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问话?不如叫到大堂上,一起问问吧,正好他们是本案的参与者,说不准,能很快问出凶手是谁呢。”
田博涵没有办法,只能让衙役把两个店小二给带过来。
一看到俩人,田博涵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大牢里的人没有对他们行刑,不然被弄一个行刑逼供的大帽子扣头上,今天这个案子,他就别想继续审了,说不定下一个坐牢的人就是他。
“小的给大人请安。小的冤枉啊……”
两个店小二年纪都不大,十三四岁的年纪,透着一股子机灵。
虽然不知道自己面临什么情况,立马磕头准没错。
田博涵扫了楚夕一眼,轻咳一声,醒木一拍。
“你们是店铺的伙计,都叫什么名字,把案发的情况,详细的讲来。”
“是,大人,小的名叫张栓子,他叫刘柱,我们都是店铺的伙计,当时,有位客人来买蜜饯,结果,嫌我们的蜜饯价格高,青天大老爷,我们家的蜜饯这么多年,都是这个价,整个苏城谁不知道。”
情况跟楚夕打听的差不多,在张栓子看来,也是一群客人故意闹事,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拿武器。
“我被打的抬不起头,就听到有人喊‘流血了,快跑吧’,然后他们就都跑了,我们这才看到我们掌柜的,竟然,竟然被人砍了几刀……”
接下来不用说,俩人一个报官,一个喊大夫。
田博涵又拍了一下醒木:“本官来问你,你可曾看到凶手是谁?”
张栓子和刘柱子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茫然的摇摇头。
“没有看到,当时店里好几个人,我们只有三个,打不过,我们只有躲避的份儿……”
田博涵幽幽的叹口气:“唉……这下不好办了?”
楚夕凉凉的声音传他耳朵里:“为什么案发现场没有保护,也没有第一时间查验现场,通过脚印,指纹等蛛丝马迹来寻找线索……”
田博涵心里一紧,完了,没想到这位竟然还是个行家。
盛凌云查案厉害,他是知道的,名声都传到京城了,不然也不会被太子看中,一年内连升三级。
他夫人竟然也懂得查案的流程,这就有点不太好糊弄了。
王师爷在一旁赶紧找补:“回夫人,查了,只是啥也没找到,铺子里乱糟糟的,人还那么多……”
楚夕没有听进去,而是给一旁的杜状师使了个眼色。
杜状师:“打你们的人,你们有印象吗?”
提起这个,张栓子立马精神了:“有,有,有……打小的那个男的,比我高半头,长得五大三粗的,眉尾处有颗痣,牛眼睛大嘴巴,一拳头打我下巴上,我感觉整个头都是懵的。”
刘柱子也说道:“他们大概七八个人,我们都不认识,应该不是这一片的,他们之间说的话,不知道是那里的方言,听不懂。”
“但是,闹事的那个男的,小的好像在那儿见过,个头不高,有点驼背,小鼻子小眼睛的,门牙缺了一半儿……”
张栓子又说:“还有一个声音很尖,长的像老鼠,嘴上还有个八字胡……”
说着话,楚夕点点头喊到:“请跟我几张纸,一块木炭。”
田博涵不知道楚夕要做什么,让人给她拿了几张纸,找了一块木炭。
学医的人都会画人体结构图,楚夕小时候学过画画,会一点素描。
俩店小二说着,楚夕画着,半个时辰过去了。
楚夕画出了三张人脸,问:“像吗?”
张栓子和刘柱子都惊讶的点头:“像,像,就是他们。”
楚夕把画像递给一旁的王师爷:“他们既然有不是苏城的人,可以去附近的客栈找一找,另外他们应该不会在一起,毕竟出了那么大的事,他们如果速度快点,就能跑了。”
“即便如此,还是要麻烦田大人到处找一找……”
苏城那么大,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仅凭一张画像,他上哪儿去找。
楚夕:“凶器是一把刀,凶手是个左撇子,眼睛小,眉毛杂。画像我都给你画出来了,田大人,你不会这样都抓不到凶手吧。”
田博涵不是抓不到,而是压根不想抓。
正在为难时候,忽然,只听到楚夕又说:“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麻烦田大人找到之后,通知我们。”
田博涵一听楚夕要走,激动的差点要放鞭炮,连连点头。
“好,好,本官这就让人挨个客栈去搜索,夫人放心,一有消息,本官就派人通知你。”
宋福微微一怔,怎么到了这个地步,还是要走,就不能立马找到凶手,让案子水落石出吗?
杜状师也对楚夕有些失望,难不成她也怕知府大人。
只是这位夫人的画技实在厉害,寥寥几趣÷阁就把人物特点给画出来了。
尽管俩人都失望,但还是很听楚夕的,跟着楚夕一起离开。
楚夕临走的时候,把张栓子和刘柱子也给带出来了。
刚从衙门离开,楚夕就立马吩咐道:“宋福,你守着衙门口,一旦有人出去立马跟上去。”
“你们俩,守后门去吧。注意安全,我在店铺等你们。”
宋福有些不解:“夫人这是何意?”
楚夕:“我要求去店铺里面找找线索。”
“客人进店铺买东西,还打杂店铺,不属于普通的吵架,而是寻衅滋事,按理说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要抓回来询问。”
“但是,捕头什么都没做,只是把尸体抬了回来,我怀疑,衙门里的人包庇那群人。”
宋福大吃一惊:“夫人的意思是,他们跟官府的人也认识,故意杀了我儿子?”
楚夕:“现在没有证据,还不能肯定,客人再多,能买得起蜜饯的人这一片都是熟客,连店小二都不认识,只怕闹事是假,杀人是真。”
杜状师忽然问道:“苏城是南北方交叉口,来往商人居多,每天经过苏城的外地人很多,夫人是怎么判断那些客人,不是真的去买蜜饯的。”
楚夕想了想说:“直觉,一般吃零嘴的,女人多,来往客商即便是想买,也都是丫鬟来买,这么一群男人,他们着急赶路,有空还想喝酒睡觉,都不怎么爱吃零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