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索尼从外头回来,一脸心事忡忡的样子。进府以后便把自己关在了书房,谁都不见,连晚膳都没用,然后便从中丢出一份折子,让管家派人送到议政王大臣会议,说是他身体不适,这几日都不上朝了。

芳儿在栖梧斋听说以后,连忙下厨亲自做了几道小菜给索尼送过去。

而索额图则是在早前就被唤道了自己阿玛的房中。原本他听说阿玛身体不适很是着急,可是当看见索尼很健朗站在书架前翻书,着实愣了好久。忙上去请安:“阿玛,我听管家说你身子不适,连晚饭也没吃,而且还上书皇上这几日都不上早朝了?”

索尼边看书边道:“那你看我现在像身子不适吗?”

“这……”索额图微躬着身子,不知dào

该怎么说才好。

索尼缓缓的将书放回原位,“索额图,这为官之道,你懂的还太少了,还有太多的东西要学。”

索额图忙说道:“儿子不懂,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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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请阿玛指导。”

“这朝廷上当官,要时刻懂得激流勇退的道理。”索尼便说便走到盆景前,拿起一旁的剪刀修剪着,“不要看我是个首辅大臣,要多威风就有多威风。可是,这树大招风的事我还是懂的。现在朝廷表面上是一片安宁,大清也是一片平静。可是,这其中的暗潮是多么的厉害,不深入其中的人是不可能知dào

的呀!”

“还请阿玛明示。”索额图恭敬的说。

索尼正待往下说,芳儿就走了进来,“爷爷,我听说您身子不适,连晚饭都没吃。芳儿下厨为您做了几样清口的小菜,您好歹吃一点。”说着便让清月将手中端着的饭菜给摆放好,然后便让清月退下了。

索尼看着芳儿,笑着放下手中的剪刀,接过芳儿递过来的湿巾擦拭一下手,然后坐到案前,看着色香味俱全的小菜,“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说着便执筷子尝了一口,不住点头说好,“不错。”

芳儿见索尼有了胃口,便也放心了,见索额图没有动筷子,便道:“叔叔,你怎么不吃?是芳儿做的不好吗?”

索额图连连摇头,“怎么会不好,谁不知dào

我们赫舍里家的格格赫舍里芳儿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呀。”

芳儿甜甜一笑,“你们俩个爷们就慢慢聊,芳儿就在旁边伺候着。我也好久没有帮爷爷收拾书房了。”她边说边动手收拾起来。

索尼慈爱的看着芳儿,眼中有说不出的骄傲。

“阿玛,刚才的事还要继xù

说下去吗?”索额图试探的问索尼,他看了看芳儿,觉得这些事不宜让芳儿知dào。

索尼也看了一眼芳儿,“无妨,她知dào

了这些事也无关痛痒。”他喝了一口芳儿放在一旁的清水,然后又尝了一口菜,最后才道:“索额图,你是我的儿子中最灵性的一个。你清楚这朝廷上的局势吗?”

索额图想了一下,“阿玛,孩儿说不好。”

“所以呀,你还需yào

锻炼为官之道。”索尼摸着胡子说道,“这朝廷上谁最大?这可是你首先要弄清楚的事情。”

“这……”

“现在这朝廷上虽然是我们四辅政大臣在做主一切的事情,但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永远不要忘记朝廷上最大的那个人是谁!”索尼的目光有神,“而现在朝廷上就有些人忘了这个很重yào

的事,弄得满朝不得安宁;。这老虎是小,可还是老虎呀,等他把牙齿长出来了,他还是一样会咬人的。”索尼品了一口茶,继xù

说道:“所以,索额图,这从政之道就是要明白什么时候该生病,什么时候该全身而退,不要把那些麻烦的事往自己身上揽。学着吧,以后你阿玛我生病的时候会越来越多。依我从政多年的经验看来,明日朝廷上一定会出现大事的。”

“什么大事?”

索尼看了眼正在忙活的芳儿,道:“苏克萨哈他们要扳倒汤若望。”

芳儿一听,心惊了,失手打翻了书架上的瓷瓶,仔细一看,才发觉那是索尼最喜欢的瓷器。她看向索尼,道歉道:“对不起爷爷。”

索尼摆手以示无妨,见芳儿伸手去触摸那碎片,急忙出声阻止:“别动,等等让下人来处理吧。”

芳儿依言便放下了手中的碎片,此刻她也无心整理书房了,便来到索尼身旁,问道:“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汤若望在朝汉臣中的威望很高,而且深受先帝和太皇太后的信任。”

索尼断言道:“树倒猢狲散,若是扳倒了汤若望,那些个什么明史案就不值得一提,或许还可以将一众汉臣连根拔起,令他们永不翻身。”

“爷爷,那汤教士……”

索尼眼睛撇过芳儿从汤若望那里得来的西洋挂表,道:“芳儿,爷爷知dào

你和汤若望交往过密。但是今日爷爷不得不告sù

,此次苏克萨哈若能扳倒汤若望,那也是爷爷心中所愿。”见芳儿面露困惑之色,索尼解释道:“因为他跟我们满臣从来不是一条心。”

朝中的事情芳儿虽然不了解,但是也略有耳闻,汤若望自被封为钦天监以来,一直是帮着汉臣说话,因此满臣心中多为怨恨。只因辅臣没有表态,加上他深受皇室隆恩便没敢动他。今日听索尼如此说,芳儿知dào

爷爷是不会看在她的面子上偏帮汤若望的了。在索尼的心中,朝政大事才是最重yào

的,虽未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索额图却不这么认为,“阿玛,太皇太后一直尊汤若望为义父,若此次扳倒不成,那您身为首辅……”

索尼不忧反笑,“扳倒汤若望并非要置于死地,我此时病而不朝,朝中一切皆有苏克萨哈办理,就看他怎么做了。”摸着自己的胡须,一脸的高深莫测。

苏克萨哈为人清高自傲,对于出身满人身为自豪。对于汉臣文人一向不屑,此次朝政大权落入他的手中,芳儿感觉不妙。但愿真如爷爷所说,满臣不会置汤若望于死地。

索尼看到书房门外站着一道人影,不由得问道:“门外那人是谁?”

索额图一看答道:“阿玛,是陆尔泰。”

索尼不解陆尔泰的行为,“这是作何?”

索额图看了眼芳儿,笑道:“他为了报答芳儿,甘愿做芳儿的护卫。”

索尼皱起眉头,索额图的话外之音他也听出来了。但看芳儿一脸无所动,便也不再深问下去。“他若真的想要保护芳儿便好了。”

索额图又岂会不明白索尼的意思,这屋子里不明白的也就只有芳儿了。

“阿玛放心,尔泰骑射各有所成,保护芳儿绰绰有余。”

如此索尼便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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