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荒妹这是第三次去京城了
那两人又来医院看望那个林欣了,也正好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
瞎婆已经在他嘴里得到了这个可怕的秘密了。就在她家的坟头下活活埋了三个人,这三个人都是来自江浙一带的下窑民工。
瞎婆这才知道那两个人为什么要一直盯着这个孩子不放了,要不是她发现了这个孩子的藏身地,还不知道他现在会怎么样。
林欣告诉她:“我就是怕他们把我给灭了口,要是那样的话我就把这个秘密给带走了,就成了永远的秘密了。”
瞎婆也怕给她和她的家庭招来祸害就鼓励这孩子说:“能走就安安全全走了吧孩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想到今日正好是这孩子出院,他们就又来了,谁告诉他们今天这孩子出院了?要不是这一出院,悄悄地跑到火车站,一搭车就回老家了。
瞎婆看见这两个人还跟上一次一样,一句话也不说,就是看着这孩子出院。既然后山她坟地那真的是活埋了三个人,那这些人可是心狠手辣的,什么事情也会做出来。
总不能眼看着这孩子出去了真的被他们灭了口吧。
瞎婆忽然想起那个黄原原来,他不是村委主任吗?还是他亲自送这个孩子来的医院,我老婆婆肯定是不中用了,人家不会把她当做一个人看待,一丁点都不会害她怕。要是那个村主任在的话,这个孩子的安全就会有保障的了。瞎婆当初在队里也担任过妇女队长,她知道村里领导是能够保护人民群众的。
瞎婆的衣兜里有荒妹的电话号码,她得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荒妹了,她真的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孩子被他们带走。她跟这个林欣使了个眼色就出去了,林欣这孩子也理解了她的意思,在她没来之前他是不会离开病房半步的。
瞎婆到了收费处,让一位医生给她拔通了荒妹的电话,她给荒妹说:“那个孩子要出院了,他非要见见村主任,你给他打电话让他赶快过来吧,再说了医院也叫他来结账了。”
放下电话她就马上到了病房,还怕他们在病房就会对他怎么样。
黄原原接到荒妹的电话,觉得这电话来的很古怪,他是昨天才到医院结的账,说是今天出院,一个大男人出院就出院吧,还要见他做什么?难道是跟他说他是怎样受的伤?要是那样的话就大可不必了,他猜也能猜到他是怎样受的伤,一定是跟栗山开的黑窑有关,他要是不知道内情还好说,一旦知道点内情,他该怎么办?他可是村委主任。
通过今次选举他黄原原又顺利被选上了,原因就是听了栗山的话,给村民提前发红利了,提前发红利不等于贿选,这就是人家栗山的窍门,既犯不了错误也支援了选举,还花的是集体的钱,不用自己掏腰包。
老百姓知道个啥?都是在发钱,他们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得到谁的钱就得给人家个面子,投个良心票,就是这良心票让黄原原的票数超过了这个热血来潮的栗尚应,这小伙也忒大发了,一发就发了30万,白白地打了水漂,哑巴吃黄连。
这次又选上了,栗山就不能出事情,再说荒妹的电话他一向是很在乎的,哪怕跟栗山无关的事情,就冲荒妹这个电话他也要去。
那两个就是崔发和牛四。他们就是要跟着这林欣出院,目的就是要堵他的嘴。当然不可能像他们想象的那样渗乎乎的灭口什么的。
黄原原来到医院,第一眼就见到了这两个他最熟悉的“老伙计”,不用说他们来这里就一定跟栗山的黑窑有关。他们见到黄原原比瞎婆还粗气。
对瞎婆来说,只要这黄原原一来就等于是领导来了,领导来了这孩子就安全了。“这孩子就交给你了。”瞎婆对黄原原说。
那个林欣还是有点战战兢兢地不相信那两个看望他的人,即是知道瞎婆叫来了村委主任心里也不踏实。
黄茹玉这天忽然来找栗山,说她怀孕了。
她搞得传销风平浪静了,她的父亲黄炳也没有涉及进来,该挣的钱挣了,不该挣的钱该退的退了,老公家说这次是把参与搞传销受骗的群众给安全驱散了,驱散了就算是完事了,花了钱买了单的上线下线没有几个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大傻蛋,所以也就了事了。
通过一番竞争,黄原原也连任了,一连串的好事尽往他们黄家跑。
那天不巧就碰到艾方了,她知道艾方吃她的醋了,要不是她在他们家,也许艾方住上一晚上就会走的,偏偏就遇到她了,让她在家里住了一个礼拜还多。
女人的感觉都是很灵敏的,有些事情不用从嘴里说出来,只凭感觉心里就都是亮堂堂的,任凭你说得天花乱坠。
她黄茹玉就感觉到了,就像现在的黄原原,她就感觉可以说是肯定黄原原在外面是有人陪了,不会是那个荒妹,因为她已经给她敲警钟了,一定就是那个司机,光明正大地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在一起了。
她现在跟栗山在一起了,她感觉栗山就很在意她,她也在意栗山,就像艾方来的那几天,她的心就快要崩溃了。
