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的眼神冷得让她感到可怕,她小心的后退了一步,戒备的看着她。
芸儿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她的举动,轻蔑的嗤了声:“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要我说,早就该杀了你,免得总是来误事!”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早该杀了她?怎么听着,好像是有人不想杀她的样子?——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的,是说,有人想杀她,有人却要护着她了?
殷悦的目光闪了闪,想通了最重要的一点,芸儿的背后的人,不是安婧瑜!
早就感觉这个芸儿有古怪,现在看来,果然有问题,只是不知道她的主人到底是谁。
曾想杀她,又不想杀她了——是滕瑶吗?
又或者是其他,可又到底是谁?
想杀她的人,说起来还真是太多了……
她在心里呻吟了一声,无奈的甩开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即便是再纠缠下去,估计也想不出个一二三来,还不如套套话,也许能问到更重要的东西。
她问道:“你这次,是来杀我的?”
芸儿冷笑:“杀你?殷悦,莫要太将自己当回事!若不是为了王爷好,我还懒得理会你。”
她就这么酷酷的,冷冷的,继续嘲讽她:“我本想着,你虽然没用,但还算识趣,懂得避开锋芒,找个地方躲起来。虽然没用但到底还不至于给王爷添麻烦。但今日看来,你非但蠢,还上赶着送上门去了!简直愚蠢至极!”
这话说得,也太过分了。
这不是欺负她什么都不知道吗?
她不由得也冷笑:“有话就尽管说,光嘲讽骂人有什么用?不说正事只管骂人的,说到底也只是因为腹中无物只能靠臭骂一顿来发泄。”她说着,便见芸儿脸色越发的阴沉了下去。
然而这会她倒也看清楚了,这个芸儿并不敢真拿她怎么样,于是她说起话来,也肆无忌弹了些:“你此次来找我,该不会是来浪费时间的吧?嘴里说得那么着急,却还有时间左顾而言其他,说到底你也不过是嘴皮子厉害,腹中也不见得有什么真本事。”
芸儿被她这么一顿炮轰,整个人愣住了,而后冷笑:“真本事没有,嘴皮子利索的说的是你自己吧?”
然而这么说着,她也没有继续下去,而是话题一转道:“你当真觉得你跟王妃定下那三天的赌局很厉害很威风?你简直是在找死!”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来的,殷悦心下一沉,三天的赌局,她敢赌其实也是将希望寄托在了谭宇的身上,她直觉的觉得,谭宇所去的那间院子,关着的就是滕明微。
只要谭宇打探回来的消息验证了这一点,那么她便可以直截了当的将消息给安婧瑜送过去。
而即便不是,她还有两天半的时间继续查,虽然时间仓促,但从她目前得到的信息来说,找到滕明微,倒也不是不可能。止戈城也就这么大,能让安婧瑜藏人的地方,也不会那么多。
然而,芸儿却愤怒道:“你可知道,我为了保住滕明微的命花了多少时间?你倒好,直接来这一手,现在安婧瑜认为,只要滕明微死了,你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殷悦一怔,她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来。
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因为她始终认为,滕明微是个很重要的人。安婧瑜抓住她,一定会好好的利用她一番,而不是,将人杀了了事。
可听芸儿这么说,安婧瑜是从一开始,就打算杀人的。
难道,安婧瑜之前口口声声说不能让雍恒知道的事,最终的悬念就在滕明微身上,所以她才想要杀了滕明微,将这件事永远的埋藏于黄土之中?
殷悦狐疑的抬头看芸儿。
她越发的好奇了起来,他们知道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一个想要滕明微死,一个却不想。
芸儿显然是听命于她的主子的,可她的主子到底是谁?
滕瑶,还是卫博衍?
如果是滕瑶,她完全没有必要,在知道滕明微在安婧瑜手里之后,还任由安婧瑜关着滕明微。
而卫博衍可就不一样了,因为这次出兵拿下云安,导致了止戈城的一些钉子被发现,被雍恒斩草除根般的,一下子毁了不少据点。如此一来,卫博衍的人手所剩不多了,而这其中大多是见不得人的,如果安婧瑜抓住了滕明微,他要想将滕明微救出去,又不动摇他在止戈城的根基的话,那么势必要从其他地方调动人手进来,一来二去,到现在也没有救出滕明微,也是有可能的。
于是,她看着芸儿,道:“你是卫博衍的人?”
芸儿吃了一惊,而后笑了:“眼力倒是很不错嘛,怎么看出来的?”
殷悦笑笑不说话,只是道:“安婧瑜想杀滕明微,到底为什么?”
