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刚过,平南城外的叛军是摆开了攻击性阵型。站在第一排的叛军士卒是手持盾牌的缓步前行,而第二和第三排的弓箭手是已经准bèi
就绪,只要进入到一定距离就会向城上放箭。那一些肩膀上扛着竹梯,手拿绳索和撑杆的叛军士卒是组成了攻击的第二梯队。叛军的第三梯队全是一些手握扑刀,准bèi
攀爬城墙的士卒。
站在城头的林子默,瞧见他们是被指挥的如此的有章法,料定叛军的首领绝对不是一名只会耕田种地的农夫。早已经是长剑出鞘的他,做好了随时准bèi
和他们拼命的架势。在这一个节骨眼上,自己是清醒的意识到,胆怯的结果只会被杀。
林子默是自然不想被杀,而是充满了杀人的欲望和冲动。他的血液已经是开始沸腾,双眼是全神贯注的望着城池下面的动静,而整个人都已经进入了一个特定的状态。脑子里面已经没有多想的林子默,唯一的念头的就是守住城池。
等到叛军士卒走入距离城墙三十步距离内之时,城墙上面的官军弓箭手,火铳手,还有义勇的临时土炮手是一起对城下的敌人发起了攻击。一时之间,箭矢等物是纷纷地落入了叛军的队列当中。虽说林子默这边增添了两门新武器,但是它们的杀伤力相当有限。
虽然从上朝下的攻击是具有明显的优势,但叛军盾牌兵是起到了明显的掩护作用。他们的盾牌是阻挡住了不少来自城墙上面的箭矢,使得伤亡率是明显的下降。站在他们身后的弓箭手是找到间隙,就纷纷地朝城墙上放箭。由于他们弓箭手的人数多于官军,造成了箭矢的密度大,弥补了攻击所在的不利地位。
叛军弓箭手的准头是要逊色于赵文轩的弓箭手,但是他们同样是具备杀伤力。挥舞手中长剑得到林子默是一面打掉朝自己飞来的箭矢,一面注意到自己这边是已经出现了伤亡。除了那些被一箭射中要害的义勇和官军以外,受伤倒地的人是随即发出了痛苦的呻吟之声。
‘轰’,‘轰’两声闷响,两颗炮弹是从土炮的炮口冲出,画过一道美丽的弧线之后是再一次的落入到城池下面叛军队列的一堆人群中。伴随几声惨叫,已经有几个人是倒在了地上。
杀意已经起来的林子默是一面游走指挥,一面高声道:“弟兄们,你们快给我狠狠地杀敌,别让他们冲上来。杀一个咱们回本,杀二个我们就赚一个。”
不少杀红双眼的义勇,脑子里面除了杀人以外,再没有多想。他们是早就清楚,城池一旦被攻破会带给自己和家人们的后果。绝大部分人是已经做出了牺牲我一个,幸福全家人的决定,于是豁出命来和叛军死嗑。同时还站立在城头的赵文轩是亲自带领自己的官军和少部分攀上城头的叛军进行殊死的肉搏战。
林子默的面前是突然出现了一个手持扑刀的叛军小头目。两人是一照面就打了起来。侧过身的林子默是好不容易才闪过他的一刀,还没有庆幸自己没有被砍中,就见他的第二刀劈了过来。一点儿都不敢怠慢的林子默是随即抬起一剑阻挡住了刀刃落在自己身上的动作。刀和剑的激烈碰撞是立kè
就发出了‘当啷’的声音,而两人的虎口是被震的生疼。
手握长剑的林子默,自是要吃一些亏,使得叛军小头目是用全身的力qì
把他压到了朝平南县城内的城墙上。正当刀刃要落到林子默的面部之时,急中生智的他是抬起右脚就踢向了对方的裤裆正中。叛军小头目是顿时感觉到了一阵巨烈疼痛,使得双手的力量是减小许多。
抓住这个机会间隙的林子默是奋力的用长剑推开对手的刀,然后顺势劈了过去,巧好砍中他的脑袋。叛军小头目的小半个脑袋就被林子默的剑刃是从上到下的斜削过。两个眼珠子是张的滚圆的叛军小头目,死盯住林子默不放,而他的鲜血和脑浆是搀杂在一起从脑壳里流了出来。当场就毙命的他是直挺挺地侧身倒了下去。
用力过猛的林子默,使得手中的一柄长剑是突然断成了两截。手里还握住长剑的他,没有多想就扔到了一边,弯腰是顺手拣起了叛军小头目刚才使用过的扑刀。没有表现出害pà
的林子默,内心是莫名其妙的更加兴奋起来,而脸上是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手持扑刀的林子默,环顾了一个周围,于是小跑过去砍翻了一个刚刚才攀爬上来的敌人。感觉意犹未尽的他,又帮zhù
自己的义勇是连杀两人。自己的面部和衣服上面都已经沾满了敌人的鲜血。来不及擦拭的他,依然镇定的继xù
指挥义勇们战斗。
城墙上面和下面的喊杀声是慢慢地平息下来。叛军的第一波攻击受挫,逐渐的撤tuì
