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是感觉到几许的高兴,深信狼牙卫队里面的成员一个个都是武艺卓绝的高手。自己清楚的知dào
那一些自称是林知府身边护卫的汉子,全不是真的。在阅人无数的他看来,这一些假货连必要的行头都没有备齐整。
林子默的贴身护卫,为了表达他们对自己主人的忠诚,使得在每一人的左肩不是纹有各式各样狼刺青,而是用匕首刺穿了肩胛。所以,每一个真zhèng
狼牙卫队成员的左肩上面都会留有一道深深地疤痕。关于这一点,赵文轩也是十分清楚的。他们是没有再去看两个跳梁小丑的表演,端起桌面上的酒碗,碰了一下,便一饮而尽。
……
立秋,二十四节气中的第十三节气。坐在自己衙署的林子默,翻阅到了一份秋后问斩人员的名单。这关系到人命,所以他是细细地查阅了一番将要被处决人犯的姓名和所犯的事儿。一个名叫徐致远的男子,引起了自己的注意。他犯得事情和李贤有关联。
隐隐感觉其中必有蹊跷的林子默是命人找来了此事的相关卷宗,进行了一番研究,发xiàn
果然是有大问题。为了搞清楚这里面的真相,更想以此为突pò
口,彻底铲除李家父子,于是他在王强的陪同下,亲自去了府牢狱,想要听一听人犯徐致远的亲自供述。
牢头和狱卒们看见林子默亲临,便收起了对付人犯的凶神恶煞,而表现出一幅哈巴狗的神情。自己是没有空闲和他们墨迹,直接要求去见死囚徐致远。他是一走进牢狱的里面,立kè
就闻到了刺鼻的酸臭味,而关押的各色犯人是一个劲头的喊冤枉。
没有去理会这帮囚犯的林子默是目不斜视,匀速前进,直接就到了关押徐致远的“单间”,然后命令站在门口的牢头道:“打开门,本府要进去。”
显得有一些为难之色的牢头,自然是有顾虑,生怕担责任道:“林大人,这可是被前任知府判下的死囚。要是这样进去,小的担心您的安全。万一您要是有一个三长两短,小的这项上人头肯定会保不住。你就可怜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便就在这里吧!”
抬起脚的林子默,一脚把他踹翻在地,骂道:“妈的,废话真多。你是知府,还是我是知府?”
说完话的他,朝身旁的王强,随即就使了一个眼色,意在把这一群无关人等给自己打发走。
心领神会的王强是上前三步,走到牢头的身前,用力踹了他两脚,大骂道:“老子看你是活腻味了,连知府大人的话都敢违逆。给老子把牢门的钥匙交出来,然后滚蛋。”
被踢得生疼的牢头,不敢再多话,于是忍疼起身的赶紧拿出钥匙,规规矩矩地交给了王强。
“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给老子滚。难不成,你们也想要领教一下我的腿法?”拿过牢门钥匙的王强是转过身,面对跟来的狱卒们,脸色难看道。
吓得不行的狱卒们是没有搭话,转身就朝外面跑,而牢头是跟随在他们的屁股后面也跑了出去。手拿牢门钥匙的王强,打开了关押死囚徐致远的牢门。门一打开,林子默是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跟随自己主人走了进去的王强,提高了警惕。他的左手握住腰间的刀鞘,而右手处于随时可以快速拔出钢刀的状态。
在牢笼的一个角落,林子默是看见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犯坐在稻草堆上面。自己的来到没有引起他过多的反应。安静坐在那里的徐致远,既没有站起身来行礼,又没有高声喊冤枉,完全表现出一幅极度麻木的样子。
“你应该就是死囚徐致远吧!”先行开了口的林子默,自我介shào
和直接表明态度道:“我是现任知府林子默。本府来这里的目的便是想问你一些话。你要想活命,就据实以告。”
没有显露出任何特别反应的徐致远是微微地抬起头,看了一眼他,有气无力道:“知府大人,我已经按照你们所要求的话,都说过了。你还要让我说什么?”
站在旁边的王强,看见他这一个态度,气就不打一处来,毕竟自家主人可是为了救他的命,而对方却显露出一幅特别不领情的姿态。自己是没有得到主人的命令,要不然他非得暴打徐致远一顿不可。他看见这种既不识相又不是东西的人,一贯的态度便是使用暴力手段。
没有生气的林子默,看得出他是饱受摧残和折磨,耐心道:“本府已经查阅过你的口供和相关案件的卷宗,发xiàn
里面的疑点甚多。不管你和谁有过节和恩怨,若是你真被冤枉,本府是拼得头上的乌纱不要,也定然会为你洗雪沉冤。现如今,机会就摆在你的面前。你还是选择不说出整个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一味求死,那么本府也不拦你。”
沉默片刻的徐致远,豁然站起身,朝前挪动了一步,高声的哭喊道:“林大人,我冤枉啊!”
