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子很美,美得让杨炯惊心动魄。她就那么静静的坐着,身周却有一种远山般的静幽,长空般的清灵。她身姿如玉,体态优雅,用倾国倾城已不足已来形容她的美丽。
杨炯想起了姚若兰,以体态之美,在他所有认识的女子中,姚若兰当之无愧排第一。此时看到这个女子,身姿却与姚若兰不相上下。姚若兰长相较次,虽然分别之际已美貌初现,但那比得上面前女子的国色天香。
女子上前几步,走近杨炯身前,生气道:“你啊!总是这么冒险,龙须草会烧伤神念的。南冥大陆几十万年中,真还没听说过,有人用龙须草炼体的。你这次用的是多少年份的?”
熟悉的口气,但是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却很陌生。杨炯笑道:“谢谢道友关心,你是?”
女子轻笑道:“我啊!你猜我是谁?”微风拂过,面纱轻动。露出了雪白的下巴,修长的脖子如白玉雕成。
姚若兰的声音糯糯的,软软的,也不是薇薇、王琼的声音。
杨炯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个女子是自己的师傅“雪茹”。是了,十几年来,自己从未问过师傅是男是女。皮包骨头的骷髅架子,谁能看得出来男女?
面纱下,女子双眼秋水剪瞳,长长的睫毛向上弯曲,琼瑶小鼻坚挺,红润的双唇微微张开。杨炯一生中见过美女无数,无疑这个女子是最美的,没有之一。连赵薇薇、王琼,还有曾经的妻子赵香怡都不能相比。
杨炯呆瓜般看着她,女子也不生气,轻笑了一声,突然散去脸上面纱。她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想看就让你看个够,免得将来说师傅小气。”
杨炯痴痴呆呆的道:“师傅?我师傅是个男子,怎么会是女人?”
雪茹嗔道:“谁告诉你我是男人了,精灵皇族选精灵皇帝,只选女子做皇,男人只能做月神。”
杨炯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师傅,你真美!”
“有多美?”
“这一生中从来没想过,世界上会有这样美的女子,超出了我的想象。”
被人夸奖总是好事,雪茹笑颜如花:“这是我原本的容貌,只要有灵石就能极快恢复。你要恢复相貌,我们怕是要去东赢大陆走上一转了。”
杨炯本想给师傅一个惊喜,结果是师傅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他无奈道:“灵雎前辈说解去丹毒时就可恢复容貌。现在‘万神剥皮丹’毒素尽除,相貌却还是以前的样子。具体是因为什么,我也不甚明了。”
“这样也好,男人怎么能靠脸吃饭,还是长丑些可靠,免得天天在外面沾花惹草。”雪茹说话的语气,如妻子教训丈夫一般,撩拨弄得杨炯心儿一颤一颤的。
杨炯不是圣人,更不是那种倔强的,不通世事的书呆子。他喜欢美人,心里从来也没想过只娶一个妻子。无论红月大陆还是修真世界,都没有一夫一妻之说。美人如花,当摘时不能手软,自己不摘便被别人摘了。
雪茹看杨炯猪哥模样,笑问道:“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你说的对,堂堂男儿,真不应该靠脸吃饭。我觉得男人还是丑些可靠,比如我现在就可靠得多了。”猪哥使劲点头应是。
雪茹差点笑喷,好不容易止住笑道:“可以随我去自由天国吗?”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杨炯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点头同意。美人相邀,怎能忍心拒绝,怎舍得拒绝?造物主神奇,天底下没有谁能拒绝得了这种美丽,他心中对雪茹已有倾慕之意。
其实杨炯并不知道,他身上也有一种莫名的异性吸引力,只是一直没细想而已。他以前相貌伟岸而丰神如玉,女人喜欢自然有道理。现在他相貌如恶鬼一般,杨丹、王琼与薇薇却依然对他情有独钟。
杨炯祭出离别钩,速度快如闪电。雪茹惊讶道:“这是什么宝贝,速度这么快?”
“这是一把极品灵宝,听灵雎前辈说,能克制离别钩的只有神器了。”师傅是个大美人,这辈份却不能乱了。杨炯仍以师傅相称。
雪茹伸手摸过离别钩刀身,眼中满满的尽是羡慕之意。
杨炯取出一柄寒光袭人的三尺长剑,献殷勤道:“师傅,弟子送你一把防身利器,祝师傅天天开心、快乐!”
雪茹问道:“为什么不把那把刀送给我呢?”