了回去。手中扑刀已经砍得有一点儿变形的林子默,瞧见自己的周围是满地是没手,没脚,没脑袋的死人以外,就只剩下满身冒热气和喘着粗气的自己人了。
瞧见敌人远去的林子默是放下手中扑刀,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这时的他是早已经顾及不得地面上是否有鲜血的存zài。自己生平的第一次战斗结束后的最大感触就是这一项工作果然很累人。他是明显感觉到打仗不但是脑力劳动,而且也是力qì
活儿。
连杀一十三人的赵文轩是没有闲下来,而是抓紧时间清点了一下还能继xù
战斗的人数。最后,他所清点的结果发xiàn
还有九十六人。虽然敌人的伤亡是两百多人,但是他们的伤亡也接近百人。自己知dào
叛军人多是自然消耗的起,但是他们人少是万万的消耗不起。
楚家兄弟在这一次的战斗当中也表现出了非比寻常的勇气,并且很是幸运的活了下来。他们看见这满地死尸,表现出了一种神情中的麻木,毕竟都知dào
自己不杀死他们,就会被他们所杀死。坐在一起休息的两兄弟,已经忘记了先前的争吵,而是觉得对方都不是孬种。
走到林子默身旁坐下的赵文轩是说出心中的忧虑道:“他们有三千人,而我们只有区区三百人。要是我们这样和他们硬拼下去,根本就不是一个办法。”
林子默是苦笑了一下道:“这个道理,我何尝不明白。难道,你有其它的好方法吗?”
抬起头,双眼望了望天空的赵文轩是极其的无奈道:“没有。这里就应该是你和我的最终归宿。我赵文轩能在平南县城结交你这样一个朋友,死了也值得。”
“你不要这样悲观。”林子默是心生出一个念头道:“如果我们能支撑到夜晚,或许还有机会。”
眼睛一亮的赵文轩是急切的问道:“看样子,你应该是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我的这个办法是纯属于赌徒的孤注一掷而已。”林子默是轻声的说出自己的计划道:“到了夜晚,我们是可以组织一支敢死队去偷袭他们。我料想他们定然不会做过多的防范,毕竟人多势众的他们是定然不会料想到我们竟然敢出城来夜袭。”
没有激动的赵文轩是低下脑袋若有所思道:“我们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
“这个险,我们值得冒。”已经下定决心的林子默是分析道:“援军在什么位置,我们是一无所知,而守在这里的结果只会是徒劳。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为何不去殊死赌一把?那样,我们或许还有一点点儿生存的希望。”
赵文轩瞧见他一介书生都不怕死,于是当即立断道:“好,我们就来这一场生死赌博。”
想起《三国演义》的林子默是一本正经道:“我们所带的人数不易过多,要不然会暴露目标。擒贼先擒王,而夜袭的目标就是敌人的大头目。如若不成,我们很有可能就永远回不来了。所以,前去的人是要充分做好战死的心理准bèi。”
赵文轩是想都没有想道:“你留在这里守城,而我就亲自带一,二十人前去刺杀叛军的主帅。”
“我和你一起前往。”林子默的目光坚定,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味道:“你要是失败,而我这里也是守不住的。我们一同前往,也好有一个照应。如果真要是回不来,我们在黄泉路上是正好结伴同行。”
“就冲你这一句话,我赵文轩要是不和你林子默结拜为异性兄弟,那将会是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赵文轩是顿时来了精神头,展现出义薄云天道。
还没有等林子默是反应过来,而站起身的他就走到旁边,砍下躺在地面上那三颗敌人的人头用来代表猪头,牛头和羊头三牲。
如同赵文轩的想法是正合林子默的意思,于是两人是对面而跪道:“苍天为证,我们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说完,两人是三拜九叩的行了结义的大礼。非常激动的赵文轩是迫不及待的称呼林子默为大哥,而林子默是叫了他一声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