林子默是面色平和道:“既然你冤枉,那么就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的经过告sù
本府。”
‘扑通’一声,双膝重重地跪下的徐致远,痛哭流涕的简要陈述道:“我家本是这桂平城中首屈一指的富户。因为同李贤在生意上面发生巨大矛盾,以至于被他陷害。想要侵吞我家全部产业的李贤依仗朝中有人,便勾结前任知府,不但诽谤家父卖粮给叛军,而且还诬陷我奸杀民女。在狱中,家父受不堪重刑,被他们是活活地折磨而死,而我也落得了一个秋后问斩的罪名。我徐家五代人所建立起的家业,悉数落进了李贤的手中……”
听了一个明白的林子默,得知徐致远本是有秀才功名在身。由于他犯了王法,前任浔洲知府是按照大明律令先是夺去了他的功名,然后便向他用刑。他一个文弱书生,经受住了各种严刑逼供,却没有承shòu住家破人亡的精神打击,于是便稀里糊涂的供认了一切罪状,并且莫名其妙的就在供纸上面画了押。
徐致远是本以为就这样死定了,却没有想到老天爷终于开了眼,让他感觉到了一线希望。虽然自己和林子默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深深地感觉到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没有做任何保留,也没有丝毫顾忌的他,一股脑的把所知dào
李贤的罪恶是一一地说了出来。
对于徐致远的遭遇,林子默是深表同情,能够感觉到他作为一个读书人应该有的骨气。今日,自己这一来,担心消息泄露出去,会让他死得不明不白,又不能把他放出去,于是决定把他换一个地方看押,毕竟这一个人的生死对于自己,还是相当的重yào。
“本府瞧你也是读书人,确实也有冤屈。不过,在此案没有重新审理之前,你还是不能还你自由身。”没有问徐致远是否情愿的林子默是面色和善,却用不可辩驳的口气道:“我念你的确可怜,所以安排你去别处关押。”
没有朝坏处去想的徐致远,觉得再坏也坏过便是一死。即便自己面前的这一个人真要杀害他,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和自己废话。他之所以没有被人为的暴毙,就是因为这个案子总得要找出一个主犯出来公斩,要不然就会很麻烦,毕竟牵涉面和影响还是比较大。
再就想好把徐致远关在那里的林子默,是才叫他跟自己走。牢头和狱卒们看见他要把死囚带走,想说又不敢说,毕竟先前的教xùn
还是很深刻。还是按规矩办事的林子默,自然是要给他们出具凭证,要不然他们是会死活不干,毕竟死囚可不比一般人犯。拿到了知府大人出具的凭证,他们是一下子就安下了心,恭恭敬敬地把林子默等人送走。
对于自己将要翻案重审一事,流程麻烦和牵涉复杂,而且还不定就能成功。不过,他还要以正式公文的形式上报省府衙门,刑部和朝廷。林子默是顾念徐致远全身有伤,行动不方便,于是嘱咐王强找一辆马车,送他去赵文轩的军营看押。除此以外,他还为其找来了郎中,诊治身上的伤。自己完全没有把徐致远到死囚对待,而是当一个饱受冤屈的读书人看待。
林子默是坚信消息会传到李贤的耳朵里面去,毕竟此事关系到他。自己坐在衙署里面,思考如何能见招拆招。前任知府已死,而且还被朝廷定了大罪,所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不过,李贤的近亲李裕不得不让林子默是有所顾忌,毕竟担心这一位吏部尚书从中作梗。
早就心意已决的林子默是突然好笑起自己,不应该畏首畏尾和患得患失,毕竟欺骗李贤是自军粮之事起,就已经开始了要铲除他的计划。至于徐致远之事,这是一个冒出来的偶然事件。不管有无此事,他都会解决掉这一个危害地方多年的首恶。
在林子默看来,他犯下的罪孽,应该还不只有这一些。自己相信他的所作所为,必定是罄竹难书。不过,林子默是不敢百分之一百的保证,是否还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或许,事情的最终结果会成为一场利益的相互交换也说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