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忙于公务的林子默,要想让当地的老百姓拥护自己,需yào
做最直接最有效的两件事情:一是,打击本地的豪强恶霸,山贼土匪;二是主持公道,纠正冤假错案。他知dào
任何时代的善良老百姓,主要就是凭借这两件事情来判断一位地方主官的好与坏。林子默是清楚的知dào
这两件事情说起来简单,办起来就很难,毕竟牵涉的不会只有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前者,需yào
本地的主官有魄力有气度,甚至要有不怕啃硬骨头不怕死的精神才有可能除掉“黑恶势力”。后者表面看起来没有前者那么凶险。实jì
上,后者要比前者还要凶险和难以处理,毕竟牵涉到府衙门内外的各方势力和利益的勾结,而官吏与官吏之间,官吏与大户之间存zài
千丝万缕的关系,真是牵一发动齐全身。所以,每任主官到了地方,总是需yào
搞清楚地方势力,能不惹的尽量不去惹,能回避就想方设法的回避,既为保命又为保官。
林子默的底线就是不能被他们搞得民不聊生,激起民变。至于自己的态度,已经在第一次和众人见面的应酬内委婉的表明过。他相信当场的人不是笨蛋和傻瓜,应该明白了自己话中的含义。他们真要是做得太过分,不给自己面子,那就休怪他举起屠刀,要一帮子人的脑袋。
坐在自己衙署内的林子默,除了收取自己下属送来的贺礼,记住他们各自的官位和姓名以外,特意留心了有一些没有给他送过礼物的官吏。自己清醒的意识到未给他送礼的官吏中,一部分是真清高,羞于自己这种人为伍,另一部分是没有把自己放在眼睛里面,而是有所依仗的势力和大人物,还有一部分是只靠俸禄吃饭养家,穷的连送礼的钱都拿不出来的。
他不介yì
未曾给自己送礼的官吏,而只介yì
那一些站着茅坑不拉屎和不听招呼“乱转”的下属们。非常的时期和非常的地点,林子默是要拿出一些手段才能让他们和自己保持思想和行动上的高度一致,要不然浔州府是永远都别想安宁和治理好。
在一定程度上面,送给自己礼物的官吏未必都是庸才,或许他们中有人认识到了大环境是无力改变,只得随波逐流,等待赏识个人才能的伯乐出现。林子默是知dào
只有审时度势,去适应环境而不是让环境来适应个人的官吏才能更好的生存zài
大明的官场之内。
同样,那一些不送礼物给自己的官吏未必全部真有才干,或许更多是不懂得委曲求全来实现个人抱负,被孔孟之道戕害不浅。无论他们是属于那一种,只要有真才实干就会被林子默提拔和重yào。自己喜爱人才好比喜欢美人儿的嗜好是永远不会变。
至于他们的人品和道德,自己会用产出和消耗进行一番对比。如是前者高于后者的比例,他会让下属升官发大财,毕竟自己的思想道德觉悟也不高。而要是后者高于前者的比例,他会毫不犹豫的摘掉下属的脑袋,还会让他们连本带利给自己吐出来。
林子默是可以容忍他们拿走整体中的极小部分,没有任何问题,毕竟要马儿好,那也得给马儿吃草。既然是千里马,那么总不能用照顾普通马的方法和饲料对待。他们中要是有人拿得过多,超出了比例范围,即便有大才,也会被林子默砍掉脑袋。他的主要目的是要人才干好差事,多产出,而不是让他们直接来贪污受贿的。
林子默是前前后后地正在思量之际,没有注意到门外走了进来的赵文轩,而自己的义弟是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直截了当道:“兄长,桂平城内的刘老虎,你应该给他一点儿颜色看看,要不然这小子是不会学乖,更不会把你放在眼睛里面。”
回过神的林子默,知dào
他只专注于军事,感觉到他话中蹊跷,便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吗?”
