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三个人被林子默是摘掉了脑袋。自己一直忙到日落西山,是才起身离开回家。他没有进府衙大门,就瞧见纪小娟站在一只石狮子旁边张望。策马走近的林子默是翻身下马,看了看她满脸的笑容,隐隐地感觉到不太对劲。没有打算问的他,径直的就要走进去。

跟在自己左身旁的纪小娟,欢乐得笑道:“老爷,你的儿子是又来了。”

停住脚步的林子默,回过头便感觉到内心不太舒服道:“他又来干什么?”

纪小娟是蹦跳的上了一级台阶,摇晃起身体,嘟起嘴巴,一幅调皮模样道:“奴婢不知dào。不过,他又带了不少礼物来,非要求见你不可。现在,他坐在花厅里面等爹呢!”

林子默是看见她这一幅“幸灾乐祸”的神情,不想去训斥她,而是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就去了后衙的花厅见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小盘算,就是决定把他打发出桂平城,好眼不见心为净。林子默是本就料想他那一个怂样,最多就是收受一点儿贿赂,还干不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果他真要是干了出来,自己收拾掉他也很简单,毕竟像他这种品级微末,既无后台靠山又无家族背景的官吏,没人会去注意和关心他的生死。

坐在椅子上面正喝茶的林知事,瞧见林子默是走将,便起身恭迎道:“父亲大人辛苦。”

没有急于打理他的林子默,径直走在圈椅前是转身坐下,而没有再“捣乱”的纪小娟,习惯性的把茶给他端了上来,然后觉得没有新鲜可看的她,识趣的退出门外伺候。徐徐端起茶的林子默是轻轻地吹了两下飘在水面上的一丁丁茶叶,再行品了三口。

没有坐下的林知事,站在他的眼前,讨好卖乖道:“儿子特意拿来一些补品孝敬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虽然父亲大人这里不缺人参,鹿茸,灵芝之类的补品,但我还是要略表一下为人子的孝心。我还没有向母亲大人请安和问好,所以内心一直深感不安。”

放下茶的林子默是顿时明白了过来,便吩咐门外的纪小娟去请自己的两位夫人出来。他心下想来,既然自己和杨梦琪本就是夫妻,那么就应该一起面对这一件恶心的事儿。至于楚寒露,自己可不会觉得她会感觉到恶心,反而很有可能觉得好玩。

片刻功夫,杨梦棋是在彩月的陪同下,而楚寒露在采莲的跟随下,一道来到了花厅会见客人。姐妹二人是有大小身份区别的坐将下来。她们的贴身丫鬟是各自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一门心思只想要升官发财的林知事是不好女色,虽然众多美女在他眼前,但是都引不起他的兴趣。

林知事瞧见能坐在圈椅中的杨梦琪,便知是林子默的正妻,于是上前一步,双膝跪拜道:“母亲大人在上,请受儿子三拜。”

话音刚落的他是动作娴熟,三个响头是一气呵成。杨梦棋的第一反应就是当场愣了一下,毕竟自己做梦就没有梦见过会有这么一个毛都白了不少的儿子。及时反应过来的她,偏过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林子默,察觉出他的神情诡异。

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的杨梦琪,只见还跪在地上的林知事道:“母亲大人的身体可一向安好?”哭笑不得的杨梦琪,感觉到一阵阵地翻胃恶心,不得不应付道:“我的身体一直都很好,让你牵挂了。你还是赶快起身,恐怕我受不得你这样的大礼吧!”

恬不知耻的林知事,徐徐地站起了身,微笑着发表了一下自己的鸿篇大论道:“儿子牵挂母亲的身体健康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你受儿子的大礼那也是人伦大道。”

浑身鸡皮子疙瘩都起来的杨梦棋听见他一口一个‘儿子’,一口一个‘母亲大人’,越发的经受不住,便伸出右手捂住小嘴干呕起来,而林知事突然关切的问道:“难不成,母亲大人是已经有喜?这样说来,我就要有了一个兄弟了。”

他这么随口一说,立即引起了林子默的注意,毕竟仔细算起时日来,杨梦棋所承shòu的雨露不在少数,要是真有身孕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坐在圈椅上的林子默,双眼目光的注意力是一下子就集中到了自己娘子的肚子上面,真是巴不得她能怀上自己的孩子。

