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飞算得上是有心人,更是讲义气的男人。自从林子默和他提过贾三的事情之后,他每日带人巡街,总是特别留意林家周遭的各色人。在私底下,自己还特别给手下有所交待,要优先办理林家的事儿。至于街面上那一些混江湖的人,更加是被他好好地敲打了一番。
两日后,王鹏飞是亲自带了一些衙门的公差,帮zhù
林子默是搬新家。林家本就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所以搬动起来也是相当的轻巧。除了家中的一些细软和契约外,那就剩下三人的随身物品和一堆书籍。林子默是在一帮人的簇拥下,穿街过巷的来到东大街的新家。
王富贵送给他的这一间宅子,着实不错,像是有一点儿富裕之家的气象。园子再也不是用篱笆围成,而是由白石灰色的高墙所围。大宅门的左右两边,分别立有门当和户对。所谓“门当”是指大宅门前的一对石鼓,抱鼓石坐落于门础上;因鼓声宏阔威严,厉如雷霆,百姓信其能避邪,故民间广泛用石鼓代“门当”。
而所谓的“户对”,即置于门楣上或门楣双侧的砖雕、木雕。形状有圆形与方形之分,圆形为文官,方形为武官,“户对”大小与官品大小成正比。“户对”1到5品可以为六个,6到7品可以为四个,以下只能为两个,普通大户人家也可以有两个。典型的有圆形短柱,短柱长一尺左右,与地面平行,与门楣垂直,它位于门户之上,且取双数,有的两个一对,有的四个两对,故名“户对”。“户对”用短圆柱形是因为它代表了人们生殖崇拜中重男丁的观念,意在祈求人气旺盛、香火永续。
大明朝是以“礼”为核心的宗法制度,尊崇的是尊卑有序,内外有别。林子默新家的房间布局就是一个小四合院的形式。园内也很是宽阔,而角落处有一口水井便于取水之用。他对于王富贵送赠的这一所住宅,内心还是比较满yì。当自己在慢慢地欣赏的时候,众人在杨梦棋的指挥下,各司其职,进进出出地搬运东西入内。
王鹏飞是来到林子默的左手边,手摸下颚,面带微笑的有感而发道:“这间宅子真是不错,应该能值一百两银子。”
林子默是知dào
大明朝的房子可没有虚高的成分,毕竟那时可没有人做炒房那缺德的事儿。自己更是清楚那时全部的房子可没有公摊面积这一说。对于王富贵的出手大方,自己是心里有数。自己可不会认为他是一位大善人,而是有非常强的目的性。
“王兄,随我入房间内瞧一瞧。”林子默是含笑道。
应了一声‘好的’的王鹏飞是随他进了里屋。客厅的布置是典型的明朝流行风格,正前方的贴墙处是左右两把圈椅,而圈椅的中间是放茶的桌子。进门的两侧,各自摆放了一排椅子,而椅子与椅子之间,放置了一个放茶的明式茶几。白净的墙面上是挂了好几副山水画。虽说这些画不出自名家之手,但是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至于内堂,王鹏飞是不方便参观,于是和林子默在前厅,分宾主坐下,喝茶聊天。楚寒露是带领父母,兄长和姐姐当起了“小导游”。杨梦棋从老家附近雇佣了两名勤快的老婆子和一名手艺不错的厨子,并且嘱咐他们做各自的事情。
“实不相瞒,我不想参加明年的会试。”林子默是看见屋内无人,说出心中所想道。
王鹏飞是大惊,完全不敢相信,摇头笑道:“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
“我可没有说笑,而是认真的。”林子默是放低声音道:“能否高中是未知之数?她们年纪还尚小,如若留下她们在家,着实让我放心不下。我想在本县的公门内谋得一个差事,养活全家老小才是正事。”
王鹏飞瞧见他认真的神情,知dào
此事绝非儿戏,试图劝解道:“事关重大,我还是希望你能再好好地想一想。最近这一些时日,道路上是不大太平,而浔州府的管辖内也闹起了反抗朝廷的义军。不过,我想他们还不至于敢攻城掠地。”
“这一件事情,我已经是反复的想过。”林子默是推心置腹道:“虽说杨梦棋懂事儿,但很多事情是她不能够掌控的。至于楚寒露,你也瞧见过,完全就是一个没有长醒的小姑娘。虽然我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家中有一个男人总是好的。”
