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吉普车在离叶昭还有五公分的位置处停下,只差一点,她就被车子撞飞。

顾宴廷也被吵醒,透过车窗望向外面,沉声道:“怎么了?”

“顾工,外面有个女同志拦车,她周围还有一群男人围着。”

“下车。”

顾宴廷说话间迅速拉开车门,张亮也立刻跟下去,顾工是基地关键科研人员之一,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

车灯照得叶昭睁不开眼,她只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走到她面前。

“救命!”

说完这句话,叶昭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叶昭是被疼醒的,她隐约感觉手背上一阵刺痛,鼻尖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眼皮子颤了颤,缓缓张开。

一个面容冷峻的男子靠着椅子,双眸紧闭似是休息,窗外的阳光照在他背后,给他全身镀了一层金灿灿的光芒,一只指甲修建得干干净净,指骨修长的手随意地撑着下颌,手背上贴了块创可贴,稍显突兀。

男人面庞如雕塑般线条流畅五官俊朗,薄唇紧抿,虽然闭着眼,却还是有一种极大地压迫感向外散发。

男人似乎感应到叶昭的目光,缓缓张开双眸,叶昭猝不及防和男人犀利的视线撞了个满怀。

男人墨色双眸中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冷酷,随着他看清眼前的人,冷酷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冷峻。

“你醒了?”

“是你救了我?”

叶昭挣扎着要起身,被男人阻止,“你别动,医生检查你有轻微脑震荡,身上有摔伤,需要住院治疗。”

“我叫叶昭,谢谢你同志,要不是你我就被那些人抓走了。”

叶昭说完顿了顿,见男人并没有追问发生什么,但她还是说了出来,也是为了让此人,自己不是什么犯罪分子。

知道事情来龙去脉,顾宴廷微微蹙眉,甘省农村民风彪悍,他也听同事提起,还好昨晚他决定救人,否则如果让这个女同志被那些人带回去,不知道会怎么样。

“我叫顾宴廷,你等等我去叫医生。”

医生来到病房,立刻给叶昭作了一番检查,又询问了几个问题,见叶昭状态不错,告诉她打上三天吊瓶观察一下就能出院了。

“顾同志,你是怎么救的我?有没有受伤?”

“我跟昨晚那些人打了一架。受伤倒也没有。B

见叶昭盯着自己手背上的创可贴,股宴廷不知怎么得解释了一句,“这是打人的时候太用力,不小心被扣子划破的。”

叶昭一阵语塞,她以为此人为了救自己受了伤,没想到是打得太用力。

真没看出来,此人一幅知识分子模样,居然会打架,似乎还挺厉害,叶昭在心里暗暗评价着股宴廷。

两人没什么话说,突然陷入沉默,这时买早饭的张亮回来,看到叶昭醒了,松了一口气。

“同志你醒了?我叫张亮,你没事吧。”

叶昭又跟张亮道谢,最后得知二人还有急事回单位,她连忙表示自己已经没事了,二人可以放心。

“顾同志,你能借我二百块钱吗?我、我身上的钱都被他们搜走了,我想买个火车票回家。”

顾宴廷点点头,掏出三百块塞给叶昭。

叶昭连忙道谢,随即找顾宴廷要地址,打算回家就还钱,谁知顾宴廷却说不需要还了。

“不行,借钱哪能不还,你给我个地址,等我回家就把钱给你汇过来,你要是不让我还,我就不借了。”

见叶昭十分坚持,股宴廷想了想留下一串地址,“你把钱寄到这里,我能收到。”

“好。”

叶昭再次向顾宴廷和张亮道谢,目送他们离开病房。

待人离开后,她拿起床头的包子慢慢吃了起来,刚才张亮买给她的。

牛肉馅的包子,皮薄馅大,里面的油把面皮浸润,香极了,这是她这几日吃过的最好吃的饭。

打完了针,叶昭忍着疼痛,去找医生,她想尽快回家。

“不行,你现在的情况还不能出院,你有轻微脑震荡,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至少要住院观察二十四小时,我不能签字。”

叶昭无奈,只能回病房,计算着等明天一早医生查房,她就要求出院。

这一天在病房里,只要听到有人进来,她第一反应就是用被子遮住脸,以马良栋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她真怕马良栋带着马家人找过来,这是他们的地盘,万一把自己抓回去,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

就这样睡了一天,叶昭的身体恢复了些许力气,第二天终于出院。

办完手续叶昭拎着行李直奔火车站,还在站外特意买了帽子围巾,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春节火车票十分紧张,回武市的火车票只有站票,哪怕是站票叶昭也买了,此刻她只想赶快坐上火车回家,见见自己几十年未见的父母。

进入候车厅,叶昭警惕的四下打量,没想到真的有马家村的人在火车大厅蹲守。

她立刻低下头,把帽子往下压了压,等她把整个候车厅仔仔细细过了一遍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居然有八个马家村的人,全是马良栋家里的亲戚,堂哥堂叔这类人。

叶昭四下张望,想找个隐蔽的位置躲躲,可她的样子引起马家村人的怀疑,一个男子朝叶昭走去。

男子慢慢靠近叶昭,怎么看怎么觉得像,但眼前的女人低着头,他不敢确认。

而叶昭看到男子的腿朝自己走来,立刻意识到这是马家村的人,她双手攥拳强忍着紧张,就在男人伸手拽她帽子的时候,叶昭后退一步避开,随即用当地家乡话骂了起来。

“做啥捏,耍流氓,你是谁,饿不认得你!臭流氓!大庭广众你要摸俺,耍流氓咧!”

听到叶昭叫嚷起来,男子慌乱地跑了,其他几个马家村的人听到叶昭一口当地话,便转过头去不再管她。

良栋的媳妇可是外地人,说的普通话。

苦苦熬了一个小时,终于听到检票入站的声音,叶昭望向检票口,那边儿已经排起又粗又长的队。

只是马家村的人也集合在队伍两侧,仔细查找起队伍里年轻的女人,甚至还动手扯了一个女子的围巾。

叶昭不敢上前,她发现马家村的人铁了心,要在火车站把自己救出来,她只能等着。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该走的人都走了,就剩下检票员堵在门口,可马家村的人居然还不走。

叶昭暗暗着急,他们不走,她只要一过去,就能被抓。

“去武市的十二点三十三的火车要发车了,还有没有人?还有没有人去武市?”

检票员大声问了机票,见没有旅客,便关了检票口的门,去休息室。

马家村的人面露失望地散开,三三两两蹲在地上说话。

此刻叶昭立刻挡住检票员,捏着车票小声道:“同志,我检票,去武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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