赶紧道:“你快走,他要是发现你就麻烦了!”
“麻烦?”顾言溪面不改色地给她解开剩下的绳子,“有麻烦的是他。”
段寒杉一怔。
“不用担心。”顾言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荆文德现在伤不到你。”
段寒杉这才看见在角落里畏畏缩缩一脸惧怕的荆文德,顿时露出有些不敢相信的眼神。
这人是荆文德?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段寒杉看着这个眉眼跟自己有几分像的少女。B
在这个如此阴森恐怖的地方遇到自己血缘上的妹妹,此刻她的心境有一丝奇妙。
“实不相瞒,我一直派人跟着你,不是为了打探你的隐私,而是为了防止一些意外,顾婉背后还有个黑衣人没揪出来,甚至有可能不只是一个黑衣人,还有可能是一个团伙,总之,顾婉进了监狱不代表你没危险了。”
“我没想到……”段寒杉欲言又止。
“没想到什么?”
段寒杉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比陆远舟还及时。
她知道陆远舟听到了电话不会不管她,可能现在还在来的路上,最绝望的一刻,她是寄希望于陆远舟的。
“我来晚了。”顾言溪觉得还是有些歉疚。
因为底下的人不敢汇报段寒杉没出ktv的事实所以导致六个小时后她才知道这个消息,那个不负责任的属下她已经处理了。
要是早一点,也许荆文德根本没办法把人带到这里,还……
她的视线落到段寒杉高高肿起的脸颊上,眼神顷刻变得冰冷。
顾言溪二话不说,转头就从工具架上拿起一个扳手,朝着荆文德走去。
“你、你还想干什么?”荆文德像是看到了鬼一样,声音颤抖。
顾言溪看着这个在他面前畏惧得像一只狗一样的人,觉得有些可笑。
就是这么一个懦弱无能的男人,毁了多少无辜的人。
“用哪只手扇的?”她冷声道。
荆文德吓得想从地上爬起来。
不等他有所动作,“咔嚓”一声,是右手膝盖关节断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