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远眉头一皱:“谁说我掉进湖里了?”

小茶不解的看着她:“是二姑娘说的,后来王爷和秦大人还派人到湖里打捞了半天,却始终不见你。王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没掉进湖里吗?”

秦意远摇摇头,无意在此刻讨论这个问题,径直越过她道:“我想回房收些东西,你帮你找个包裹过来。”

小茶不解的看着她,又不敢多问,只得急步随她朝内院走去。

路过庭院的时候,许多丫鬟奴仆看到秦意远都露出诧异的神情,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秦意远目光更加发冷。

看来她不在的这两天,容王和秦思彤没少在她的死上下功夫,要不然这些人看到她怎么像是见了鬼一样呢?

小茶自然也看到了,来到秦意远身边低声道:“王妃,昨天二姑娘来府上哭着把你掉进湖里的事说了一遍,明着像是自责,其实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呢。”

秦意远虽然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却不急着道出实事,只道:“容王呢?他这两天在干什么?”

小茶摇摇头道:“王爷这两天都呆在烟霞阁,只有秦二姑娘见过他。”

秦意远在心中冷哼。

这对狗男女,将原身害死后竟然还明目张胆的约会,她绝不能让他们过得如此舒坦。

与此同时,秦家内院也有一个婢女快步走进秦思彤的院子。

秦思彤正在院中坐着品茶,看她步履匆匆的样子,不由眉头轻蹙。

“什么事,慌里慌张的?”

婢女素知她对下人严苛,立刻敛目低头,声音发紧的道:“姑娘,刚才容王府那边传来消息,容王妃回府了。”

“什么?!”

秦思彤从位置上惊坐而起,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消息可是真的?几时的事?”

婢女点点头:“就在刚刚,消息是咱们的人用纸鹤传回来的。”

秦思彤差点把掌心掐破,恨得银牙暗咬。

“走,我们去看看。”

这边厢,秦意远跟小茶回到房间,将原身给孩子准备的衣服和用品,全部用包裹包了起来。

“王妃,这些东西你要带去哪里呀?小公子他人呢?”

前几日秦意远出门的时候还是身怀六甲,今日回来却是腹部平平,孩子显然已经出生了。

想到自己那个只抱了几秒钟便被抢走的孩儿,秦意远脸色不由有些难看。

“他暂时不在这,但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他带回来的。”

小茶立刻赞同的点点头:“王妃说得对,小公子是这容王府的长子,即使不在府中出生,也一样改变不了他的身份。”

秦意远也不跟她解释,只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想着如何寻回她的孩子。

主仆二人正忙着,忽闻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便见容王厉文渊大步从门外跨进来。

一看到他,小茶立刻俯身行礼:“王爷。”

厉文渊看着站在屋中央的秦意远,神色几经变幻,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日避开众人将秦意远从湖中捞出来的时候他和秦思彤亲自查看过,确实死得透透的了,怎么又好端端的回来了呢?

这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看他一副明明很吃惊,却憋着不敢发作的样子,秦意远不由讽刺的笑了笑。

“王爷,两日不见,莫不是不认得我了吧?”

厉文渊这才反应过来,将手负在身后走近两步,朝桌的两个包裹看了看。

“王妃才刚风尘仆仆的回来,为何又要收拾行囊,何不先沐浴休息一番?”

秦意远想不到他还挺能装,冷笑道:“王爷怕是以为我已经死了吧?怎会还想我留在府中妨碍你和秦思彤,不过你放心,我也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嫌脏。”

厉文渊脸色顿时冷了几分,目光像刀子似的从她脸上刮过。

秦意远却无丝毫惧意,迎着他的目光道:“不过离开之前有些话还是要说明白的,若是没有休书,秦思彤又怎么能名正言顺的当上容王妃呢?”

厉文渊怔了下,脸色瞬间好转,握成拳的拇指在食指上摩挲了两下。

“本王知道你向来深明大义,性子又温婉,你放心,即便写了休书,本王也不会亏待你的,这府里的东西你想要什么随便拿,只要不去父皇那里闹事就行。”

秦意远挑了挑眉:“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吩咐小茶道:“把梳妆台上的首饰和柜子里的衣服都给我包起来,待会儿一起带走。”

小茶显然有些吃惊,但还是依命而行。

这边厉文渊看到秦意远如此好说话,立刻将之前的疑惑抛之脑后。

此次他和秦思彤大费周折,为的就是彻底摆脱秦意远,既然她今日自己上门讨要休书,不是正好么?

想着,大手一挥命令道:“拿纸笔来。”

少顷,纸笔备妥,厉文渊正要上前取笔,秦意远却抢先一步将笔拿走。

厉文渊面露不悦,朝她道:“你又想如何?东西不都给你收走了么?”

秦意远轻蔑的笑了笑:“谁告诉你休书是你写的?既然是我不要你,肯定是我来写休书。”

“什么?!”

厉文渊嘴角抽搐,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眼底寒光乍现。

“真是粗鄙无知,自古以来只有男子休妻,岂有女子休夫的道理?”

秦意远头也未抬,端端正正的在纸上写下休书二字。

“那是你孤陋寡闻,既然你未见过,今日我就叫你长长见识,亲身体会一番,想必更明白个中滋味了。”

话音才落下,又一阵脚步声又从外面传来,秦思彤带着人直接闯入。

“王爷!”

看到厉文渊和秦意远双双站在房中,秦思彤心里还有些不舒服,直到发现秦意远面前的纸上写着休书二字时,立刻惊喜的看向厉文渊。

“王爷,你终于要休了她吗?”

秦意远冷冷的朝她看去,声音沉着,字字清冷。

“你瞎了吗?是我要休他。”

秦思彤神色一怔,眼中露出恨色。

“秦意远,你到底想干什么?既然上次你没死,我们之间的事就一笔勾销,你怎可如此羞辱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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