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天明失去了一名得力的勇士,但是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即便他的儿子丢了自己的面子,暂时告了一个段落,毕竟核心要务还是关于商谈商谈盐铁之事。一直以来,明朝廷对于版图内的外族所采用的大政方针就是高压和逼其就范,使得他们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代表明朝廷管辖一地的林子默,深知盐铁属于朝廷对外族严格控zhì

的物资,所以他也不能随意提高他们各自的分配额和供给量。一是,自己担心上面怪罪下来,定要问他一个子丑寅卯;二是,他不可能让外族发展壮大,毕竟目前的态势都让自己很吃力的应付。

林子默是听完他们主动提出需yào

增加盐铁配给额度要求以后,没有轻易开口,而是陷入了沉思和权衡。在他看来,自己给他们稍微增加一些食盐的配额,没有多大的问题。不过,自己是一点儿都不想多分给他们一块生铁的配给额度,毕竟这东西可以打造各种武器。

既然他们胆敢带上人马和兵刃来围自己的知府衙门,那么保不齐他们就不会树立起反抗朝廷的旗帜。身为庆阳府的最高行政长官,第一要务就是得保证本地的安宁,不能让自己治理下的黎民百姓卷入到战火当中去。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林子默,感觉一毛不拔的按照过去的规矩办不好,而要是拔毛过多也不好,毕竟威胁到本地的安定团结和自己对他们的管辖。自己仍旧坚持汉人对少数名族千古不变的政策。汉族为主干,其它民族为旁支。

周围特别安静,几乎达到门可罗雀的地步,而十一个部族的头领没有一人主动说话,全把目光都集中到了林子默的身上。他们自是希望能达到目的,但是又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毕竟长期以来就没有过多大的改观。

“对于你们要求增加盐铁供给量的想法,我可以带你们奏报朝廷知晓。”打上太极和官腔的林子默,相信他们不会全是傻瓜,话锋稍微一转,含蓄的表达出自我的意思道:“在铁方面,恐怕有难度。不过,关于食盐方面,还是有希望的。”

脑袋瓜聪明的人,立kè

意识到他话中的暗示。十一个部族头领是慢慢地品出了味道,于是各自内心也盘算起了自己部族的小九九。在他们看来,既然生铁方面没有了希望,那么就把脑筋动在了食盐方面,毕竟各自都想多分得一些配给额。

纳兰真的父亲纳兰建业是把这一层窗户纸捅破道:“林知府,你知dào

我们这里总共有十一个部族,那么如何分配这增加的食盐配额呢?”

林子默是没有打算明细的给他们划分好,故yì

耍出一个花招道:“本府就一条秉持的分配原则。你们要想分得多,就得让我看见你们对朝廷的忠诚程度。”

他的话音刚落,五个部族的头领是前后站起身,纷纷地诉说自己如何的对明朝廷忠心不二。听得林子默是全当他们在放屁。自己要看他们的实jì

行动,而不是空口白牙的光说不练。他只要他们各自把各自的人管好,别时常窜出来给自己惹麻烦就算是对朝廷的效忠了。

直到太阳西落,林子默和这十一位部族首领是才完成了好一番的周旋。在整个过程当中,自己算是对他们各自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羌族部族五个,回族部族两个,苗族部族三个,还有一个蒙古族部族。他们既有相互之间的合zuò

又有斗争。

翻身上马的林子默和赵文轩,带领其余四人是一起离开饮马河会谈地。在行进的路上,他们六人没有放慢马速,而是全速回城,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天色逐渐暗淡下来的情况下,中了他人的埋伏和偷袭,着实划不来。那时,死也会死得太冤枉。

站在安化城东门外的楚二郎,显得焦急的看着远方,毕竟没有见到他们活着回来就放不下心。直至自己看见林子默,赵文轩,高翔,王小六和黑白武人安然无恙的回来,是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虽然他被暂时委任留守城中,但是深感这里可以没有他楚二郎,却不能没有林子默和赵文轩,要不然城中的百姓就会遭殃。

“今夜,我们需yào

加强戒备吗?”信不过外族的楚二郎,征询林子默的意见道。

没有麻痹大意的林子默,淡淡一笑道:“加强倒是不用,但还是要按照平日里的程度戒备。”

双手抱拳领过他命令的楚二郎,知dào

如何去做道:“我会督促他们打起精神来的。”

