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离的所想只有瞬间功夫,他表面上依旧保持着沉着,没有露出任何能让景鹿猜探的线索。
景鹿不知他想,听完他话,差点就将心里堆积许久的怒火全爆发出来了,却又顾忌他,只好隐忍着。
睡得好吗?
答案自然是:不好!
废话,这不是明摆着的嘛,任谁在自个儿屋里睡得好好的,被以这样的方式叫醒都不会有好心情。
傅瑾离是变态吧!这样的损招都想得出来,将她头放水里,身子悬在空中,用这样的方式,让她感到呼吸困难苏醒。
光想想都让人后怕!
景鹿面色阴沉,回怼,“下次你睡着了叫我一声,我也用这样的方式将你叫醒,看你会不会睡得好!”
看得出来两人心情都不好,愤怒充满胸腔。傅瑾离是因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而景鹿,自然是因为刚刚发生的事生气。
她还不知,傅瑾离已经知道了昨晚的整个经过,只是隐隐猜测,傅瑾离这人,之前再不济,也没有这样待她,现在如此,会不会是……他已经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
一想到这,她的怒气收了不少,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的一系列,还是因为她此时的紧张。
她心跳极快,如擂鼓般敲打着,可她不敢表现在脸上,一直假装着沉着,挂上冷笑掩饰。
“今早我醒来,却发现……该干活的某人,竟然还睡得泰然自若!”傅瑾离垂目看着她,面色沉稳,没有什么异常。
他将他早上的愤怒一句掩过,可事实却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他早上怒气冲冲的打开景鹿的房间,发现她还睡得香呢,没有直接叫醒她,让初一几人将她抬下床,那时候她都还没有醒,睡得死沉,与他酒醉的时候有得一拼。
傅瑾离本是想将,她用在他身上的全加附回去,见她睡得雷打不动,便有了这个新的“主意”!
傅瑾离的话没有什么信息含量,让景鹿放宽了心,产生了与之前不同的想法,会不会他根本就不知道,只是今天早上醒了后,无消遣的玩物,所以故意折磨她!
她的念头转变不过一瞬间的事,自此分析完后,她觉得自己处处有理,心安定了下去,与傅瑾离对持着,怒声叫道:
“傅瑾离你发什么疯?我们虽然有合约,可你也别太过分!根本就没到我干活的时晨,你凭什么这样虐待我!”
傅瑾离见她朝他扬眉挑衅,还一脸:我是受害者的样子,生气、愤怒、恼火顿时全涌上心头,真的恨不得马上就掐死她。
死到临头了,还在他这里装无辜!
可转念一想,她这么快就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不急,后面的路还长着!
他想着,既然她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把他当傻子一样糊弄着,那他便陪着她玩玩,
“呵!我是你的主人,主人叫自己的家仆起床,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景鹿睁大眼睛,再一次刷新对他的认知,一个人能变态到这种地步,完后,还觉得自己是对的,
“傅瑾离,我怀疑你得先去看看医生,不要已病入膏肓了自己还不知道,在我这发病!”
后面站着的那几人,听完瞳孔放大,惊讶景鹿的大胆,却不敢出声。
令人意外的是,傅瑾离没有发怒,冷声接着她的话,“你都没有去,我怎么能抢先!”
景鹿嗤笑,嘲弄般的道:“我?你是已经……”
她的话才说了几个字,忽然就停了,双眼直直盯着,摆在她面前的手机播放的画面,傅瑾离怕她悬在空中,与他方向相反看不清,还“贴心”的将手机倒放着。
那画面让她微怔,惊讶,明明话都到了嘴边,却没有再继续。
她惊慌的看着傅瑾离,“你怎么会有我房间的画面?”她刚说完,脑中一个念头忽现,“你在我房间安了监控!你怎么能这样?”
傅瑾离将她当笑话般看,“你的房间?你这适应能力还真强,才几天就反客为主了!”