芸儿冷笑:“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殷悦也笑:“安婧瑜最想杀的人是我,她势必会每天都来找我的麻烦,你也知道,我是个忍不住的人,如果哪天被逼急了,我什么都做得出来,到时若再毁了你们的计划……那可只能先在这里和你说一声对不起了。”
芸儿眼睛一眯,森冷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殷悦也笑:“正是如此。”
好不容易有个人可以探探口风,她怎么可能放过?她笑:“你可以无视我的,请吧芸儿姑娘。”
然而,正如殷悦所想,芸儿这次来找她,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也许是因为事情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她也很怕殷悦误事,于是她道:“我和你说可以,但你一定要保证,不能说出去,也不能让王爷知道了。”
她说着,抬头看了看殷悦,见她神色还好,这才继续道:“这件事,对王爷很重要。”
卫博衍的人,会为了雍恒,做这么重要的计划?而且,还是为了他好的?
这个事情,怎么越感觉,越奇怪了呢?
芸儿显然是知道这件事让人很难接受,她耸了耸肩,道:“你别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我,我也不知道原因。这么说吧,我本来是为了刺杀雍恒才来这里的,但就在不久前,却突然得到信息,让我保护雍恒。”
殷悦看着芸儿,然而芸儿神色坦荡,显然她所说不假。
芸儿又继续道:“陛下传过来的意思,是想让雍恒登基。”
让雍恒登基当皇帝?现在?
她震惊的看着芸儿,芸儿道:“这么告诉你吧,安婧瑜利用悬崖想要埋伏刺杀雍自鸿和陛下,陛下早已经知道,而他的意思便是,让安婧瑜的计划继续下去。本来,按照计划,接下来便会让人劝说雍自鸿去悬崖,然后想办法让他死在那里,到时候,王爷的登基便也名正言顺。只可惜,王爷去了崖底,还闹失踪。”
她说着,又道:“其实你们的失踪倒也正好能让我利用下去,王爷失踪,雍自鸿肯定坐不住,只要让他亲自往悬崖去一趟,便能让他死在那里。”
所以?殷悦看着她,她也看着殷悦,道:“所以,现在需要你做的,便是拉着王爷,继续呆在这里。”
殷悦一怔,芸儿道:“只要再给我几天时间,必定能杀了雍自鸿,到时候雍恒登基,你便是功臣。”
雍自鸿死了,她会是功臣?
开什么国际玩笑!
如果她真的害得雍自鸿死了,雍恒一定会掐死她的!
然而,她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反问道:“可是雍自鸿是雍恒的父亲啊!”
芸儿脸色一变,突然神秘兮兮道:“我本来也是觉得奇怪,但目前看来,王爷只怕不是雍自鸿的亲生儿子,反倒有可能是陛下的。”
什么?
殷悦脸色大变,芸儿道:“这点,也是我推测出来的,那次陛下明明知道安婧瑜在崖底埋下了很多杀手,可他却为了不让安婧瑜怀疑,并没有告诉公子,而是让公子涉险,差点死在了那里。你说,有谁对自己的儿子这么狠呢?而且,本来他是让我来刺杀雍恒的,可现在却让我帮雍恒坐上那个位子。可那个位子,不是公子的吗?”
芸儿这么分析着,一双好看的眼睛,也带上了不确定的迷离:“但当年滕明微是在魏谷山生下公子的,而滕瑶则是在皇宫里生下雍恒的,止戈城到魏谷山距离相差那么远,怎么可能会抱错?这也没有道理啊!”
这确实是……殷悦脸色很难看。
如果这是真的,这对雍恒的打击,会有多大?
她不由得感到恐怖,背后发冷,她问:“安婧瑜是不是知道了这个?否则她又为何要杀雍自鸿?”
虽然这么问,但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雍恒,确实不是雍自鸿的儿子。
这件事,其实是早有苗头的,比如,当初在森林里,周景琛扭曲的脸,还有,安婧瑜突然想要杀了卫博衍和雍自鸿这件事。
安婧瑜这么迫切的想要让雍恒登基,怕是也怕雍恒会知道这件事吧?
这件事如果让雍恒知道……如果雍恒知道了,他会怎么样呢?
殷悦想着,凭雍恒的个性,他不会继续留在这里,当他的王爷的吧?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当皇帝,如果,他不是雍自鸿的儿子的话,那么他必定会甩手离开这里……
也许,安婧瑜那么怕他知道,并且迫切的想要送他坐上那个位子,便是因为这点吧?
难道上辈子,他真的当了甩手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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