“我听自己那一帮子从赌坊回来的老兄弟们说。刘老虎已经放出狂言,兄长想要把知府位子坐稳就得依靠他。”赵文轩是事实求是的把话说了出来道。
“文轩,是不是你那一帮手下输了银钱,在你的面前故yì
拨弄是非?”心里平静的林子默,说出心中的所想又觉得他不是没有脑子的人道。
赵文轩是信誓旦旦道:“他们虽然爱赌钱,但赌品还是好的。我相信他们即便把自己老婆给输掉,也会心甘情愿的认载,定然不会跑出来搬弄是非。兄长,要是觉得自己出面不方便,那就让我去收拾他。我会让刘老虎变成一只温顺和听主人话的小猫。”
“你堂堂一个千户,也太给他面子了。”不以为然的林子默,权且当刘老虎是吹牛皮,话锋一转道:“你还是给我说一说城防和军务方面的事情。”
“难道,兄长就一点儿不介yì?”心生不满的赵文轩,非常注重兄弟义气,很想去教xùn
刘老虎道:“要是不给他一点儿颜色瞧一瞧,就不知dào
马王爷有几只眼。”
完全没有当一回事情的林子默,端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淡淡地笑了一下道:“有什么好介yì
的?只要他不在我的治理范围内为非作歹,搞出乱子来,我才难得去理会他。”
双手端着茶进来的小厮,小心翼翼地把茶是放在了赵文轩旁边的茶几上面,并没有急于退出去,大起胆子道:“知府大人,还有千户大人,小的可以说两句吗?”
想要听一听当地百姓声音的林子默,放下手中的茶,微笑道:“你尽管说。”
站立在一旁的小厮是不急不慢的说出了当地的一些情况道:“我们桂平县有三大恶人。一是,本地最大势力和最富有的李贤;二是,盘踞本地二十年不曾被官府剿灭的山贼周龙;三是,控zhì
了桂平城内全部妓院和赌坊的刘老虎。”
浅浅一笑的林子默,身体是朝圈椅后面一靠道:“这么说来,我还小瞧这刘老虎了?”
“虽说刘老虎是有吹牛的成分,但是他的的确确有一定的实力和手段。前任知府对他也要礼让三分。”小厮是把所知dào
的情况都一一得说了出来道:“刘老虎的手下有二,三百人,一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精壮汉子,而他们当中也不乏有杀人在逃的通缉犯。每年,都有不少的人死在,或者伤残在他们的手里。”
林子默是知dào
刘老虎果然不是一只好鸟,危害地方应该也有一些年头,要不然他不可能如此的逍遥法外,公然说出那样的豪言壮语。既然他是三大恶人中最弱的一个,那么就先从他收拾起。不过,真要是除掉他,还是需yào
费一番周折,毕竟这小子还养着二,三百号打手。虽然是乌合之众,但是要把他们一网打净,不留下后患,还需从长计议。
“你这话要是被人传出去让刘老虎知dào
,恐怕会性命不保。”林子默是正眼看了一下站立着的小厮道:“难不成,你就一点儿都不害pà?”
“害pà。不过,每每想到我那被他祸害过嫂子,被他手下打死的大哥,心中就变得不那么害pà
了。”小厮是突然双膝跪倒在地面,双眼流泪道:“求知府大人为小民做主。”
不能光听一面之此的林子默,和善道:“你先起来。至于此事,我会有主张,下去吧!”
站起身的小厮,感觉很是失望,缓慢的转过身,就走了出去。还有其他重yào
事情需yào
处理的“市委书记”林子默,可不会真把本地的一个“黑社会团体”放在心上,毕竟守住城池才是首位,要不然死得人就会更多。想暂缓处理的他,和赵文轩是聊起了军务。
一盏茶不到的工夫,一个差役是急急忙忙,突然跑了来禀报道:“知府大人,伺候你的那一个小厮不知什么原因就上吊自杀了。”
愣了一下的林子默是挥了一下手,意思是让他先行出去,然后面朝赵文轩,正色道:“看样子,我们兄弟真是要打老虎了。若虎不除掉,桂平城内是不会得到真zhèng
的安宁。”
“兄长,稍坐,我这就回去点好人马去拿刘老虎。”站起身的赵文轩,双手抱拳道。
“你别着急。”林子默是让他先行坐下,一本正经道:“收拾他很简单,但是要把他的爪牙们一并收拾,却要动一动脑子。我们来到这里的时日还短,还暂时搞不清楚一些具体状况,所以一定要谨慎处理,免得落下一个被人诬陷的罪名:说我们兄弟二人祸害地方乡绅。你可以先派出军中探子去摸一下刘老虎的情况。”
自己之所以没有派出衙门内的差役和捕快去调查此事,早就估计到他们中有许多人同刘老虎之间存zài
勾勾搭搭地事情,要不然告状不成的小厮,不会因为内心害pà
,直接选择了自杀。赵文轩的官军是从省府中调拨,所以他们当中没有人会被刘老虎收买,凭借不被人熟悉的面孔,办起事情也会更为的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