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莫清尘看不见,但万千目光落在身上的感觉更加分明,她却浑然不觉,后背挺得笔直,一步一步向阮灵秀走去。

所有人都吃惊的望着大步流星走向阮灵秀的新娘,新娘手中拎着的那块金光闪闪的板砖不知晃花了多少人的眼睛,而她盛怒的容颜却比金光还要耀眼,如盛开到极致的桃花,美丽妖娆,又蕴含着勃勃生机。

流觞真君面上露出诧异神色,心中却缓缓松了口气,当年如玉真君陨落,确曾允诺过此事,如玉真君不只是拯救万千修士的英雄,更是瑶光的栋梁,她的陨落是瑶光巨大的损失,对她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后辈进行补偿,是瑶光高层没有异议的决定。

只是没想到这丫头看来任性直率,却一口拒绝了当时的补偿,于是才有了答yīng

她三个要求之说。

可谁又能想到,堂堂落霞门门主之女,竟然提出这样荒唐的要求,若是别的男子也就罢了,娥皇女英,甚至可以传为美谈,可偏偏是落阳,是对女子退避三〖\中文网

m.top.舍宁折不弯的落阳。

不说他已是元婴修士,门中对他的束缚已经极少,即便他还是结丹修士,身为瑶光的首座太上长老,便是拼着失信的名声,也会断然拒绝,一个前途无量的天才弟子,一个娇蛮任性的落霞门门主之女,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抛开这些不说,如今的瑶光,也不需yào

通过牺牲个人的幸福来获得他派的支持。

身正心清。一个门派才能真的长久。

不过呢。要是这些小辈自己能解决。那就更好了,流觞真君不动声色的翘起嘴角。

看着怒容满面走来的莫清尘,阮灵秀竟然一脸平静的笑了笑:“你想怎么样?”

莫清尘,生气了么,愤nù

了么,我就是要你愤nù

,要你堵心,失去理智的新娘子。在婚礼上大打出手的新娘子,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白心意难堪,这样的你就不难堪么?

明明我比你早一步遇到他,比你身份高,修为强,凭什么这一切最终都被你反超,凭什么你能一脸甜蜜的挽着他的手,在我面前大秀恩爱?

看着一脸倔强,脸上又闪过莫名快慰的阮灵秀,莫清尘掂了掂手中板砖:“这话问的有趣。你在我的婚礼上要抢我夫君,却反问我要怎么样。难道说无耻,也是会创纪录的么?”

阮灵秀声音高了起来:“不管你怎么想,我不过是要瑶光履行昔日承诺而已。”

已经回到地面的小狼目光一冷,眼中杀机隐现,利爪伸出,身子绷紧,就要冲出去。

火乌鸦用翅膀拍了它一巴掌:“别乱动。”

小狼猛的扭头,困惑的看向火乌鸦。

小角亦是一脸茫然,不解的问道:“无月姐姐,那个女人太讨厌了,你为什么拦着小狼啊?”

火乌鸦声音罕有的平静:“主人会解决的。”

“昔日承诺?”莫清尘冷冷一笑,声音清脆响亮,“谁人不知那承诺因何而来,你不是要自爆丹田么,快点啊,以后人们再歌颂如玉真君,就可以顺带的提起你。有人问,如玉真君是为了拯救万千同道不惜自爆丹田,为何她的外甥女也是一样下场呢,就会有人告sù

他,因为她外甥女想要当人小妾没当成,恼羞成怒之下就自爆丹田了。呵呵,真是好本事,好荣光!”

人群中传来嗤笑声。

“你!”阮灵秀手一抖,人们的议论声虽低,却清晰的传入耳中,偏偏议论声又多,嗡嗡嗡的,令她头脑隐隐作痛。

莫清尘嘴角含笑,摇了摇手中板砖,猛然甩了出去。

阮门主脸色一变,手一扬抛出一物,就听叮的一声,一个金环把抛出的物件击落,叶天源羽睫上仿佛凝结了冰霜,眸中没有一丝温度,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巨大的撞击声传来,板砖落在阮灵秀脚边,深深陷入青玉铺就的地中,阮灵秀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莫清尘的声音传来:“你要是舍不得下手,我的板砖可以帮你,怎么,想好了没?”

