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刚走一半,就看到胖胖的楚夕,灵活的从马车上跳下来,跑到路边开始吐。

早上吃的饭也都吐出来了,吐到最后就剩下苦胆了。

盛凌云跳下马,贴心的给楚夕拍背。

“怎么回事?病了?”

楚夕喝一口水,簌簌口,刚喘口气就听到楚然惊呼:“莫不是怀孕了。”

楚夕跟盛凌云成亲才大半个月,一个月都不到,关键俩人都没同房,哪儿来的怀孕。

气得楚夕大骂:“闭嘴。我只是晕车。”

楚然撇撇嘴:“晕车啊,那你没福气坐马车咯。”

盛凌云也没想到楚夕会晕车:“严重不严重?”

怎么说呢,晕车不是病,晕起来真要命。

“算了,我忍忍吧,这一路还很长,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楚夕喝了一口水,再次簌簌口,重新回到了马车上。

这一路上,她是没有再喊停,马车里不停传来呕吐的声音,等傍晚到了驿站,楚夕悬浮的脚步,苍白的脸,可见她忍的多么难受。

朦胧搀扶着她进了房间,楚夕安静的休息一会儿,不坐马车,她很快就恢复了。

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不晕车,肚子饿的难受。

驿站的差役管饭,只是他们的饭菜做的粗糙,看着就没有胃口。

楚夕不习惯使唤人,等自己舒服一点,从空间拿两个鸡蛋来到厨房,好脾气的对做饭的差役借个火。

驿站的厨师本来也不耐烦伺候这些人,爽快的给她指一个小灶台用。

楚夕先把面给揉了一块放在那儿醒着,然后点火,烧锅,把水烧开后,把锅给刷了,顺手刷了个碗。

麻利的做完这些,再在锅里重新加水,等水烧开的功夫,她这边把面揉好,擀成面条。

揉面的时候加了个鸡蛋,盐,擀成面条后,水开了往里面下。

等面条差不多熟了,打了一个鸡蛋荷包在上面,撒点盐,葱花,一把青菜,滴了两滴芝麻油,抓了一撮芝麻。

面条煮好后,香气四溢,楚夕正准备盛出来,一扭头便看到驿站大厨直勾勾的眼神。

“姑娘,你这面条做的可真香呀,我不要你银子了,你教教我,行不?”

楚夕愣了一下:“只是普通的鸡蛋面而已,没啥可教的。”

但楚夕还是细细说了一下自己的步骤。

等楚夕把面从厨房端出来的时候,驿站的人都炸了。

“差役,怎么回事?你们有这么香的鸡蛋面,为啥不给我们也来一碗,是怕我们吃不起吗?”

但凡能在驿站住的,官职都比驿站的衙役大,他们一个也得罪不起。

他们一起相处的久了,是知道大厨做饭的水准的。

陪着笑脸道歉,只好说那是人家自己做的。

楚夕晕了一天的车,早就饿了,本身她就胖,端了一个大盆,也没人说什么。

盛凌云洗簌过,一转头,也闻到了香味儿。

“这是你做的?”

楚夕点点头,客气的让了让:“吃吗?做的多,吃不了。”

盛凌云路上倒是没饿着,有点累,可闻到这个香味,受不了。

一点都不客气,坐在桌子旁,已经把筷子拿手里了,趁着楚夕拿碗的功夫,偷偷尝了一口,真的很好吃。

楚夕拿来两个碗,又装了一盘小菜。

这边刚把面条分完,盛凌云的一碗已经下去大半了。

“好吃吗?”

盛凌云顾不得回答,点点头,埋头苦吃。

看来确实好吃。

自从楚夕嫁给盛凌云,第一天因为不会用灶台后,婆婆就再也没让她下过厨。

楚夕不是不会做饭,只是不会用古代的灶台做饭而已。

从前在医院实习的时候,她租房子住,嫌外面不干净,都是自己做着吃。

本来简简单单的一碗鸡蛋面,没觉得多复杂,没想到在这里成了人间美味。

她不知道的是古代物资匮乏,大家能吃饱饭就行了,舍不得在面里加鸡蛋,更别说香油,芝麻了,只怕过年的时候才会加一点。

这一路,楚夕真的很辛苦,白天赶路,坐马车就晕,也不好意思耽误盛凌云的行程,强行的忍着。

一天只有晚上这一顿饭能吃的舒心,还得自己做。

刚开始她只做盛凌云跟她俩人的,后来做给大家一起吃。

半个月下来,楚夕是肉眼可见的瘦了下来。

原来差不多两百斤的身子,如今也瘦到了一百三四十斤,裙子上的腰带都能缠两圈了。

在洗澡水里加灵泉的好处,是瘦下来的皮肤没有褶皱,也就是肥胖纹,皮肤光滑且白皙,她脸上的痘印也都消失了,脸盘小了,眼睛更大,更水灵了。

越往东北,越荒凉,驿站也越来越少,渐渐的,他们晚上赶不及路,要睡到外面了。

天气也越来越冷,北风呼呼的刮着,东方游瞅了瞅天上压下来的云彩,有些担忧。

“公子,今天估计要下雪,咱们得找个地方避一避。”

胡三刀打马前行:“公子,我先去前面探探路,看看离驿站还有多远。”

一行人也不敢停,马车跑的更快了。

楚夕在马车里,躺也不是,坐也不是,难受的快要晕过去了。

半个时辰后,胡三刀回来了:“公子,这里离前面的驿站,至少还有半天的路程,晚上只怕赶不过去了,不过前头有个破庙,咱们可以去那里将就一晚上。”

破庙虽破,却也能遮风挡雪,出门在外,就没有那么讲究。

一行人驱车进了破庙,外面的寒风吹的更有劲儿了,破庙的门都被吹着吱吱响。

两辆马车停在了院子里,胡三刀去给马弄草料,剩下的人都进了庙里。

东方游去附近捡柴火,朦胧寻了个背风的地方,清扫干净,找来稻草铺上前。

楚夕晕的不行,被冷风一吹还舒服一点,从车里翻出一个破旧的被褥垫在草铺上面,又拿出两床被子,放那里等着晚上盖。

盛凌云用废旧的木头搭了个支架,又去不远处的河里拎了一桶水来。

大家非常有默契,各忙各的,只有楚然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哭丧着脸,满满都是委屈。

“这么脏怎么住人呀,要不咱们还是去驿站吧,驿站再不好,至少屋子是干净的,还有床。”

“哎呀,看这里,有老鼠屎,真脏呀。”

一路上,朦胧算是看出来了,虽然楚然跟她都是丫鬟,可楚然是盛凌云的心尖尖,她撒娇,啥也不干,只要盛凌云不开口说她,没人吭她。

即便是楚然,只顾着晕车了,也顾不上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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