“路途不太平是最让人烦忧。”王鹏飞是实话是说道:“若是你前去赶考,定要穿县过府,安全是一个大问题。除了广西省境内,其他所经过的省份到是平静。”
林子默是深知当下的形势,毕竟前一段日子可没有躺在床上睡大觉,多方听到了一些消息。王鹏飞这一说,更加是做实了广西省内闹义军的事情。
“劳烦王兄多帮忙。”林子默是客套了一下道:“我会把自己的情况以公文形式呈交到县衙,然后经由县衙转呈到浔州府,最后达到吏部。至于吏部愿意委派给我什么职位,那么我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王鹏飞是感觉到了他态度的坚决,着实为他惋惜道:“既然你的心意已定,那么我一定是全力而为。我保证能让关于你的公文能够第一时间,并且安全的到达府里。”
“多谢。”起身的林子默是拱了拱手,真心的表示对他的感谢道。
酒席在杨梦棋的张罗下是准时开始。楚寒露和自家人是坐了一桌,而林子默,王鹏飞和前来道贺的秀才是坐了一桌。杨梦棋自然不会忘记给前来帮忙的官差和邻居摆上了两桌,而自己是入了邻居的席。整个林府内是说笑声,喝酒行拳……是交织到一起热闹非凡。等到酒宴散去以后,林子默是留下了楚家人。前厅内坐满了自己的家人,他是坐在圈椅上面,而楚大却坐在他下手的椅子上。
林子默是让杨梦棋拿来了老家的房契和地契,放在楚大的面前道:“我娶寒露过门的时候,应该没有给过像样子的彩礼(根本就没有给过)。虽说那三间房有一些简陋,但是总算容得人住。”
喝得醉熏熏地楚大是双眼迷离,毫不推辞道:“既然是女婿送给我的东西,那么我就收下了。我知dào
你将是能够飞黄腾达的人,只是希望你能一辈子善待我的小女儿。虽说她不是大家闺秀,也不识得字,但好歹和你是一起长大。如若她犯了大错,望你念在青梅竹马的情面之上,能够网开一面,不要休了她。”
林子默是点头许诺下来,然后吩咐杨梦棋把早就准bèi
好的小礼物是分别发给了楚家的其他人。收到东西的楚家人自是欢喜,觉得他是一个不忘旧情的大好人。等到楚家人和帮佣离开林府之后,林子默,杨梦棋和楚寒露这才回到了内堂。
如今有了条件,三人自然是不能再睡到一张床上面。他并不留恋三人睡在一张床的日子,毕竟有的事情不方便做以外,三人挤在一起睡,的确不太舒服。按照明朝的规矩,杨梦棋自然是和他住在上房,而楚寒露只能住在东厢房。
回到北房的林子默是坐在床沿边,调笑道:“今夜,我定要和娘子洞房。”
杨梦棋是满脸的茫然道:“我和相公不是早已经洞房过了吗?为什么还要洞房呢?”
林子默是撇了一下嘴巴,似笑非笑道:“娘子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满脑子迷惑的杨梦棋是张大了双眼道:“奴家实在不解相公的意思。”
带有几分醉意的林子默,从她纯净的眼神中瞧出了她话中的不假。虽然他最开始没有打杨梦棋的主意,但是温饱过后就会思淫-欲。再说,她确实长得经久耐看,而两人相处下来,免不得有一些男女之间的念头。
林子默是坏坏地笑出声道:“你不知dào
,不要紧。为夫可以教你。”
杨梦棋察觉出他似乎没有安好心,但是又不清楚他肚子里面憋了什么坏水?自己唯一可以肯定他是决计不会害她。
没有多想的她是温柔道:“让奴家伺候相公清洗,以便躺下休息。”
杨梦棋是准bèi
转身出屋,想要打来热水清洗脸和脚。林子默是看见她如此的纯洁和贤惠,一时不忍心下手。自己能在这里待多久,完全不知dào。他万一很快就回到二十一世纪,那么不是害了她吗?自己清楚那事儿只要有第一次,就会有后面的无数次。
想到这里的林子默是犹豫起来道:“娘子嫁给我,真不后悔吗?”
杨梦棋对于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不明不白道:“相公为何有此一问?”
“我想我们二人没有谈过情就成亲,是不是有一些仓促?你会不会感觉有一点儿被强迫?”林子默是匆忙的解释道。
“恒古直今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奴家能嫁给相公,欢喜还来不及,没有感觉被强迫。”杨梦棋是以为他喝多了酒,说出一些醉话,完全没有放在心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