景鹿皱眉,他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偏要这样说来嘲讽她。
傅瑾离冷声再次响起,“你是我的奴,这是我家,那是我的房间,我爱怎么做就怎么做,难道还需要向你请示?”
景鹿不想与他争这个无端纷纷,接着看手机的画面,画面接着一转,到了楼道,她心一沉,彻底明白了傅瑾离今日这一切的起因,他就是报复!
傅瑾离看着她脸上的一惊一乍,唇角勾起冷笑,想起景鹿昨晚那愚蠢的行为,真是可笑,“你觉得我是没钱安监控还是怎的?嗯?”
他脸色平平,景鹿却从他眼里看见了兴奋与嗜血,“或者说……你觉得我是个好人?会放过你,你想象着公主与王子的戏码?呵呵~”
她不可能傻到做事前没考虑这个问题,就那楼道,她仔细观察了好几遍,天花板上确实是空空的,没有发现,那他安装在什么地方的?
她此刻已经清楚的知道,她不可能全身而退了,他不可能放过他,可她又倔强,不愿傻傻的去求他放过她的。
她微怔后,嘲弄般的怼他,“你不是王子,凭你也不配!”
他手上忽的用力,景鹿疼得眉头紧皱,他笑,“很好,我不配……”
他在心里反复掂量着这句话的份量,忽的笑道:“你说对了,我不是好人,而你……就好好享受我给你准备的,我很期待接下来与你的日子~”
他说完起身,理了理西装的褶皱,大步向前,脸上依旧写着不快,“继续!”
他径直走到几个黑衣人身后的沙发上坐下,双手撑在两边扶手,背靠软垫,又点开了一根烟,双眼一直不离景鹿,仿佛在看戏般。
那几个黑衣大汉俯首点头,一人上前,其余的几人怕挡住傅瑾离的视线,很自觉的靠到了一边。
景鹿一开始不懂,他说的那个继续是什么意思,直到见一人上前才得知,她这时才感到害怕,“我,我,傅瑾离我错了……”
她这人天性要强,有着一身傲骨,极少低头,不知道怎样认错,所以说出的话,到了傅瑾离耳里,根本就没起多大的波澜。
而她认错的根本,还是因为怕水,那是她的一大噩梦,刚刚那生不如死的经历,她想想都还有些后怕……
傅瑾离距她不远,两人都能看清对方脸上的表情,傅瑾离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认输,微愣了下,接着只是笑,没有发话。
他不知道景鹿不会游泳,认为景鹿刚开始的一系列反应,是因为毫无防备。
那黑衣人听见景鹿的话是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傅瑾离,见傅瑾离没有说话,便继续未弯的动作。
只见他将那绳索握住,轻轻一拉,不远处的重物就往上升,景鹿便往水里坠。
那人很有经验,将力度掌控得很好,保持着只将景鹿的头坠进了水里,连脖子都还露在水面。
水面传出“咕咕咕”的响声,冒起很多泡,声音极大,那人还看得见,景鹿在水里挣扎,不停的摆着头。
片刻后,又将景鹿拉起,另一头的重物落地。
景鹿的头发湿答答的,碎发杂乱的贴在额间,脸侧,毫无形象可言,她刚出水面,一直的咳嗽,待稍微缓解后,张嘴大口呼吸着,眼睛眨巴个不停。
“咳!咳!傅瑾离,我求你,别在继续了,我,我认输!”
傅瑾离丝毫没有因为她的求饶而心软,他就坐在那儿,仿佛高高在上的帝王。
那黑衣人见傅瑾离没有下令,抬手又要继续,景鹿见后慌了,连忙出声:“等一下,等一下,不要拉!”
她苦苦哀求,依稀可见她眼角的泪水往脸颊流下,“傅瑾离,我真的错了,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她咳嗽了几声,接着继续说道:“而且,昨晚的事,不是只有你监控看到的那样,你自己喝醉了跑来我房间闹,还说着我们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