阮灵秀面如土色,蕴着水光的眼睛看向叶天源:“叶天源你看,这就是你心爱的女子,野蛮彪悍,哪有半点温柔娴淑的模样。”

叶天源看了一眼阮灵秀,清声道:“阮师侄大可不必为本君操心,清尘无论什么样都是我的妻子,别的女子再温柔娴淑,那也和本君无关。还有,阮师侄,本君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听到你直呼我的名字。”

他的声音清冷疏淡,如冬日的冰泉,却清晰的落在每个在场女修的心上。

那些本来见了叶天源心神失守的女修神智渐渐清明,看向他的目光由迷恋转为欣赏。

能持请柬参加婚礼的各派女修,几乎清一色的结丹以上修为,对叶天源这样的男子心仪很正常,可在如此清楚的知dào

他的心思后,又有几个人会像阮灵秀那样执着呢。

注定得不到的,那就没必要费神。

看着花容惨淡的阮灵秀,莫清尘半点同情心都没升起,伸手把板砖召回,淡淡道:“阮灵秀,你要是但凡有一丁点自尊,就别拿着如玉真君说事儿。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我不揍人,以后你若是不死心,当着我的面就对我夫君自荐枕席,那就别怪我见你一次揍一次。”

“清尘,我送你回新房。”叶天源揽住莫清尘的腰,轻声道。

莫清尘点点头,二人一同往南边走,那些本该陪伴新娘子的女修愣了一下后涌了上来,簇拥着二人一同离去。

阮灵秀看着众人渐渐远去的背影,高声道:“莫清尘。总有一日。我会打赢你!”

莫清尘停住身子。并没有回头,声音响亮清澈的传来:“风大,你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许多人不明所以,只觉得这样厉害的新娘子还是第一次见,实在大开了眼界,而意会到这句话意思的修士,却低声笑了起来。

把莫清尘送回设在流火峰偏峰的新房,众女修把叶天源赶了出去。

新郎官要去厚德峰大广场喝酒。新娘子则端坐在床榻上,开始收同门师姐妹们送给的贺礼,到后来众女散去,只剩下交好的段清歌、匆匆从夹心海赶来的罗蝶君与莫家姐妹。

“小十六,你也太心慈手软了,那种女人,拍死了干净。”莫染衣恨铁不成钢的扫了莫清尘一眼。

莫清尘嘴角一抽,十姐,咱别总把魔修那一套拿出来行么?

莫非烟冷冷清清的站着,淡淡道:“那样的人。不理会就是,不值当的脏了手。”

莫染衣冷哼一声:“是。是,就你清高。”

莫凝柔看着两人又吵了起来,头疼的眨眨眼,道:“十姐,你不要这样莽撞,那阮灵秀是落霞门门主之女,真有个好歹,不知有多少麻烦。清尘,要我说,今日你就不该出头的,流觞真君、玄火真君还有和光真君,他们定会站在你这边,更不要说落阳真君了。”

莫清尘终于抬起头,笑了笑:“十四姐,我懂你的意思。”

莫凝柔讶然:“既然你都懂,为何还——”

莫清尘靠着床榻,眼睛自在的眯了起来:“懂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不错,当时我是可以静静等着,等别人为我出头,这样一来既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了麻烦,又落得了温柔娴淑的好名声。”

说到这里,嘴角翘了起来,带上一丝嘲讽:“可是,我为什么要等别人替我出头?阮灵秀抢的是我的男人,闹的是我的婚礼,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温柔娴淑的好名声而让自己憋屈郁闷?”