杨梦棋是注意到了自己相公期盼的目光,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不过,她相信自己肯定没有怀孕,要不然前几日就不会出现红事。外人在场的情况之下,自己当然不好开口明说。实jì

上,杨梦棋是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怀孕的事情是真的。她是从来就没有担心过生孩子会身材走样,而只会担心产后奶-水是否充足的问题。

‘咯咯’笑不停的楚寒露,双手捂住自己的肚子,笑得满脸通红道:“这个人是不是疯子,竟然称呼起杨姐姐为母亲大人。”

其实,彩月和采莲是同样觉得好笑,但是不敢像她那样如此的放肆。她们二人知dào

林知事是为了攀龙附凤,要不然他才不会如此的作践自己。已经有过切身感受的她们,收受了不少求见自家老爷的人得好处,双耳听得过他们不少恭维的话语。有要她们通报一声的人,还有替他们在夫人和老爷面前说好话的人,甚至还有要让她们打听内幕消息的人,等等。

双眼注视楚寒露的杨梦棋是严肃的训诫道:“不许胡闹。要是再笑,我就要惩罚你。”

双手叠在一起要捂住嘴巴的楚寒露,依然克制不住笑声道:“好姐姐,即使你要惩罚人家,我也控zhì

不住啦!等我笑完以后,你要如何处罚我都行。咯咯咯……”

显得很是无奈的林子默,下定决心要把林知事打发出桂平城,故yì

咳嗽了一声道:“既然你已经是我的人,那么我就提拔你去贵县做八品县丞。”

听到林子默是要给他升两级官,心中顿时开心了一下,但是瞬间就又变得不高兴。自己知dào

贵县是一个穷地方,而那里是既不安全又没有多少东西可捞,便免不得相当的失望起来。

再一次双膝跪倒在地的林知事,佯装出感激加悲伤的神情,嘴巴上面说出了貌似很是孝顺的话道:“贵县路途遥远,儿子实在是舍不得离开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我只希望在你们二老的身旁伺候,一尽人子的孝道。”

瞬间就明白过来的林子默,晓得他这是不想到穷和破地方任职,而找得一个借口。决心已下的他,非要把他给打发出桂平城不可。他是耷拉起脑袋,看了看这种脸皮厚成万里长城一样的人,然后再经过了一番权衡,想到了一个更加适合他的地方。

林子默是假装出一幅用心良苦的神情道:“既然你不愿意去贵县,那么我就给你换成平南县。你就去平南县出任县丞一职。如若你要是干的好,我定然举荐你出任一县之尊。”

林知事是清楚的知dào

他就是从平南县里面升任上来,于是立kè

意到那里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地方,拜谢道:“多谢父亲大人为儿子着想。儿子一定不辜负你的厚望。父亲对儿子是恩重如山,而儿子是无以未报。我过去的名字就不能再用,还望父亲另外赐予儿子一个新名字。”

林子默是已经见识过了一个人可以不要脸到何种地步,便忍不住想要恶搞他一下道:“从今往后,你就叫平之如何?”

“平之,林平之,好名字。”林平之是再一次拜谢林子默到:“桂平县有一个平字,平南县也有一个平字,充分说明父亲大人对儿子的殷切期望。儿子定然不负你的栽培。”

微微点了点头的林子默,心里面是已经笑得不行。自己觉得他去和孙不二搭档,既不会把平南县治理好,也不会把平南县治理坏。林子默的目的就是好让他们相互之间掣肘,毕竟老孙可是一位名符其实的理学家,定然会把时间消耗在同林平之的“改造”上面。

笑得是肚子疼和脸皮疼的楚寒露,调皮道:“林平之,既然你跪拜了姐姐,那么也应该跪我。”

再一次起身的林平之是急忙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利索的跪倒在地面,连连地磕头道:“二姨娘在上,请受儿子三拜。”

看见一个五十好几的男人朝自己跪拜的楚寒露开心的跳将起来,从口袋里面摸出五颗枣子交到他的手里面,便学起林子默平日里对她赞许的神情和语气道:“乖,平之。”

双手接过枣子的林平之,徐徐地站将起来,佯装出一幅如获珍宝的神情道:“多谢,二姨娘的恩赐。回去以后,儿子一定会把这五颗枣子供起来。”

不以为然的楚寒露是又从口袋里面摸出一颗枣子,放进嘴巴里面嚼咀的吩咐道:“枣子又不是稀奇的玩意儿,不用供起来。你要是喜欢吃,我可以再送给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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