点了一下头的林子默是一马当先的入了城,然后领着自己的卫队回到了知府衙门。在赵文轩和自己告别的时候,瞧出了他神情中的不安。他的不安之处,恰好也是林子默最为忧虑的地方,毕竟这种走钢丝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受。

心里面有谱的赵文轩,直接回了自己的地方,毕竟他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点儿不安。十一个外族部族的实力,少则有千把人马,而多则就有五,六,七,八千人马。他们的人马要是加在一起,那就是好几万人,而城中的官军只有一个千户所的建制,并且还没有招募满员。

赵文轩麾下的官军中的大部分还是新兵,自是需yào

进一步加强训liàn。如果一旦临阵对敌,吓得尿裤子的人将不会是少数人。早就察看过安化城防务的他,除了深感这里的城墙差强人意以外,最要命的还是在于军械和士气。自己觉得这里的事儿要比桂平城之时还要棘手,毕竟这一些外族人可要比乌合之众的叛军更加善于骑射。即便这里的事情再扎手,赵文轩也得想出一个自保的办法,要不然自己和林子默是只能葬身于此处了。

在他在想如何在军事方面转危为安的时候,林子默的脑子也没有闲着。自己在想是如何从合纵连横方面入手。在他看来,十一个部族肯定不是一心,各自定然有个人的盘算。骑坐在马上的林子默是盘算起,自己联合强的部族,不如联合不强不弱的部族为最佳。

对于他而言,达天明这种具有相对较强实力的部族,不容易控zhì

,而最弱小的几个部族,自保都成很大问题,使得他们的价值也变得不大。他们是既怕被朝廷利用,又怕被其它部族吞并,一直生存zài

大部族和朝廷的夹缝中,便早就没剩下多少胆气了。

林子默是看好纳兰建业这样不大又不小的部族。自己相信他们这一类的部族,内心自是不情愿看达天明的脸色过活,而欠缺的便是外力的支持。在他看来,自己这一边和纳兰建业这一边就有了可以商谈的空间。

想着,想着,林子默是不知不觉中便来到了知府衙门前。翻身下马的他,这才感觉到屁股有一点疼,毕竟颠簸的有一些久了。自己是不以为意,会心一笑便朝内走。他刚走进后堂的前厅,便从毛用的口中得知自己定制的大床已经在全城木匠的赶工下顺利完成,并且已经安放在了北房。自己是一脸严肃,而内心里面已经是得yì

的笑开了。

想要看一看新奇的林子默,加快步伐的走进了北房。自己看见这做工还算过得去的大床,摸起下巴来,显露出了一个男人本能的坏笑。他抓住一根床柱,使劲的摇了摇,没有听见‘吱嘎’的乱响,于是情不自禁的点了一下头,表示了认可。

坐在椅子上面一直发了很久呆的杨梦棋,突然回过神来苦笑道:“相公,你的奸计得逞了。”

转身直接坐在床沿边的林子默,上上下下地试了三下,微笑道:“为夫这是为了你们能够睡得更加舒服,所以才为你们特意定做了这一张大床。娘子说的不妥当,诬赖了我这一个好人。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

站起身的杨梦棋,脸面上的表情是哭笑不得道:“相公分明就是在强词夺理嘛!”

林子默是佯装出一幅将要生气的模样,提高声音道:“娘子,这是不愿意还是其它什么意思?”

徐徐走了过去的杨梦棋,双膝跪在他的身前,面无表情道:“相公要奴家和楚丫头的身子是天经地义。只不过,你这样是不是太……”

她没有把话说完,就被林子默是抢过了话头,假装生气道:“为夫就要你们两人一起服侍我。如果你不愿意,我不强迫你。小丫头要是也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她。至于这一张大床上面再要睡什么人,你们就不得过问。我要是乐意,一次睡她三,五个女子又何妨?”

着实被他这一席话吓住的杨梦棋,眼泪是掉落了出来,发自肺腑的进言道:“都是奴家的错,不应该惹相公不高兴。你要是开心,而我也会跟着你开心的。你要是难过,我只会比你更难过。相公要保重身体,切勿过于贪恋女色。”

起身的林子默是双手把她搀扶了起来,用手擦拭她脸面上的泪水,呵呵发笑道:“瞧把你给吓得跟什么似的。楚丫头时不时就跑过来睡觉,使得我们三人睡在一起,着实有一些拥挤。为夫只是想大家睡得舒坦一些,而你却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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