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板,您来了?”
名伦的经理远远地瞧见顾言川的车停在门口,立马就迎上去。
顾言溪从车上下来。
“这……”经理是个眼力好的人,仔细分辨了几秒,认出了这个跟印象中截然不同的顾言溪,连忙道,“大老板,您也来了?”
顾言溪眯了眯漂亮的眸子,“里面出什么事了?”
这是大老板第一次过问名伦内部的事情,经理有些受宠若惊。
“是这样的,沈少跟季少在里面玩牌,沈少输了反悔,还把季少给打了,一群人就闹起来了。”
顾言溪闻言,挑眉,冷嗤一声,“啧!契约精神都没有还出来玩。”
经理傻眼。
这……
大老板这是在讽刺沈少?
经理还没缓过神来,顾言溪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沉声道:
“魏经理,待会儿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出了任何事,你都不要有任何的迟疑,明白了吗?”
经理讪讪,“明白了。”
二楼尽头。
桌牌室内。
“我不服输又怎么样?”
沈钊趾高气昂地看着以季昱恒为首的等人。
“整个京城都知道名伦是我的地盘,在我的地盘,那就是我说了算,季昱恒你觉得你自己很厉害是吗?恕我直言,跟顾家比起来,季家什么都不是!”
季昱恒气笑了,“名伦什么时候归你所有了?我没记错的话,名伦的老板是顾言川吧?”
沈钊眯了眯眸子,掐灭了指尖的烟,“名伦是顾言川的没错,但他已经把名伦转到了顾言溪名下。”
“顾言溪有多听我的话你不会不知道吧?她可是顾家的二小姐啊,在我面前还不是卑微得像一条狗,我要什么,她巴不得双手奉上。”
“只要我想,分分钟,名伦就是我的。”
年轻男人嚣张肆意的话语,透过开了一条缝的金色实木大门传出。
一字一句,都像是在嘲笑着,顾言溪那蠢得无可救药的过去。
少女清冷的眸子眯了起来。
周遭的温度,一瞬间降至零点。
经理仿佛闻到了危险的气息。
顾言溪推开了门。
经理紧随其后,向大家介绍,“诸位好,这是我们大老板,顾言溪小姐。”
沈钊一眼望过去,脸上的得意顷刻消失,被一瞬的惶恐而取代。
“言言?”
这是顾言溪?
好惊艳!
她什么时候到的?
刚才说的话,她听到了多少?
顾言溪进来以后干脆利落地拉了个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玩世不恭的样子。
她就这样看着对面的沈钊,平静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你跟季少玩牌输了?”
沈钊觉得今天的顾言溪看起来怪怪的。
但他没有多想。
“言言,我是输了没错,但这群家伙想让我在这里脱了衣服,明显就是想羞辱我,你不会眼睁睁看着我……”
“赌约是什么?”顾言溪冷冰冰地打断他的话。
沈钊怔了一下,底气不足道:“输了的人脱衣服。”
“所以……”顾言溪托着下巴,挑眉反问他,“你有什么不满?”
少女漆黑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层霜,里面写满了厌恶与讽刺。
沈钊愣住。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看错了,有些不确定地问:“言言,你是来处理这件事情的?”
“没错。”
“那就对了。”沈钊松了一口气。
顾言溪向来最在乎他。
沈钊指着季昱恒等人,“要我说,把这些人赶出去,让他们永远都没有资格再进名伦,你觉得怎么样?”
“顾言溪,愿赌服输没毛病吧?”季昱恒咬牙切齿地开口道,“玩不起他可以不玩啊,我没强迫他!你知道他刚才怎么说你吗?他说你像一条狗……”
“闭嘴!”
沈钊愤怒地站起来,一副维护顾言溪的样子,“季昱恒,你嘴巴放干净点!”
他又转头对顾言溪说道:“言言,你别听他胡说,季昱恒是傅砚辞的死党,他当然要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
“沈钊,你还是个男人吗?”季昱恒气得一脚将身边的椅子踹翻在地。
桌牌室外。
傅南依小心翼翼地贴着门缝听着里面的动静。
她就是来这里跟朋友参加聚会而已,没想到会撞见顾言溪跟季昱恒起这么大的冲突。
里面不断传来吵闹声跟撞击声。
她知道季昱恒性子火爆,发起疯来的时候谁都拦不住。
万一他什么都不顾,对言言动手……
她不敢想。
连忙拨了傅砚辞的号,“哥,季昱恒跟顾言溪在名伦这边吵起来了,季昱恒只听你的话,你来一趟吧,我怕言言出事。”
“……”
包厢内。
气氛依旧剑拔弩张。
沈钊愤怒地抬手指着季昱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在顾言溪面前抹黑我,是傅砚辞指使你的吧?”
“就你,还需要抹黑吗?”
“你什么意思?”
“……”
“够了。”顾言溪忽然冷飕飕地开口打断他们。
她漠然地抬眼看向沈钊,“愿赌服输,按照季少的意思,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什么?!”
沈钊英俊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
“言言,你的意思是让我按照季昱恒说的,做这种丢脸的事?”他不可置信地问。
“没什么好丢脸的,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言而无信才是最丢脸的。”
沈钊:“……”
顾言溪哂笑一声,睨了他一眼,“难道不是吗?”
“如果我不呢?”沈钊眯了眯眸子。
他想不明白,顾言溪为什么不向着他?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就不怕失去他吗?
“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只能采取一些强制手段了。”
顾言溪漫不经心地挥挥手。
门外一大群黑衣保镖涌入,围在了沈钊面前。
“顾言溪!”沈钊注视她片刻,口吻冷了几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该不会是作为名伦的老板在为客人主持公道吧?”
“不是。”
“那你倒是解释一下你现在的行为?”
“我只是在维护季昱恒。”
“为什么啊?”沈钊歇斯底里地质问。
“因为季昱恒,是傅砚辞的人。”
沈钊耸耸肩,“所以呢?”
顾言溪眸色深了深。
“而傅砚辞,是我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