这回她认准是给栗山怀上孩子了,虽然也是凭感觉的。说心里话,她是愿意给栗山怀上孩子的,她想用孩子牵扯住栗山的心。开初跟黄原原的时候就像是小孩子玩家家,还经常拌嘴,谁也不听谁的,各行其是,可是栗山的话她是愿意听的,让她干啥她就干啥,从不拌嘴。
最近的一次镇上那个土管所副所长林青奎升成正的了,那个粗劲儿弄得栗山那些黑窑几乎关闭了,开初是副所长的时候还经常发个短信通知个消息什么。隔三差五黄茹玉就给他送个钱去,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升高了却不好伺候了,一嘴的官腔,弄得你是蒙头转向的。栗山说:“这个林所长想高的了,你的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来,满足他。”
黄茹玉就亲自给他发短信,短信里好说,省的说不对了弄得面红耳赤的。林青奎在短信里回复说你那天来了有甚再说吧,来时提前给我发短信。
黄茹玉就把林青奎给她的回复让栗山看,栗山知道这林青奎是嫌钱花的腻手了,想吃点腥的,看来他也是早盯上黄茹玉了。男人这点小九九他栗山知道。
栗山也舍不得黄茹玉去伺候那个林青奎,心里也是扎的火燎燎的疼。可是这窑的生意正在鼎盛期,过了这个村哪还有这个店,其它以前开过煤窑的村现在也是黑窑遍地开花,老公家只要发觉了,管是迟早的事。要想多赚点,这林青奎是个关键人物,也就是他的财神爷。
黄茹玉也理解栗山的意思,她也知道现在栗山是财大气粗了,自己也花的不少,她发现栗山给她花钱从不吝啬,要什么给什么,要多少给多少。
她给林青奎发了短信,林青奎立马就给她回复了,说是让她到村口等,他下乡过来捎上她。
等到天黑林青奎才过来,问她:“去不去了?”还解释说:“有事迟了。”
“去吧,去哪?”
“上车说。”
上了车见是林青奎一个人,又听他问:“黄主任不在村?”
“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舍得出来了,不怕他找?”
“他找我干啥?”
“倒是,人家黄主任现在是又粗又大了,比镇长书记还牛,还愁个人陪。”
黄茹玉没吱声。知道这林青奎是故意往那方面引逗她的。她不吱声是想冷待冷待他,男人们你越顺着他他就对你越不在乎,要让他摸又摸不着,抓又抓不住。
荒妹现在可是个大忙人了,就从那一次驻村业务员挂牌被推上电视起,那些记者就叮过来了,正赶上村里给“好婆媳”发奖,荒妹跟婆媳的关系又一次被上报了,到年底被评为全市区先进青年。
三月桃花开的时候,市里特邀这些先进青年到北京参加一项新时期青年人思想观念对接活动。村里黄原原还组织新成立的威风锣鼓队给她送行。
县里的专车送到市里,市里火车站有一节专列,就是专门让参加会议的先进青年乘坐的。
荒妹这是第三次去北京了,前二次都是随公司去旅游的,坐得是巴士,这次是火车,火车和大巴是两种感觉,火车坐上是又宽敞又自由,还能随意走动,望着窗外匆匆而过的大自然感觉心底是豁然的亮敞。
那返青的田野,那险峻的高山,那辽阔的大自然,虽然是过眼云烟,却把自己的身心整个溶入其中,一种驰骋的想象。
车内挤挤攘攘的旅客其实都在有顺序有规律的运动,各自都有自己各自的那个短暂的归宿,推着餐车的乘务员那甜美动听的叫卖声,让人有一阵舒心刮肠的馋意,再是拥挤的乘客也会自觉自动地给让出一条畅通的道路。
她忽然发现了坐在一节车厢里的那个受伤出院的小伙子林欣,她知道他出院有几天了,还是她给黄原原打的电话,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这个外地来的听不懂他说话的小伙子究竟是怎样在那里受伤的。她没有问瞎婆,只要她不说她是不会问的。
不过她对黄原原的慷慨帮助还是很赞美的,一个素不相识的外乡人能够得到他这样的帮助是很难得的,尽管他是一个村委主任,按理说是应该的。
对于这次的选举她的家庭还是两张选票,她还是跟上次那样给唯一的两个候选人每人投了一张,以得到心里的平衡,她没有怀疑黄原原这个村委主任当的称不称职,也看出来那个小伙子栗尚应的真诚。每人投一张是凭着她的良心给的。
“黄茹玉?”“黄茹玉?”
荒妹是听见喊了,但她不知道是喊她的,直到随着喊声她又被踹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是两个陌生的男人,她不认得,也没见过,想象中也许是自己的客户?可是自己不叫黄如玉呀。奥,一定是他们把她认错了,她知道黄茹玉是黄原原的媳妇,她们俩个长得很像。
那两个看看荒妹也觉得是认错了,忙道歉说:“对不起。”
荒妹朝他们微笑地点点头。她发现那个坐在座位上的林欣,他没有认错她,他也给她微笑地点点头,眉宇间坦露出一丝感激之意。
“荒妹?”
又有人喊她,她扭转头。“栗堂人?”
是栗堂人,他也是跟她一样闲着逗留出来的。“你怎在车上?到哪?出差?”
“北京,参加一个什么青年人——对接活动。”
“你也是——”荒妹没有说出来,要是的话他们到北京不就能在一起吗,听说还要到鸟巢观看明星歌唱会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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