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有一个问题。
为什么这两个人是宋家店铺里的人。
宋子文跟冯氏是什么关系?
楚夕只是怀疑冯氏的孩子是拐卖来的。
如果孩子是冯氏拐卖来的,下了船后,冯氏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同伙把孩子给卖掉。
到时候,孩子就惨了,孩子的家人再也找不到他了。
如果冯氏不卖掉孩子,而是非要跟着楚夕,楚夕就惨了,她就会被当成冯氏的同伙。B
可如今事情似乎有了反转,冯氏扯的谎,有人替她圆,圆谎的人定然是她的同谋。
如果是宋子文的话,难不成他是拐卖儿童的团伙?
楚夕摇摇头,不可能,宋子文不大会做出这样的事。
“行了,你去休息吧,宋公子帮我们找了个镖局,明天一早,我们便出发去宁州。”
樊六郎又问:“她们娘俩跟着咱们吗?”
楚夕点点头:“就让她跟着吧,路上你看好孩子的娘,万一她真的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把孩子给卖了,咱们就说不清楚的罪过了。”
樊六郎:“是,属下一定会看住她的。”
楚夕冷哼一声,揉了揉肚皮:“除了她们娘俩,还有梅林,他也要跟着咱们,唉……又开始热闹了。”
早上一大早,镖局的人来了,三辆马车,楚夕也早就准备好,一路往宁州赶。
从苏城到宁州,只需要三四天的功夫,官道又宽又平整,马车也快。
朦胧驾着马车,楚夕和冯氏,还有狗儿坐马车上,梅林骑着马,身边只带了一个小厮名字也叫狗儿,于是,便称呼他大狗儿。
一行人在镖局的护送下,从苏城出发,到宁州。
“夫人,下一个驿站就是宁州府的地界了,咱们可要小心了,万一遇到劫匪,东西不要,奴婢护着夫人先跑。”
朦胧一边驾车一边叮嘱楚夕。
楚夕点点头:“好吧,不过,我总觉得应该不至于那么点背,况且还有这些镖局的人保护那,他们不会连劫匪都打不过吧。”
马车上,楚夕有一副围棋,她不会下棋,狗儿似乎很感兴趣,她和狗儿一些胡乱下着,发现狗儿似乎懂点围棋的规则。
这让楚夕更加坚定了,狗儿是来自京城富家人的孩子的观点。
走着走着,朦胧忽然惊喜的喊了一声。
“夫人,你看前面的人是谁?是大人,大人来接你了。”
楚夕大吃一惊,一把掀开车窗,探出脑袋往外看。
驿站外,一身绛红色官府,竟被他穿出芝兰玉树之姿的人,不是盛凌云,又是谁。
楚夕伸出胳膊冲着盛凌云大喊:“大人,大人,我在这儿……”
车队停了下来,众人都从马上下来,楚夕也从马车上‘噔’的一下蹦了下来,一点官家夫人的架子都没有,更没有大家闺秀的端庄。
就这么拎着裙子跑向了盛凌云。
“我来了,我来找你了……”
盛凌云也快步走向她,人快到眼前的时候,伸出了双臂,就看到楚夕一下子跳到了他的怀里。
又喊又叫:“可算是见到你了,我好想你呀……”
如此外向,毫不收敛的表达,让周边的人都羞红了脸。
盛凌云本想提醒她矜持一点,可却又非常享受热情奔放的表达方式,干脆就把人搂怀里,像是要把人揉碎在骨子里一样。
“我也想你,刚离开京城的第一天都开始想你,如今已经一百四十六天了,你要是再不来,我想你想的就要疯掉了。”
盛凌云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这么表达自己的感情,甜腻腻的,胸口胀胀的。
“喂喂喂,你们俩个,能不能顾忌一下我们这些还没有媳妇儿和媳妇儿不在身边的人……”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楚夕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身长如玉,腰上却挂着长剑,穿着官靴,一副武人的装扮。
楚夕看着跟戚婉珍有七分像的脸,她猜出这个男人是谁了。
“给大将军请安。”
戚柏松吃了一惊:“我们不曾见过面,你认得我?”
楚夕干笑:“我不认得你,但是你跟清月郡主长得很像,再加上你的装扮,猜的。”
戚柏松挑挑眉:“还挺聪明,本将军总算知道,盛大人宁可一口气从宁州打到苏城,也非要亲自来接的原因了。”
楚夕笑眯眯的看着他。
戚柏松毫不吝啬的夸奖道:“夫人如此美丽,性格也如此可爱,实在是令人羡慕盛大人得此娇妻呀。”
楚夕明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心里也很开心,戚柏松豪爽的性子跟太子妃大相径庭,倒是跟戚婉珍有几分相像。
也大大方方的夸他:“戚将军少年英雄,将来一定也会娶得如花美眷的。”
戚柏松哈哈大笑:“如花美眷倒是算不上,小辣椒的性子,着实让本将军不好下手呀。”
楚夕微微一怔:“难不成戚将军已经有了心上之人?那就祝戚将军早日凯旋归朝,早日抱得美人归。”
俩人商业互捧,寒暄客套过后,一起往驿站走去。
宁州的驿站比沧州那边大,装修奢华,房间也多,这么多人住进来,也能住下。
进了驿站后,楚夕才知道,盛凌云当真是带着兵一路从宁州打过来的。
据说是路上接连拔了三个土匪窝,土匪头子被他们都绑过来了,把驿站当做公堂审问,签字画押后,直接拉到驿站后面的乱坟岗给砍了。
剩下的土匪,罪行重的都流放到南疆蛮荒之地,罪行轻的充兵役,成了当炮灰的冲锋兵阵营。
而戚柏松身上也还带着伤,只是盛凌云没有太好的伤药,有些地方都流脓发炎了。
安顿好楚夕他们一行人后,盛凌云就把楚夕带到了戚柏松的房间。
“衣服脱了吧,我家夫人可是杏林高手,你的伤口太深,用普通的药肯定不行,还是让我夫人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吧。”
戚柏松有些吃惊:“我早就听说尊夫人医术高超,以为只会医治妇人,没想到外伤也可以吗?”
楚夕自信的点点头,外伤是最好治的,最起码肉眼能看到,内伤是最难的,把脉都没有把握,在现代需要精密的仪器,在这里,楚夕需要灵泉。
“内外不分家,大夫看诊都是先从外伤学起的。”
戚柏松半信半疑,脱下一只袖子,让楚夕重新治疗他的伤口。
盛凌云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以为我着急来接我家夫人,都是为了我自己,知道你的伤严重,宁州没有太好的大夫,才着急接我夫人给你看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