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见众人都沉默了,便低声道:“首先,在今天之前,我并不认识季家的任何一个人,包括已经去世的季先生;其次,不管季先生和我母亲曾经有过什么样的因缘际会,但现如今各自相安无事,互不往来;第三,就算季先生过世的时候我母亲曾经去探望过他,这也无可厚非;第四,自我记事起,我就是肖宁宁,从没有过别的姓氏。”
她这一番话,说得字字铿锵,那季太太听了,便冷哼一声道:“狐狸精生出来,也是狐狸精!你妈妈不要脸,做了那种伤天害理的事,你居然还替她狡辩!”
“伤天害理?”白默低头喝了一口水,抬头浅笑道,“你的意思是,我的母亲杀死了季先生?”
季太太哽了一下,又怒斥:“难道不是吗?”
“这我就奇怪了,”白默挑了挑眉,低声道,“知道请那么多律师随行的人,不知道谋杀是刑事罪吗?你那么恨我妈妈,却没报警抓她,反而是跑到门上大吵大闹?”
“就算不是她动的手,那贱女人也是恶毒得很!”季家稍微胖一些的儿子忍不住开了口,怒斥道,“早不见晚不见,愣是要等他要咽气了才出现,安的什么心,不是明摆着的吗?”
“这下事情就清楚多了。”白默叹了一声,摇头道,“说害命是假,担心谋财才是真。”
她这话一出,整个屋子都安静了。
“今天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白默看向那个男人,淡淡一笑,“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说的是真的,我妈妈也有她自己的决定,你想一想,如果她真想从你们季家要什么,也不必等到今天!如果你们再这样闹下去对你们也没有是好处,季先生尸骨未寒,你们就这样为遗产打破头,甚至闹到绯闻女友家里来了,就算你们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你们有钱人的圈子那么小,就不怕成为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吗?”
这话正中了季太太的要害,她咬了咬牙,转向一边,在律师身边耳语。
那男人瞪着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我所求不多,”白默看时机差不多了,就趁热打铁,对季家两个儿子道,“过去我叫肖宁宁,从现在到永远,我都叫肖宁宁。”
这话的说服力实在惊人,效果也立竿见影,季家两个儿子大为所动,面面相觑,一起看向季太太。
季太太冷笑道:“花言巧语骗谁呢!你要真那么清高,不想要我们季家的钱财,为什么不敢立字为证?”
这种蹩脚的激将法,实在可笑。
白默摇头叹了一声,浅笑道:“季太太,我自始至终没有骂过你一句,不代表我不讨厌你;同样,我希望停下撕扯争执,并不代表我怕你。”
季太太的脸色涨得通红,拼命跺脚,一旁的两个儿子已经开始按捺不住,摩拳擦掌要过来打人,被警官和她的三个朋友挡住了。
白默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反而更加坚定地一笑,提高声音又道:“有一点很重要,但我想你是完全没搞清楚。现在是你们季家自己后院着火,不应该明目张胆地跑到我们家来烧!当然,你有你的聪明之处,确实如你所见,我和我妈妈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百姓,为了一日三餐奔波,既请不起什么名状,也雇不了那么多的保镖,但你别忘了,这里是中国。这里的安全程度世界第一,这里的政治体制与国外截然不同,这里生活环境风清气正,你如果想仗势欺人,只怕也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