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干脆拿他来练手,用手术刀把兔子皮给剥了,还把它给解剖一下,最后请大家吃了一顿麻辣兔子肉,香得嘞。
朦胧又给她捉来一只,这次楚夕抱着它开心的很:“这次一定好好养,养的肥肥的。”
朦胧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养肥了好吃肉?”
楚夕干笑,胡三刀也打趣道:“还是做兔皮棉袄好,冬天不冷,去年冬天,夫人做了那么厚的棉袄,还是冷,他们说,这里的冬天要穿兽皮。”
朦胧眼睛都亮了:“那,改天咱们上山打一只鹿?给夫人做一双鹿皮靴子……”
胡三刀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日里看着挺机灵,一对上朦胧就变得憨傻起来,不善言语,挠挠头,憨笑着猛点头:“好咧,只要你愿意去,我陪你。”
此时,杨柳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楚夕一下,冲她挑挑眉。
好么,楚夕的眼睛不瞎,这俩人当着他们的面打情骂俏,她也看出来俩人有点啥了。
“行行,你们去,最好打只老虎回来,要是能用虎皮做衣裳,岂不是更威风。”
楚夕只是这么一说,没想到,过了几天,俩人真的又上山去了。
朦胧是个实心眼子,既然楚夕说要虎皮,她就脑子一根筋,非要上山打老虎。
真的是仗着艺高人胆大,就这么带着胡三刀俩人进了深山老林。
楚夕只记得这一天,天气挺好的,秋高气爽,盛凌云又收到了京城的来信。
信是吏部尚书曹坤发来的,说马上要到年底了,税粮要交够,税收也要交上来,别让他在小事上掉链子。
等他把该做的事情做好,曹坤就在年终的评价写优,推荐他当知府。
还说京城府衙门有个缺,推荐他回京,补那个缺。
盛凌云只是淡淡的笑笑,就把信给收起来了。
楚夕中午做的酸豆角炒肉,拌了个素鸡,盛凌云吃了几口,直夸楚夕的酸豆角好吃,下饭。
这边刚吃完,就看到吴小妹慌慌张张从外面跑了回来。
“夫人,大人,不好了,三刀大哥受伤了,他被……他被老虎给抓了。”
老虎?山中之王?
楚夕吓得差点把碗给摔了:“他咋了?去打老虎了?疯了吧,以为自己是武松吗?”
简直要把人给气死。
盛凌云也赶紧跑了出来:“人在哪儿,快带我去看看。”
楚夕和盛凌云一起来到医馆,胡三刀满身是血,已经在病床上躺着了,昏迷不醒,衣服都烂了,身上到处都是伤,鲜血淋漓的。
朦胧紧紧的握住了胡三刀的手,一直都不曾放开过。
看着朦胧泪眼朦胧的模样,楚夕还从来没见过她有如此柔软的一面。
“大夫,他怎么样?”盛凌云焦急的问。
大夫已经把完脉,正在给盛凌云上药,轻轻的摇摇头:“情况不太好,如果能挺过今晚,还是能救,要是挺不过……就很难说了。”
这个地方缺医少药的,人能不能活,全靠自己。
楚夕也很心疼:“你说你们,真的是大胆包天,我就是随口说那么一句,你们怎么就能上山打老虎呢?”
朦胧撇撇嘴,眼泪又流出来了:“也不全是为了夫人,都怪我跟他打赌,要是他能抓只老虎,我就嫁给他……”
啊?这又是什么鬼?
楚夕都无语了:“你……唉,你可真行,这种赌也敢打,他功夫再高也是人呀……”
谁知这个时候了,朦胧还能抹着眼泪道:“可他真的把老虎给打死了,大人,你派人去山上把老虎抬下来吧,扔到那儿还怪可惜的。”
盛凌云无奈的叹口气:“行,我让人去抬,你也别难过,夫人那有上好的伤药,先给他用上……他底子好,一定会挺过去的。”
索性医馆离衙门也不远,大夫这边开了喝的汤药,楚夕付了银子后,让人把胡三刀给抬了回去。
回去之后,楚夕就把朦胧给留下来了。
“小妹,你去烧点热水来,朦胧,来吧,你给三刀上药吧。”
楚夕从空间里配了伤药,加了点灵泉,弄成糊状。
胡三刀毕竟是个男人,况且有朦胧在,楚夕就不出这个头了,仔仔细细地教朦胧。
让她先用热水把伤口周围的血给擦干净,再用夹子把药棉沾点高度酒给伤口消毒,最后再把伤药敷上去,再用细纱布把伤口给包扎好。
伤口浅的地方还好,伤口深的地方,只能楚夕自己动手,好在她早就准备了羊肠线,钩针等工具,毕竟是医学院的学生,虽然没有委培,不具备治病资格,缝伤口还是会的。
用钩针勾着羊肠线,把伤口深的地方缝起来,再上药,包扎。
全都弄好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楚夕又让朦胧在大夫开的药方里,加了一些人参,加了一些消炎的田七,最后又用灵泉服下。
这一晚,朦胧守在胡三刀的床前,一宿没睡。
第二天一大早,胡三刀就醒了。
身上的伤口已经不是那么疼了,只是胳膊有点麻,麻的已经动弹不了了。
刚想把胳膊抬起来,甩一甩,扭头,眼神落在熟睡的脸上。
他立马不想动了,此时,别说胳膊麻了,只要朦胧愿意,胳膊给她都行。
朦胧握着他的手,趴在他的胳膊上睡着了。
她身上还有土,脸上还有灰尘,泪水把她的脸冲刷得一道道的,像是……像是他老家的土墙。
紧皱的眉头,抿得直直的嘴,就算是在梦里,她也担心他。
胡三刀不想动,一点都不想动,他就想这么躺着,这么直勾勾的,肆无忌惮的看着她,身上虽然酸痛,心里的欢喜却止也止不住的满溢出来。
“啧啧啧,别傻笑了,还不把人喊起来,这么冷的天,你好了,她再病倒了,你咋不知道心疼人呢。”
杨柳端着药进来,看到胡三刀醒着,朦胧睡着,胡三刀宠溺的眼神,笑着打趣。
胡三刀微微一怔,这才反应过来,深秋了,天气都凉了,朦胧就这么坐了一夜,肯定是又困又冷。
他慢慢的把手抽了出来,准备叫醒朦胧,让她回房睡。
朦胧一下子就醒了,吓了胡三刀一跳,只见朦胧看到胡三刀睁开的眼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醒了,可算是醒了,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对不起,胡三刀,对不起,我不该跟你打那个赌……”
谁知胡三刀却说:“我愿意,我愿意跟你打赌,我不会死,只要有你在,我就知道,我一定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