莫清尘说着,目光看向厚德峰的方向,俏皮的道:“反正我已经嫁出去啦,又没想着当万人迷,让所有男子都拜倒在石榴裙下,这样挺好的。”

莫凝柔怔了怔,半天才叹道:“清尘,你总是比我看得通透,活得随性。”

莫清尘目光灼灼的望着莫凝柔:“十四姐,只要你愿意,也是可以的。”

很快便到了晚上,叶天源酒意微醺,带着一身的秋露走进新房,段清歌几人说笑几句就识相的散去。

叶天源一双晶亮如寒星的眸子,就定定向莫清尘望去。

莫清尘看不到,却能感觉到他温柔如水的目光倾洒在自己面上,不由喊了一声天源。

叶天源再不迟疑,大步走到床前坐下,揽住了莫清尘的身子,浓厚的酒气瞬间把她包围。

“你喝了多少?”莫清尘顺势靠在他肩头。

叶天源低声笑道:“放心,醉不了。”

说完把怀中人抱得更紧,下巴摩挲着她的青丝:“清尘,婚礼变成这个样子,让你受委屈了。”

莫清尘不以为意的笑:“委屈什么,当时的郁闷当时出了也就得了,多大点事,也值得我记在心上。”

看着她的如花笑靥,叶天源一怔,脱口而出道:“要喝水么?”

“啊?”莫清尘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话题转变太快了吧。

叶天源已经把一杯茶塞进她手中:“说了那么多话,润润口。”

莫清尘虽觉得有些想笑,还是听话的抿了一口茶,刚一放下,就听叶天源又道:“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饿。”

“那,那累了么,我帮你揉揉……”

“不累。”

“要不,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莫清尘抚了抚额头,咬牙道:“师叔,你到底怎么了?”

叶天源听到师叔二字,瞬间涨红了脸,又无奈又尴尬的看着她。

莫清尘抿唇:“你要不说,我可先睡了。”

说着就要躺下,却被叶天源一把拉入怀里,声音极低的道:“清尘,双修功法,我弄到了……”

听着他尴尬的声音,莫清尘扑哧一笑:“师叔,你现在知dào

双修功法不是春——“

话未说完,就被叶天源的唇堵住了。

浓郁的酒气夹杂着特有的清凉气息袭来,莫清尘张嘴想说什么,对方的舌却滑了进来,灵巧的卷起香舌共舞,直到二人皆是气喘吁吁才停下,声音有些压抑的道:“清尘,不许喊我师叔。”

“你,你本来就是……”莫清尘忍不住逗他。

叶天源小腹一热,抱紧娇软的身子:“叫我天源,或者师兄。”

莫清尘微微侧头,笑道:“偏不,就叫你师叔。”

叶天源暗吸一口气,却再也压抑不住,俯身吻住那比桃花瓣还要娇艳柔软的唇。

因为看不到,身子反而更加敏感,那些吻密密麻麻的落下,莫清尘觉得身子仿佛起了火,忍不住扭了扭。

叶天源身子僵住,比铁还要坚硬的灼热直直抵住她小腹。

莫清尘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着,一颗心仿佛化作了春水,流遍全身。

叶天源一双大手在她莹白如玉的身子上游走,像是带了魔力,掀起一股一股的热流。

莫清尘不自觉的紧紧抓住他的手。

叶天源低了头,亲吮着她的手指,等纤纤玉指下意识的松开,大手一路向下,轻轻抚弄着露珠盈盈的桃花源,见身下的人缓缓放松,手指忽然探了进去。

莫清尘不由弓起身子,低呼了一声。

“师妹,叫我师兄。”叶天源附在她耳边,呢喃着。

莫清尘咬着唇:“偏不叫。”

埋藏在她深处的手指,温柔而有力的动了动。

莫清尘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

叶天源一遍一遍的亲吻着莫清尘的眼睛,见她眉头微蹙,强自忍耐的样子,再也舍不得她受煎熬,腰身一沉,进入了她体内。

“师兄——”莫清尘唤了一声,猛然抓紧他的肩膀。

叶天源抓住莫清尘的手,十指交缠,低吟阵阵,大红的幔帐剧烈晃动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的满月悄悄躲入云层,室内一片墨色,却遮不住旖旎春光,一个和叶天源眉眼如出一辙的小小婴儿从他眉心飞出,没入了莫清尘体内。

“师妹,放松些,一切都交给我。”叶天源凑在莫清尘耳边低声说着,闭上了眼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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