杨炯豪爽的道:“行,等我洗掉离别钩上的神念。只要师傅喜欢就好。”
雪茹一指点中杨炯额头,微嗔道:“傻子,我是女子,不适宜用刀。而且这刀的名字那么难听,‘离别钩’,难道你想要与我离别?”伸手接过三尺青锋,数个呼吸间就把飞剑祭炼成功。
她跳到剑上与杨炯并行而飞,衣袂飘飘、摇曳生姿,说不出来的美丽好看。
杨炯的心被划开了一个大口,然后这个身影钻了进去,此生中再也忘不掉这个身影了。
雪茹修习《万相浮生经》一千多年,自然比杨炯掌握的扎实。两人并肩飞行,雪茹神念指挥中品灵器游刃有余。
过了片刻,她终于发现不对,惊问道:“杨炯,这是什么飞剑?速度这么快!”
杨炯自豪的道:“这是中品灵器,曾经屠刚有一把,已被我斩毁,现在全大陆就你这一把了。”
雪茹突然收了飞剑,一下跳到离别钩上,慵懒的道:“自己飞太累,有徒弟做事就方便得多了。你带着我飞吧!”身体软软的靠在杨炯身边。
时间静静流逝,雪茹半闭着眼睛,螓首微偏,渐渐靠近杨炯肩头。杨炯心中小鹿乱窜,终忍不住伸手向雪茹的腰间搂去。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已把我当成父亲了。”雪茹长长的睫毛颤动着。
杨炯尴尬的缩回手,辩道:“当时我以为师傅是男子才那样说。现在师傅是女子,那个誓言便不成立了。”
雪茹眼睛一睁,含笑道:“那就以我为母吧,一日为师,终生为母。”
“不,坚决不。”
“为什么不?”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啊!”杨炯被雪茹一激大声道。
“可是,我是你师傅,你想大孽不道?”
“谁规定徒弟不能喜欢师傅了?就算有这个规定,我也要把它打破。”
“好吧,精灵族没有这个规定。”雪茹狡黠的笑道。
暗示如此明显,杨炯勇敢的伸出手,搂住了雪茹的腰肢。雪茹身子抖了一下却没反抗,脸上微微泛起的红晕,暴露了她内心的欢喜与幸福。
师傅与徒弟成婚的例子虽然不多,但也不会少。精灵族看重感情,提倡白头偕老、生死相依,对于是否是师徒关系,并不怎么禁止。
其实,从杨炯进到困神大殿的时候,雪茹便感觉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最希望遇到的人来了。在后来的交往中,雪茹对杨炯越来越依赖,每天都巴望着石门,盼着他到来。
轻轻一搂,两人的心意明了,均是芳心暗许。杨炯喜欢之际,悄悄放慢了速度,盼着这时间能再长一些。手便可以在柔软的腰间,多放一些时间。
雪茹也不点破杨炯的小心思,轻依在杨炯肩头开始休息。被困九百年终见天日,她实在累了,想在自己喜欢的男人肩头好好休息一会。
自由天国终于到了,三派两教修士进攻的时候,并没有在外围杀戮,而是直接飞临中洲。看着下面熟悉的城市,络绎不绝的人流,雪茹流下了眼泪。
中洲城墙外已被清理一空,数百位筑基精灵,神色严谨的站在墙头。
杨炯刚靠近城墙,精灵修士一齐下跪行礼道:“恭迎守护神杨炯前辈。”
“精灵族认你为守护神了?”雪茹美目大睁。
“其实我就帮了他们一个小忙,守护神这称号,嘿嘿,其实我配不上的。”
皇宫门口,值守精灵看到杨炯与雪茹降临,一人上前见礼,另一个慌忙进皇宫去通报。十多个呼吸间,皇宫门大开,雪琳、雪轩、二胡等人鱼贯而出。
雪轩看到雪茹,身体突然晃了一下,嘴唇有些哆嗦。雪茹快步冲上去扑进雪轩的怀中,叫了一声“父亲”,放声大哭起来。
雪轩轻拍雪茹的后背道:“九百年来,我天天盼着你回来,每一天我都是在悔恨中度过,希望你不要怪我。”
雪茹仰头道:“我以前确实怪过父亲,也恨过父亲。但后来我想通了,如果父亲不突破凡神境,精灵一族没有你的守护,将被屠刚祸害不知多少。那时正是你突破的关键时刻,如果你来救我,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雪轩安慰好雪茹,才注意到杨炯一直规矩的站在旁边。杨炯是精灵族守护神,他不敢怠慢,向杨炯行了一礼道:“谢谢杨兄弟救出小女。”
雪轩竟然是雪茹的父亲,杨炯半响没回过神来,随口应道:“雪大哥不必客气,弟子救师傅理所当然,也是徒弟的责任。”
雪茹美目扫过杨炯:“你称我父亲为什么?”
“他称我为兄弟,我称他为大哥啊!”
雪茹眼睛一瞪,鼓起了腮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