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二楼的窗前,凝视着下面马路,看着那些穿着粗麻衣服的小贩和买菜逛街的路人,还有些个别穿着绫罗绸缎,带着下人招摇过市的世家子弟.

他们的脸上无一不散发着一种愉悦的微笑。

是的,愉悦。

“要出去逛一下吗?”身后,端木云不知dào

何时站在了那里。

我转头:“你确定?”

夜晚,清风微醺。

依旧耀眼的火红之色,只是少了那拖曳华丽的长袍,换成了长衫,腰间系着同色的腰带,黑色的长发被束起,他一身装扮清散了许多。我亦是着了一身青衫男装,和他同步走在滇连城的大街上。

满街的花灯,夜色下穿梭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倒是比白天多了许多的人。

就连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也带着丫鬟侍女出来走动。

我正纳闷,却见到人群开始突然朝着同一个方向开始跑去。

“你们这是要赶着去哪?”我赶忙拉着一个人问道。

“外地的吧?连这都不知dào?今天可是滇连城三年一度的诗舞节。行了,我不和你说了,我得去拿牌子去。”那人说完,立kè

甩掉了我的手,向着人群深处跑了去。

我一脸愕然,诗舞节?

“这是滇连城的风俗,每三年滇连城的富豪都会捐出大笔的金银,凡是在诗舞节上获得评委认可的,都会得到一定的奖励。这是一个可以一夜成名并且一夜暴富的捷径。“端木云见我这样,便微笑着解释。

诗舞节啊……金银啊……

瞬间,我的眼前全是灿灿发光的金子……

一个时辰后,我终于拿到了可以参选的牌子,不过,因为我是一身男装,所以我只能去参加斗诗,斗舞的那边只能让女子参加。

端木云黑着脸看着我,一脸的嫌弃:“当了这些年皇后,你这些穷乡僻壤没见过大场面的傻子样怎么还是没见改?倒是越来越爱钱了?”

我拿着牌子:“爱钱怎么了?像你这种整天只知dào

耍阴谋诡计害人的怪物,估计从来都不知dào

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是什么感受吧?你知dào

当你饿到连呼吸的力qì

都没有时,你却要被迫拿起武器杀掉和你共处了几年的同伴,你才能获得那么一点点完全吃不饱的事物是什么感受吗?”

当我逞完口舌之快后,我瞬间住了嘴。

这些被我深藏的黑暗记忆,为什么就这么被我说了出来呢?

他却是一脸正色莫名的看着我,久久不语。

“各位,诗舞节马上就要开始,分为两场,按照惯例,第一场便是斗诗大会,请领到号牌的诸位公子按照顺序进场。”高台上的声音打破了尴尬。

我赶紧随着人群朝着场上走去,我略微观察了一下,参加比赛的人总共十组,每组三十人,以组为单位开始进场,十条路通往高台,站在台下把手的人会随机人让每个人和他对诗,答不出来的直接淘汰。

我排在最末,不停的看着有人垂头丧气的转身离开,然后回到观望的人群里继xù

看着热闹。

在轮到我的时候,那人问我:“世间沉浮,未随风,何来,何苦?”

我一愣,靠,不是斗诗吗?怎么还有这个……

我瞬间大脑风暴,就在那人准bèi

开口让我回去我时候,我赶紧道:“雾里看花,往事迷,浮世,浮城。”

那人一脸惊愕之色,然后示意我过去。

“好了,现在场上的都是经过第二轮斗思后留下来的才子们,请各位公子就坐,准bèi

第三轮答题。”那人站在台上大声喊道。

台上和我一同站着的,不过十人,红毯铺成的高台上,两侧相当于主席台上坐着的,应该是出资的几个富豪老爷,还有几个打扮的相当有文艺气息的胡子老头,应该是大赛的评委,只见他们一个个面带微笑,凝视着场上的众人。

“这第三轮,名曰斗奇,请诸位以奇字为题,可以是人,物,或是事,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将诗拟好。”那人高声宣bù

,然后几名家丁便不知dào

从哪抬着高高的桌案上来,桌案上摆着香案,一支香直立着。

此题一出,场上是瞬间安静,刚才还抱拳谦虚的众人立kè

安静了下来,而台下却是一下像是炸开了锅,交头接耳。

不过这个题目我倒是很感兴趣,要知dào

这天下间奇人异事太多,以奇为题倒也不算太苛刻,只是这时间嘛……我凝视着那快接近烧完的香,璨眉,也太短了,丫怎么不直接让我们七步成诗啊?

“大家安静,如果场下有人也能答出此题,也可恢复到选手状态。”那位裁判笑咪咪的宣bù

,很快,下面的人便开始沉思了。

好手段啊!

“如果想不出来,就偷偷下来吧,我不会嘲笑你的。”耳机,骤然响起了端木云带着轻笑的声音。

我立kè

回头瞪他,他正一脸笑意的看着我。

其实我瞪他的主要原因是我嫉妒了,丫还会千里传音……

“鸿鹄意哉欲老朽,燕雀高飞千里目,谁道云云夏飞雪,直到日出又月头!”我还未有任何的头绪,便已有一人站了出来。

此语一出,满场寂静。

那个一直在出题介shào

的人死皱着眉头,很显然没有听出来其中的意思。

“好诗!”评委席中一位老者高声赞叹:“诗中虽未有奇字,但却道出奇事,好诗。”说着还颇为欣赏的看了一眼那人,问道:“不知是哪户人家的公子?”

“陈先生谬赞了,在下姓何,单名一个余字。”那人双手拱拳,颔首略微谦逊的道。

主持大会的人眼看着香要燃尽:“现在已有一位公子作出了应题之诗,并且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请问各位是要放qì

还是?”

场中好几人已经安然的摇着头离场了。

最后,当香燃尽的瞬间,场中央剩下的只有那个主持人,还有那个已经作出回答的何余,还有,我……

抬头,回神,全场肃静。

那主持人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这位公子,时间已经到了,你想好了吗?”

“……”我很尴尬。

那人瞬间正了脸色,收起了假笑,伸出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若想不出来,就请回到……”

我环绕了一下全场,最后清了清嗓子:“一穷一奇一双翼,似虎似牛知人语,颠善倒恶赠东西,谓其曰之山海里。”

场面一瞬间似乎安静了下来,只有微风在空气里传播。

噗哧……

一声带着轻视的笑意传来,那主持人看着我:“这位公子,若实在是答不出只管下去便罢,何必要出此怪哉之言?”

“你刚说什么?”我笑着问。

“我说……”那人摆正姿势:“公子何必要做出如此奇怪之诗?”

“这么说,你是认同我了?”

“你……”那人很快反映过来,黑了脸。

“可否请公子解释一下此诗?”评委席的老者说道。

“应你们出的题啊?这需yào

解释吗?”我淡淡的回答。

“这……”评委席的几人都讪了脸色。

“好诗!”

就在场面陷入尴尬是时候,一位身穿白色绣银线云锦纹长衫的男子踏步而来,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他站在我对面不远处:“公子此诗确实谓之奇,只是诗中描述的奇物肯定非常少有,不知公子可否告sù

大家,公子是在哪见到过此等怪物?”

“你们出题,我作答,答出来即刻,若是你们无法理解,是你们学识浅薄,理应回家好好学习,至于解答你们的疑问,不在本次斗诗大会的范畴吧?”我不咸不淡的把皮球继xù

踢了过去。

只是,这个人比刚才台上的几个肯定难对付很多。

只见他依然笑着:“话虽不错,可现场所有人都理解不了,又怎么评判公子的诗不是滥竽充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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