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悦溪越想心中越发不是滋味,看向秦淮瑾的眼神也更加恼火,同时却又洋溢出了些许委屈。

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瞧得秦淮瑾所有的火气都消失不见。

他长叹一声,凑上前,抬手拿过杜悦溪手里的东西,柔声道:“这次献舞很重要,若是你有什么问题,等到献舞当日我自会一一为你解答,可好?”

秦淮瑾偏着脑袋,试探着望向杜悦溪,眉眼之中多出几分小心翼翼。

身为高高在上的三皇子,从来都只有别人对他小心翼翼的份,可如今到了杜悦溪面前,秦淮瑾却总觉得自己像是抬不起头一般。

任凭是谁看到秦淮瑾这副试探委屈的样子都会忍不住心软,杜悦溪自然也不例外。

她抿着唇瓣,眉心紧蹙,用余光打量了秦淮瑾一圈,心中生出无数念头。

就在杜悦溪想要点头答应之际,走廊下传来冷月的:“悦溪。”

眼看着杜悦溪和秦淮瑾举止亲密,冷月心中生出一阵不满。

分明方才在房中杜悦溪还答应自己,绝对不会和秦淮瑾交往过密,怎么现在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难道就连杜悦溪这样的性子也少不了想要攀附权贵?

思及此,冷月眼神愈发冷冽。

她阔步上前,不由分说,直接站在杜悦溪和秦淮瑾正中,打量秦淮瑾两眼,接过他手里东西,这才回首望向杜悦溪,言语之中也多出了些许冰冷,沉声道:“教司让你过去一趟。”

冷月的出现,算是将杜悦溪和秦淮瑾唯一一丝要解释清楚的机会毁灭了。

杜悦溪的视线绕过冷月和秦淮瑾对视片刻,终究侧身而过,径直消失在秦淮瑾的视线之中。

待到杜悦溪走远了,冷月才侧眼睥睨秦淮瑾两眼。

她出身冷家,是平昌王府的包衣奴才。

可是自从平昌王府被抄家灭族之后,冷月一直四处飘荡,寻找平昌王府遗孤。

那些京城里的规矩,冷月一概没有学过。

以至于她虽然知道秦淮瑾的身份,却连礼都不愿意给他行一个,只冷声问道:“阿瑾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秦淮瑾怔愣几秒,依旧盯着杜悦溪消失的方向,直到冷月咳嗽两声,秦淮瑾才如梦初醒,回首看向冷月。

后者冷眼盯着秦淮瑾,没好气地冷声道:“阿瑾公子和悦溪身份天差地别,何况二爷对悦溪好得不得了,阿瑾公子和二爷既然是兄弟二人,就该知道避嫌才是!”

秦淮瑾被冷月一顿训斥,顿时愣在原地。

可他却丝毫来不及怪罪冷月莫名其妙的训斥,秦淮瑾耳边只有冷月的话在回响:二爷对悦溪好得不得了。

这句话像是梦魇一般,在秦淮瑾的耳边挥之不去。

好得不得了?

所以,她对自己如此冷冰冰,是因为老二嘛?

冷月不知秦淮瑾在想什么,双手抱着杜悦溪的东西,视线在秦淮瑾身上来回扫视。

“主子。”秦宇终于赶到。

他急切地拉开冷月,不满地打量了冷月一圈,才凑到秦淮瑾面前,压低了声音:“邓知县已经准备好了,主子要去瞧瞧嘛?”

昨夜船虽然沉了,可是船老大一行人却没能跑掉,眼下正在县衙之内等着受审。

只要能撬开船老大的嘴,便能知道那些烟膏到底是什么地方来的。

到时候乔四爷无法抵赖,秦淮钰更是逃脱不掉。

秦淮瑾沉吟几秒,从腰间拿下一只玉佩交给冷月:“这东西烦请冷月姑娘交给杜悦溪。她似乎对我有些误会,无论她到底怎么想,这些误会总要解开才是。”

冷月垂首盯着手里的东西,只一秒便立即认了出来。

这是皇族专门用来识别身份的玉佩。

秦淮瑾将这东西交给杜悦溪,分明是想和她坦白自己的身份。

冷月顿时心生怒气。

难道秦淮瑾当真想要将杜悦溪带回京城?

难道他浑然不记得他与自家主子的婚约吗?

秦宇眼看着冷月神色不佳,生怕她发作起来对秦淮瑾不敬,惹得秦淮瑾生出怒气。

秦宇忙凑上前,挡住冷月的眼神,半躬着身子,对秦淮瑾道:“主子,我们快走吧。”

秦淮瑾打量两眼冷月,犹豫片刻,长叹一声随着秦宇一道儿离开。

临行之际,秦宇回首用余光睨了睨冷月。

她依旧盯着手里的玉佩,脸上神色不明。

秦宇知道冷家人对平昌王府忠心耿耿。

不过他还没有查清楚冷月的身份,不敢贸然行事,更加不敢暴露她是冷氏后人之事,否则若是传到有心人耳中,岂不是要以为自家主子这趟远行为的就是寻冷家后人?

岂不是会被人诟病主子这些年和罪臣后人来往?

虽然秦淮瑾的确一直在寻找平昌王府遗孤,可寻找归寻找,若是被人认定他私下和平昌王府的人有往来,那便是欺君之罪。

旁人不知主子在皇上面前的尴尬处境,秦宇却清楚得很。

因此,他暗下决心,非得要核实了冷月的身份之后再告诉秦淮瑾。

秦宇本是一片好心,却不知来日因为这片好心,给秦淮瑾惹来了多大的祸端!

且说秦宇和秦淮瑾离开之后,冷月收好玉佩,抱着杜悦溪的东西,气鼓鼓地上了楼。

杜悦溪在刘教司房中,两人正在为了什么事情争执,吵得面红脖子粗。

刘教司屋外围了一群姑娘,探头探脑地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

“我不跳。”杜悦溪冷冽的声音自屋内传来。

刘教司气得用手中的竹条抽着桌面,面色苍白,手背发青:“为何不跳?献舞一事何等荣耀?”

杜悦溪方才进来刘教司便将献舞一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原来,过几日有一个边境小国的使团要进京,恰好路经城中,于是秦淮瑾以邓知县的名义,希望留下这支使团队伍好生招待。

能够给外宾献舞的确是莫大的荣耀。

刘教司本以为杜悦溪会一口答应,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是想都不想就回绝了。

杜悦溪扫视两眼刘教司的竹条,双手环在身前,仰着下巴:“总之,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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