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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婶也起床了,下楼一看这么多人聚在大厅倒先被惊到,脚步顿了顿,又立kè
几步走过来,笑说道:“连阿不都起来啦!那正好,明天就除夕了,我们去逛街血拼!”我伸出手在眼前晃晃,说:“小婶,外面那条街五分钟就逛完了。”小婶一眨眼睛,得yì
的说:“不然开车来干嘛?走着,我当免费司机,带你们去县城买去。”这大冬天的,我却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小婶虽然拿到驾照多年,但作为一枚标准的家庭主妇,连每天接送睿瀚上下学也不过出门右拐走个五分钟,她用到车子的机会真是少得可怜。活脱就是传说中那种能把刹车当油门,把转向灯当雨刷的马路杀手!连直路都开不顺畅何况是十八弯的盘山公路!
我一阵怕,干笑着左右看看,瞥到睿瀚正趴在电视机前的茶几上画贺卡。我忙跑过去对他说:“瀚哥儿,快去叫你爸爸起床。你就说,说你妈妈和奶奶打起来了,快起来劝架。”睿瀚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往小婶处看了一眼,摇摇头道:“我不去,奶奶和妈妈好着呢。薰姐姐你骗人。”我一咬牙,道:“你要是去了,姐姐就给你买遥控车。”睿瀚一听,扔了蜡笔二话不说就奔上楼去了。
于是小叔在我的苦苦哀求下勉强点头答yīng
当我们的司机。老妈原本还想留在家里打扫卫生,小婶生拉硬拽,道:“再打扫,墙壁都要给你洗下来一层皮了。够干净了,一点灰尘都没有,那还叫家吗?走了走了,今天我们女人们也疯狂一天。”老妈才犹犹豫豫去拿包。我也拉上穆秋,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县城进发。
老妈和小婶一进商场就战斗力爆表,拉都拉不住,这边打折还没逛完就瞄着那边促销去了。好在我有先见之明,拉上穆秋,我们两人跟在后面慢慢挑。小叔早已领教过女人逛街的凶残,把车子停在步行街停车场,说什么也不肯陪我们逛,就自去找好友了。
才刚拿起一件大衣在看,老妈就在前头向我挥手,我便拉着穆秋赶上去。老妈手里拿着一件大红色棉衣在我身前比了比,说:“是因为脸吗?怎么看起来这么难看。”我阴沉下脸,又不好发作,憋屈着一腔怨,老妈也不理我的小情绪,又将手边几件衣服一一比对,选了几件让我去试穿。我一转眼珠子,轻声问:“算谁的钱啊?”老妈横我一眼,说:“守财奴!算我的!”我笑嘻嘻的拿着衣服奔向更衣室,早把刚才的那点小怨恨抛到爪哇国去了。
在更衣室才发xiàn
老妈给挑的衣服款式虽各异,但统一都是大红色,红艳艳极为热烈。我一向喜欢朴素的颜色,衣服大部分也都是灰白色调,自问就我这小气场还招架不住这样喜庆的颜色,没等试穿就又原封不动拿出来。老妈正在给穆秋挑衣服,见我匆匆出来,疑惑道:“这么快?选好没有?”我摇摇头,问:“妈,怎么都是红色的?”老妈理所当然的说:“本命年不穿红的怎么躲灾?行了,快点去选好,等会还要给你买红**。唔,袜子要不要呢?”那边小婶听到我们的谈话,凑过来说:“当然要,从里到外得一身红才压得住。阿不都二十四岁啦?”我清咳一声,强调道:“二十三!我生日八月份好吧!现在顶多算二十三岁半。”穆秋被我的斤斤计较逗笑了,说:“姐姐你们家可真好玩。”
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哂笑几声抱了衣服正要回去试衣间。那边小婶和老妈居然聊上了,小婶说:“嫂子,阿不有没有对象啊?国家法定结婚年龄可都过了,这女人到三十岁还没结婚可就不得了了。”老妈一副相逢恨晚的模样,点着头拉着小婶的手说:“哎呦,可不是,早上还在说这事呢。我哥家那个也要结婚了,她还一点不知dào
着急。”小婶思忖了一会,说:“咱大人也不能由着小孩子慢慢找,得给他们撮合撮合。”我听得一愣,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两女人不会在合计着给我安排相亲吧?我一直觉得相亲这事非常可笑,爱情本是不期而遇的,冥冥之中注定一般,于千千万万人之中,遇见你要遇见的人,于千千万万年之中,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是“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的怦然心动。但当爱情被这样安排设定之后,我总觉得它已变成了交yì
,匆匆过场式的一瞥,彼此设防的微笑,摆开来对等的条件,都市里所谓的爱情便开始泛滥了。红男绿女的爱情到底是太过轻率的。
我于是急急开口说:“你们不要做奇奇怪怪的事啊。”“哎呦,年轻人多认识几个有什么的,你就当交朋友,合适咱就处。”小婶笑着说。老妈深表赞同,说:“可不是,她们现在圈子就那么点大,天天呆在公司宿舍能认识几个人?小宁你帮着张罗张罗,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在A市工作的最好,省的往后还天天要两地跑。”小婶一口应承:“嫂子尽管放心,我托人问问,保证实打实的好。年纪大个几岁吧,能照顾人。”老妈点头说:“得是啊,这丫头被他爸惯坏了,找个年纪小的指不定以后过日子得打架的。”
我无力的笑笑,果然每个结了婚的女人都热衷于做媒!
今年的除夕格外热闹,所有人都到齐了,连乐乐都乖乖呆在屋里的小狗窝里躲避鞭炮声。奶奶一见这一大桌子人,早乐开了花,破天荒的喝了几盅烧酒,虽是度数浅,但终归后劲绵长,奶奶又不胜酒力,等我们一一向奶奶拜过年之后,奶奶就先回房歇下了。
老爸也开了恩:“都是成年人了,除了瀚哥儿,大家都喝酒啊。”年夜饭愣是吃成了饭局,大家渐渐都大着舌头在划拳,我也不知怎么的,抱着一瓶红酒自斟自酌,又倒了一杯白酒,辣得我龇牙咧嘴的,还没等咽下去,胃里先就一阵翻腾,一股酒味呛得我鼻子痛,我撑不住歪歪扭扭的跑到卫生间去吐,吐着吐着眼泪鼻涕都一起下来了。
第二天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此时脑袋还一团浆糊,完全想不起后来的事情了。那边卫海的声音传过来:“阿不,你昨晚没事吧?怎么跟神经病一样,过年你哭啥?”“啊?”我被他说糊涂了,使劲敲了敲脑壳,哑着声音说:“昨晚我干嘛了?”卫海于是历数我的恶性:“你是不是喝断片了?真不记得了?大半夜给我打骚扰电话,哭得跟杀猪似的!”我干笑几声,那边忽然叹声道:“阿不,忘不了何必逼自己呢?”我一愣,才想起原来昨天是想给文浩打电话的,他们两名字的首字母刚好都是W。眼泪忽然又涌了上来,还好是卫海接到电话,可为什么是卫海接到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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