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他的腿,不会废!”苏离道,“我会治好他的!会让他像以前一样,还是那位俊美逼人心怀天下的东宫储君!”
周氏不敢置信:“阿离,此事非同小可!可不敢开玩笑的!”
“这种事,岂能开玩笑?”苏离认真道,“我昨夜已为他诊治过了!不出七日,太子殿下一定能站起来!若不然,我怎好收人家这么多诊金?”
“可你的医术,有那么好吗?”周氏将信将疑。
苏离会医术,她是知道的。
但是,在她看来,穷乡僻壤长大的小丫头,能有什么高明医术?
不过是因为生在药乡,熟识药性,能治些小毛病罢了。
萧凛可是中的奇毒,这一路不知找过多少个神医怪医,都束手无策。
这丫头才十五六岁,能解什么毒呢?
“我的医术,远比舅母想像得要好!”苏离将自己遇到无名师父的事讲了一遍,又将江清歌利用她治病的事说出来,“如你们所知,江清歌的那几个病人,全都是我治好的!我有神技在身,以后,一定能养活你们的!舅母以后再也不用为生活发愁了!”
她说得那般认真诚恳,虽然周氏还是有点怀疑,可对她这番赤热之心,却是笃信万分!
“好孩子!”周氏抱住她,“你能这么想着我们,舅母心里真的很开心!”
“阿离能再见到你们,也特别特别开心!”苏离紧紧抱住她,泪水盈眶。
在恶灵境的那些年,她受尽煎熬折磨。
有很多次,都以为自己撑不下去了。
可每当精神涣散之时,她都会想起生命中那些温暖片段,想起外祖母一家,想起萧凛,想起阮灵和顾千城。
想到他们,她就会挣扎着继续往前冲。
如今坐在这温馨小院,看着自己前世在意喜欢的人都在自己身边,心里无限满足温暖。
“舅母,天色不早了,我要去顾府把嫁妆拉回来!”她道,“收拾一下,我该去谢府了!”
“好!”周氏点头,“那你路上小心一点!你黄伯伯他们说了黑衣人的事,我心中十分不安!”
“不怕!”苏离摇头,“今日那个人若敢出现,我这房契就要不回来了!舅母,有人护着我呢!”
说着,手往屋顶指了指。
周氏会意,轻舒一口气:“如此,我便放心了!”
……
顾府。
方氏和顾明轩坐在房中,时不时的便要差人去门口去瞧。
婢女往返了好几次,这一次,仍未带来苏离的消息。
“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方氏咕哝着,“派去平安巷打探消息的人,也还没回来吗?”
“没有!”婢女秋香摇头。
“她能出什么事?”顾明轩皱眉,“要不,派家丁去找找她吧!”
方氏掠他一眼,想到江清歌哄骗他的话,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真是听话!平日里我教训你时,也没见你这般乖顺过!”
顾明轩被她骂得一头雾水:“母亲说什么呢?”
方氏怕说漏嘴,轻哼一声扭过头,懒怠理他。
顾明轩却还在想着江清歌的话。
他的心里是藏不住事的,很快便把那陷害中毒的事说出来。
“母亲,你看,咱们都误会歌妹妹了!她是为了儿子,才百般隐忍!可怜她为我操碎了心,我却跟苏离一起逼她!我只要一想到这事,就觉得万分愧疚!”
他说着忍不住又要抹眼泪,一边又感叹道:“母亲,你说世间怎么会有她那般美丽善良的女子呢?儿子何德何能?被这样的女子深爱着,真是三生有幸!”
方氏听得心头火起,恨不能站起来照着他那猪脑袋狠抽几下!
但她清楚这儿子是什么德性,强行与他争辩,不过是白费口舌,平白还惹闲气,所以她也懒得再说,只是冷笑:“那可是!遇到这样的女人,你们顾家的祖坟都冒青烟了呢!”
“儿子也觉得是!”顾明轩呵呵傻笑,“列祖列宗保佑,赐予我这般福运圣女!我真的感恩涕……”
那个“零”字还未说出口,忽觉脑后生风。
他倏地拧头,方氏的大耳光重重的拍上了他的后脑勺!
他被拍得眼前一黑,直直向前栽去,头撞到桌面上,立时火辣辣的肿起来!
“母亲,你打我做甚?”顾明轩哀嚎。
“我忍不住!”方氏吱吱的磨着牙,“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我就那么欠揍吗?”顾明轩忿忿然,“还是说,你对歌妹妹还有成见?我解释得还不够清楚吗?你被苏离勾了魂了?”
方氏本来就是强压心中怒意,此时听到这话,那火噌地一下又拱上来了!
“你的魂才被勾走了!”她唰地扬起手,顾明轩早有防备,转着轮椅躲开了。
“你还敢躲?”方氏气得跳脚,“你个蠢出生天的玩意儿!老娘简直怀疑,自己当初生你时,把娃扔了,把胎盘养大了!”
“这说的什么话?”顾明轩怒叫,“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你要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就活活掐死你了!”方氏气喘吁吁的捂着胸口。
那里一阵阵抽痛。
正烦躁间,外面门房来报:“夫人,少夫人回来了!”
方氏眼前倏地一亮,忙不迭的往外跑。
顾明轩听到这个消息,也急匆匆的出去相迎。
苏离还未及下车,就看到一高一矮两个人影朝自己奔过来。
一个亲亲热热叫阿离,一个含情脉脉叫离儿。
苏离:“……”
好恶心啊!
“你们……干嘛呢?”她不解的看着方氏和顾明轩。
方氏笑着上前:“你出去这么久没回来,我正担心呢!”
“谢夫人关心!”苏离掠了她一眼,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记得上午自己离开时,她还在疑心自己是害残他儿子的罪魁祸首,那眼瞪得跟牛眼似的,恨不能当场撕了她!
这会儿,怎么又这么热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