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桐殷天绝相对一看紧随胡丽婷的脚步追去……
胡丽婷一路狂奔当她看到不远处那从手术室里推出的活动病床上被白色床单盖住的人时。
只觉得耳边‘轰隆’一声闷响,简直天要塌陷下来了。
脚下一个踉跄直接一头栽倒在地上。
本就一片嗡嗡作响的脑袋‘嘭’的一声磕在地板上,顿时淌出了血。
一旁小护士见状赶忙上前一边呼唤的同时将她从地上扶起。
胡丽婷一把推开小护士踉跄着脚步走到这病床前。
溢满泪水的眸紧盯眼前这具尸体,痴艺的声音道:“不不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紧随而后出来的医生看着胡丽婷万分抱歉的声音道:“对不起胡小姐,我们已经尽lì
了,节哀!”
医生说罢先一步抬脚而去。
胡丽婷那颤抖的手掀开盖在梁国锋头上的白布。
看着他那没有丝毫生气的脸颊,缓缓俯身凑近他的耳边,笑着道:“大伯我是丽婷,快醒醒,咱们该回家,大伯大伯……”
胡丽婷一番呼唤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趴在梁国锋的身上哭喊:“大伯!!!”
梁国锋?
当白布揭开的那瞬间,这三个字在殷天绝内心底呼而出。
他不是梁七少的父亲吗?怎么又会跟胡丽婷扯上关系?
大伯?
难不成胡丽婷是梁国锋的侄女?梁七少的堂妹?
该死的,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被算计的这种感觉不好极了。
殷天绝一头雾水,苏桐何尝不是。
就在两人还未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
一尖锐刺耳的高喊在耳边响起。
“国锋!!!”
这突如其来的高喊叫所有人浑身一颤。
林岚粗喘着直奔而去,那脚下的步伐就好似喝醉酒一般。
胡丽婷从地上爬起赶忙上前将林岚扶住道:“婶婶婶婶……”
然,胡丽婷的呼唤恐怕此时的林岚是一个字都听不道。
走到梁国锋身边的林岚,抓住他的手道:“国锋,咱们回家,我这就带你走,咱们还要给业龙惊喜呢!”
林岚说话的瞬间掀开那盖在梁国锋身上床单,便欲要将他从床上凑起。
但毕竟力qì
有限,折腾半天根本无法将他挪动。
一旁脸上挂满泪水的胡丽婷看到这里最终看不下去了,上前抓住林岚道:“婶婶,大伯已经死了,他死了、哥哥也死了!”
胡丽婷的高喊让情绪失控的林岚陷入一片平静。
她就那么望着她,问:“业龙死了?国锋也死了?”
胡丽婷咬牙点头。
林岚笑着问:“那我还活着干什么呢?”
听林岚如此一说胡丽婷急了,赶忙抓住她的胳膊道:“婶婶,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啊!”
胡丽婷说罢一把将她紧紧的搂入怀中。
林岚没说话只是紧闭双眼。
一时间,梁家仅剩下这两个女人。
殷天绝没说话,大手环上苏桐的腰身,抬脚欲要带她离开时,却听身后传来胡丽婷的高喊:“婶婶、婶婶、婶婶!”
转身望去,只见林岚的身体从胡丽婷的怀里朝地上滑落而去。
她抱着林岚大喊:“医生、医生救命啊!”
这嘶喊声刺激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快步上前。
一番检查后,将听诊器放在林岚胸前。
面色一沉,收起听诊器道:“胡小姐,病人已经没了呼吸,初步判断……死亡!”
刹那间。
胡丽婷只觉得自己的天真的塌了。
两眼一黑双腿一软没了知觉。
苏桐透过玻璃窗看着病房里那依旧陷入昏迷中的胡丽婷,一脸凝重,继而转身快步离去。
楼道尽头,殷天绝正站在那里,鹰一般深邃的眸眺望远方。
他静谧的宛若陷入沉思中的雄狮。
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势。
让人心生畏惧不敢靠近。
更没人知dào
此时的他在想些什么。
直到一连串聒噪的铃音响起,才见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按下接听键。
电话刚接通只能那边传来了向林的声音。
“殷帝。”
“有结果了吗?”殷天绝低沉的声音问。
“如果不出意wài
,梁七少跟胡丽婷应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
听向林如此一言的殷天绝当即眉头上挑。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朦胧细雨,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沙的声响,格外悦耳。
无疑,这突如其来的秋雨,带来了冬季的寒冷。
还来不及添加衣服的人们在小雨中裹着衣服匆匆而过。
挂了向林电话的殷天绝面色一片阴沉。
不知何时,只听一连串高跟鞋的咔咔咔声在耳边响起。
他没转身,因为他知dào
是她。
走到殷天绝身边的苏桐将一杯刚冲好的咖啡递给他。
“谢谢。”说话间殷天绝接过。
随着热咖啡的流淌入胃,殷天绝这才感觉整个身体暖和起来。
苏桐并未言只字片语,而是将眼神投到了窗外。
金黄色的银杏叶在细雨朦胧中缓缓落下,就好似一只金蝴蝶般在风雨中奋力飞舞但最终还是被打翻落地。
第一次见到它那扇形叶子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这种树。
而云大主教学楼的草坪前就有一颗孤植观赏树。
每每入秋时,苏桐都会收集她的树叶做成书签。
初入云大也不例外。
那天夜自习后,她便去采集树叶。
那晚依旧下着朦胧小雨,地上的树叶都蒙上了一层泥土。
看着枝头那几个在风雨中摇曳的树叶,她抬手想要去摘,但根本够不着。
几次后,她放qì
转身欲要离去。
一高大的身影闪现在她身后。
毅然转身。
一穿着白衬衣牛仔裤美的宛若从漫画里跳出的美男子正站在那里,而他手里拿着的正是她刚刚往而不及的几个树叶。
他只字不言,只是将树叶放在观景石上转身离去。
直至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夜雨朦胧中她才收回眼神,如若不是观景石上的银杏叶提醒着她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她只觉得那是一场梦。
这是她跟司洛辰的第一次见面。
这个男人,这个浑身散发着犹豫气息儒雅的男人。
想到这里的苏桐那握着咖啡杯的手不受控zhì
紧收了几分。
低沉的声音道:“梁七少……”她微微一顿,说出了后两个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