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们家却是哥哥眼里出西施呢!”她扯着江清远的袖口,拿头轻蹭着他的肩,“五哥哥,歌儿好累呀!”

“那五哥哥抱你回去!”江清远伸手就要抱,被江清歌推开了。

“你当我还是小孩子啊!”她轻笑,“不过,我倒是很怀念五哥哥的背呢!五哥哥背我好不好?”

“好好!”江清远求之不得,就要蹲下来,却被匆匆赶来的苏氏制止了。

“歌儿,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你五哥哥胡闹?”

“歌儿便算八十了,在我眼里,也是妹妹!”江清远憨笑,“是妹妹,自然就要宠着的!”

“那也不能这么个宠法!”苏氏轻哼,“不像话!以后不许这样了!你……”

她的目光落在江清歌身上,眸光微微一晃,忙伸手把她往家里扯,一直扯到自己院子,这才道:“你这是什么打扮?赶紧换了去!叫你父亲瞧见了,又要骂你学那勾栏样了!”

“他呀,就是嘴上骂骂而已!心里不知有多喜欢勾栏样的女人呢!”江清歌轻哧,“他到那勾栏院里,玩得比谁都疯!我可是亲眼瞧见的!”

“你闭嘴!”苏氏忙不迭的捂住她的嘴,“这话若是叫他听见了,能活活扒了你的皮!”

“知道了!”江清歌耸肩,一步三摇走到镜前,照了又照,“母亲,您没发现女儿有什么变化吗?”

苏氏掠了她一眼:“好像比上午精神了不少!你不会跟那允王已经……”

“又来!”江清歌撇嘴,“算了,不跟你说了!我去换衣裳!”

“换件素净点的!”苏氏道,“你父亲方才找你了!知道你还在外头,又发了火,你快将脸上这些脂粉都洗了去,乖乖去见他!”

“知道了!”江清歌懒懒的应了一声,自去更衣。

不多时走出来,衣裳倒的确换掉了,脸上的妆却还带着,只将额间那妖艳花钿揭掉了。

少了那花钿和红衣,那妖艳之色立减。

她理理衣裳出门,迈出门槛的那一瞬间,又变成众人熟悉的端庄秀丽的江家六小姐了。

“六妹妹,你去父亲那儿吗?”江清远时时追随,“我陪你一起去吧!对了,你还没用晚饭吧?今晚小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栗子鸡,我让他们给你温着呢!”

“多谢五哥哥!”江清歌扯着他的胳膊撒娇,“还是五哥哥对我最好了!”

江清远低头看她,心旌摇荡:“你是五哥哥最心爱的歌儿,不对你好对谁好?”

江清歌看着他那痴迷的眉眼,心中得意,音色更媚:“五哥哥也是歌儿最心爱的人啊!”

江清远听得心内狂跳,脱口问:“那允王呢?他是什么?”

“他?”江清歌作茫然状,“他是疼爱我的长辈啊!”

“所以,就只是长辈,对吗?”江清远一阵激动。

“不然呢?”江清歌反问,“五哥哥以为是什么?”

“没什么!”江清远慌忙摇头,眸中却是满满喜色。

原来是他想岔了。

五妹妹跟允王,就只是单纯的长辈和晚辈的关系!

他真是龌龊,居然把两人往那方面想……

江清歌掠他一眼,心中了然,也不多问,继续撒娇卖宠。

“对了,五哥哥,昨儿我让你帮我做的事,可做好了?”她压低声音问。

“妥妥的!”江清远回,“那穷鬼一看到银票,眼睛都放光!昨晚就把事情办妥了!”

“那我就放心了!”江清歌勾唇轻笑,“三日后群芳苑,我请五哥哥看大戏哦!”

“五哥哥等着呢!”江清远用力点头,“五妹妹出手,看那苏离往哪里逃!”

说话间,到了江斐的凝心园。

江清歌抬头看着那大大的“凝”字,嘴角撇了撇。

她抬步走进去,径直去了江斐的书房。

江斐正坐在书案前发呆,手里握着一张画轴,听到脚步声,将画轴收起。

可江清歌还是看到那画轴中的人像,嘴角又撇了撇,面上却满满乖巧笑意。

“父亲,您找女儿有什么事吗?”

江斐掠她一眼,未答话,只道:“先把门关上!”

“是!”江清歌转身关门,悄步走到江斐面前。

江斐就要说话,忽然闻到一股酒气,眉头微皱,目光再落到江清歌脸上,那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今日,又去见哪个男人了?”他瞪着江清歌。

江清歌也不瞒他:“女儿去见了允叔叔!”

“你怎么老是跟他纠缠不清?”江斐不悦,“他跟为父同龄,妻妾儿女一大堆,你跟他能落什么好?简直自轻自贱!”

江清歌被骂,并不反驳,只笑道:“允叔叔说,下次若是进宫,定会在皇上面前为父亲*美言几句!”

“为父何须他美言?”江斐轻哼,“他虽得圣心,但为父也不比他差!”

话虽如此,但他那面色却明显变好了,连语气也变得温和。

“为父只希望你能嫁个好人家!你一个小姑娘,不该你操心的事,就不要操心!”

“是!”江清歌乖顺点头,“女儿全听父亲的!”

“你要听我的,就该与昭王多亲近些!”江斐压低声音,“如今谢家兵败,太子又残了双腿,不出意外的话,昭王便是未来的储君了!”

江清歌摇头:“父亲,女儿还是那句话,昭王并无帝王之相,未来君主必然不是他!”

“不是他,是那萧玦吗?”江斐轻哧。

“是!”江清歌笃定回,“不管父亲信不信,女儿信他!”

“可今上根本就未拿正眼瞧过他!”江斐低声道,“他母妃更是不得宠,如今还只是个普通的妃位,你怎么就认准他了?”

“因为天命如此!”江清歌道,“父亲想必也知道,女儿于此道还是有些真知灼见的!今上之心,不是父亲您能参透的!您便不信女儿,也别阻拦女儿吧!再者,女儿眼下只是与他暗中交往,我们父女各跟一个,将来不管哪一个继位,我们侯府不会差!”

江斐看着这个侃侃而谈的女儿,神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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