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议,田静任我们生产队的妇女主任,社员们同意不同意?”

欧队长忍不住了,他要试一把。

“同意。”

“同意。”

“同意。”

……

几乎所有人都同意了。

可是,“我不同意。”

田静自己站出来反对,“我身上的仇恨值太多了,妇女主任不仅更招仇恨,还限制了我的行为和言论。”

“我就喜欢现在这样,想怼谁就怼谁,也没有人敢说我仗官欺人,队长,我不是当官的料。”

田静对欧队长摆摆手,又转身对大家拱拱手。

“社员同志们,对不起大家的美意了,我这个人,经常惹事,也经常有人朝我身上甩锅。”

“但是有一点我承认,我喜欢用大道理欺负人,所以,别让我当官,要是我当了官,呵呵,你们的言行,你们的错处,都会被我批评的你们恨不得三天三夜不出门。”

“就像李大伯和李大伯娘,他们为什么不阻止你们?他们为什么不辩解?因为我用强压,压住了他们。”

“是不是很难受很憋屈很恐怖?所以,饶了你们自己,也放过我吧。”

哈哈哈哈。

社员们又笑了。

第一次他们看到有人拒官。

第一次他们衷心拥护一个官,却被拒。

第一次,拒官之人的言论如此清奇。

欧队长无奈地和杨支书对视一眼,没开口之前不甘心,开了口,死心了。肯定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田静已经松了李大伯家四口人身上的威压。

这四口人心中不仅震撼,也憋屈。

憋屈的是对‘恶势力’的强压反抗不了,还让‘恶势力’踩在他们的肩膀上得到了大批的拥护者。

“户口本拿来吧,只是分户,只是净身出户,你们都不同意,这行为可就太恶劣了。”

田静的话,立刻有了拥护。

“就是就是,你这是旧习,仿效旧社会的恶婆婆。”

田静回身给说这话的人点赞,“对,这位婶子说得太对了,我们就该用正确的言论,来表达自己的想法,不能向恶势力低头。”

李大伯娘狠狠地瞪了田静一眼,“就没有比你还恶势力的了。”

“是吗?”田静讥诮反问,“我这不是向你学习吗?你是婆婆你是娘,你是这个家的一言堂。”

“我是儿媳我是妻,我是婆家的正和义,呵呵呵……你耐我不何。”

田静对李大伯娘做了个鬼脸,把李大伯娘气得差点翻了白眼。

把社员们逗得捧腹大笑。

李正国宠溺的望着身边人,他的甜甜就是这么的可爱。

见李大伯娘还不动,田静问李大伯,“李大伯,你同意李荣国分户吗?”

“我同意。”

李大伯非常干脆,他不愿意再闹下去了,心累。

“那就由队里开证明,由户主李大伯带着李荣国同志一起去派出所挂失户口本,挂失时,直接分户,你家有了新户口本,旧户口本没用喽。”

“好。”李大伯应下。

李大伯娘仍然不同意,“不行,我不同意,你们是合伙勾结,想要分裂我们原本幸福的一家人。”

“那行,明天我们一起去公社,我们会带上你,你去告,告我们合伙分裂你们的家庭,同时让警察同志了解了解一下实情。”

“田静,你别太过分,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来管。”李大伯娘怒视着不依不饶的田静。

“我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大堂哥,走吧,以后别再对这样狠心的女人下跪了,她不配。”

李荣国对着李大伯娘磕了三个头,“娘,对不起,不管明天是什么情况,我是一定要分户的。”

“孽子,还不如当年把你按在尿桶里溺死。”

李大伯娘咬牙切齿的样子,让社员们不寒而栗,这还是亲娘吗?

李荣国仿若习惯了他娘这种态度,起身走到堂弟身边,“走吧。”

李正国拉着田静往外走。

田静转身时,余光扫到了李大伯娘眼中那冰冷入骨的恨意。

这还是亲娘吗?后娘也不会如此吧?

回到李家,只见大麦小麦正与李母聊天,祖孙仨笑得异常开怀。

这幅其乐融融的画面,让李正国想到他的孩子,要是他和甜甜的孩子出生了,他娘也会这样欢喜地哄着带着吧?

李荣国脸上有激动有愧疚有开心有释怀,他终于能好好地为自己一家人活着了。

“爹。”

“爹。”

大麦小麦一齐喊爹,声音高又清亮。

“誒。”李荣国也大声应着。

父女仨对视着傻笑。

李母看着也露出微笑,“荣国,敏敏给你烧了水,你快去洗个澡,一会就要吃晚饭了。”

“好,谢谢三婶。”

“一家人,别客气。”

李正国打开东偏屋边的巷子门,手中的马灯,挂在了墙壁上的木钉上,照亮了这个洗澡间。

纯水泥的墙面和地面,墙角的一个三角柜上,放着香皂和洗头膏。

李荣国很羡慕,“正国,你这算是一种享受吧?”

“嘘!”李正国示意他噤声,“所以平时都是锁上的。”

李荣国憨憨一笑,“我不会说出去的。”

李正国不置可否地点头,大堂哥的人品,他还是信得过的,过两年风头过了,贪图享受的人多了,他这简陋的洗澡间算什么?

其实,现在也不算什么,不过是担心有心人上纲上线。

田静趁机摸出去了一趟,李正国回到房间没看到人,见大门打开的,就知道是出去了。

虽然甜甜的武力高,可他还是有些担心,只要不在他的眼皮子下,他就是担心。

饭盛好了,等了一会,田静才回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李正国没问,先吃饭再说。

晚饭和中饭一样,还是米饭配素菜。

第三顿吃细粮了,李荣国不再惶恐,他知道堂弟不是为了他一家才做细粮的。

嚼着大米,他有些恍然,“记忆里的细粮,还是奶奶活着的时候吃到的,那时的感受与现在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奶奶,是个什么样的人?”田静开口问。

李母:“婆婆是个泼辣的人。”

李荣国:“奶奶是个慈祥的人。”

李正国:“我对奶奶没有印象了。”

李敏:“我没见过奶奶。”

“耀国是谁?”田静仿佛很随意。

“啪”

李母手中的筷子掉在了桌上,脸上的血色退了下去,苍白无比。

“娘?”李敏惊呼。

“娘?”李正国紧张地起身,在他娘身后站着,担心他娘会倒下。

“婆婆?”田静重复问题,“耀国是谁?”

“耀,耀国~”

李母泪如雨下,“耀国~”

“耀国是谁?”田静再次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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