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锦遥看着自己的母亲,双眼目光空洞,“我不过就是尽全力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什么不对的吗?”

“你到底想要什么!”刘玫急怒攻心,心口骤然疼了起来。

锦遥扫了她一眼,表情冷淡,既不说话,也不动。

此时的刘玫已经疼得直不起腰,只能勉强支撑着身体,靠着附近的柜子,视线也开始有些模糊。

此刻的锦遥丝毫没有任何担心,她慢慢地踱步走向自己的母亲,看着她,阵阵冷笑,低声说:“你说,那个深爱着你的宋远洋,如果看到了这一幕,会不会后悔他拒绝了我?”

“你说什么?”刘玫抬头望过去,隐约看到锦遥脸上古里古怪的笑。

“不用谢我了。”锦遥拢了拢头发,弯腰下来,与刘玫平视。

刘玫竭力挣扎了一下,颤巍巍地抓住了锦遥的衣摆:“发生了什么?”

事实上,自从宋远洋送锦遥出国避祸之后,她就再没和宋远洋取得联系了,她一直以为,实在安置锦遥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做梦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他在哪儿?”她的额头上开始向外冒汗,疼痛愈发剧烈,呼吸也变得异常困难,说出这句话,已经用尽了全力。

“我以为,你会问我,事情办妥了没有?”锦遥嗤笑了一声,摇头道,“妈妈,你真是让我失望!你不是说过,做事不要留任何把柄?”

此时的刘玫已经不知身在何处,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刺骨的痛将她彻底吞没,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不清,眼角滚下两滴滚烫的泪。

迷迷糊糊之间,世界只剩下了一条线。

秦潇急匆匆地跑过来查看,伸出手来探她的鼻息,然后就拖着瞠目结舌的锦遥裹着毛巾夺门而出,只剩下老实巴交的同居室友,颤巍巍地哭着报了警。

世界一片苍白。

呼哧呼哧——

宋远洋赶到医院的时候,刘玫还在抢救室,医生接连发了七八次病危通知书,他全然呆滞,只管签字、点头。

除了嘈杂还是嘈杂。

彼时警察也来了,锦遥和秦潇被抓住了,兴许是看到了眼下的情况,心里也充满了同情,暂时离开了。

夜深了。

偌大的走廊里空荡荡的,又阴又冷。窗外幽幽地下起了雪,开始的时候只是碎米粒大小,渐渐地越来越大,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整个世界都披上了白色的绒衣。

宋远洋站在小小的窗口,看着外面的世界,蓦地想起四十年前也下了这么大的一场大雪,他从公司里下班,满心里都是中午被主管无理训斥的委屈,家门口的路灯下面,有个小小的身影不停地原地晃动着,像极了一个小小的不倒翁。

他远远地瞧见了,烦恼顿消。

“今天这么这么晚!”那张冻得红通通的小脸埋在他胸口,娇嗔一笑。

“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回家,非得在这里待着。”他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咧嘴一笑。

“忘带钥匙了。”她吸了吸鼻子,变魔术似的从自己的口袋中取出一个纸袋子,打开来了,热气腾腾的,瞬间让严寒都消散了,“给!还没吃晚饭吧?带着我体温的烤红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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