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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由我来说,似乎不太有说服力,不妨,换个人告sù
三哥如何?”雍恒脸色冷峻,目光往下一扫,落在了尚书赵昌珏身上。
赵昌珏年逾60,精神却非常抖擞,一见雍恒看了过来,抚须站了起来,先给雍恒和雍阳行了一礼,笑道:“老朽见过两位皇子。”
雍恒做了个不须多礼的动作,赵昌珏顺势站了起来,又去看三皇子雍阳,道:“三皇子可否将这东西给老朽看看?”
雍阳自然说可以,见冯管家听话的将东西端了过去,又觉得不对劲,加了一句:“这东西还是瑾怀王的,赵尚书问我,也是问错人了吧?”
赵昌珏笑笑不语,兀自拆开了纸包,嗅了嗅,道:“看着东西的味道,应该是一些药粉吧?”
雍恒神色冷峻,默然不语,雍阳见雍恒不说话,他又道:“看七弟这神色,莫不是也不知dào
这是什么东西?”
他是怎么将雍恒的神色解读为不知dào
的呢?也是牛逼。
殷悦很是好奇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不是在审问她吗?怎么扯着扯着扯到这些药粉上去了?
没有人问她,她身份太小,也不好乱动,只能远远的看着纸包,纸包并不大,都只有拇指大小,赵昌珏一个个打开,看颜色一样都是白色粉末,他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嗅了嗅,说了句:“味道都差不多,很淡,但可以确定,是药味儿,并不是面粉。”
殷悦让那句并不是面粉给逗乐了,这老头殷悦也只见过一次,那次还是在滕瑶的淑清宫,老头精神矍铄,她对他的印象也还是很不错的,如今看来,也有几分风趣的,并非是那种无趣较真开不得玩笑的死板老头。
趣味颇多的老头又抚了抚他那微白的长须,摇头晃脑的掉书袋子:“老朽也只识几个字,并不懂药理,王爷让老朽来看,可真是为难老朽了。”
雍恒淡淡一笑,雍阳看看他又看看雍恒,不知是不是看出了点什么,神色有些烦躁起来:“既然不会看,就别浪费时间!七弟到底想干什么,直说就是了,何必在这里绕弯子!”
雍恒没有说话,倒是赵昌珏又开口了:“三皇子莫急莫急,今日瑾怀王大喜,来喝喜酒的人可不少。正巧,韦醒大人也来了,他的医术三皇子应该相信吧?”
韦醒是大雍出了名的医术精湛,更是雍自鸿的御医大人,御医院里的一把手。
他的医术,大家自然都信任的。
韦醒年纪也不大,不过四十左右,听了赵昌珏的话,便站了出来,雍阳烦躁的摆了摆手,说了句你们想干什么,就干吧,他不管了,便坐了下去,神色甚是难看,看那神情,竟有些烦躁不安。
殷悦总觉得,他应该是预感到了些什么了,不过他能有这自信任由他们检查这几个纸包,应该是对这里面的东西,有种自信的吧?
她看向了那位韦醒,御医韦醒应了声是,便开始查看纸包,闻了闻,皱皱眉头,又伸手,舔了舔,慢慢的品着,最后神色一变,竟然就这么吐了出来。
他神色甚是严肃,冲雍恒行了一礼,道:“不知王爷从何处来的这药?”
雍恒淡淡道:“从一下人身上搜到的。”
他一挥手,林岐便押着一人进来。韦醒一见如此,大概也猜到了几分,见雍恒不说话,便也不再问,直接道:“这是一种南方少见的毒药,箭毒木。箭毒木汁液为乳白色,含有剧毒,一经接触人畜伤口,即可使人心脏麻痹,血管封闭,血液凝固,以至窒息死亡,若不小心服用,毒效会更加的快速,能使人当场死亡,所以此树又称见血封喉。”
他说着,又道:“当然,这粉末没有这么厉害,因为这粉末又加入了其他的东西,将期毒效稀释,延长了毒发的速度,也隐藏了毒药的发作情况,若不小心服下这毒药,并不会立kè
发作,只会让人觉得困乏,浑身麻痹无力,症状跟不小心感染风寒,或者没有休息好差不多。然而长期服用这药的话,慢慢的毒素积累太多,人也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
他说着,松开手,将纸包扔在了托盘上,又道:“这药我也只曾在书上看过,南方此树并不多,只有在一些阴湿的森林偶尔能见,若非今日亲口尝了一下,便是给我一个中毒的病人,我怕是也诊不出他是中了此毒。”
殷悦听完,只觉毛骨悚然,连韦醒都诊不出病因的毒,这药,想必厉害就厉害在了这里了吧?
在听一下毒发的症状,施毒的人,是想让人无声无息的死掉啊!
殷悦看向了雍阳,果然他的脸色,特别特别的不好,在看他搁在桌面上的手,正在轻微的颤抖着。不用想也知dào
,他是在害pà
了。
雍恒淡淡一笑,看向雍阳,然而他却没有冲雍阳开刀,只是看着地下跪着的女人。
这女人殷悦认识,她是王府里的厨娘,而且还不是简单的一个负责炒菜做饭的厨娘,她还是厨房里的总管,负责王府每日三餐,包括每日需yào
的采买,甚至连厨房存储室里的酒酿大米,柴房里的稻草干柴,都要管上一管,权力极大的厨房总管令大娘。
令大娘三十好几,体态微胖,常年呆在厨房里,意wài
的一身皮肤倒是白白嫩嫩的,被揪了出来似乎也不怕,只是安静的跪在地上。
雍恒道:“本王盯着这个女人盯了大半年了,很早以前本王便知王府里有反贼的耳目,但因为不确定有多少人,便一直不敢轻易动手,只派人盯着,这其中,便有她。”
雍恒一反常态的没有审问令大娘,只是慢慢的,用很是平淡的语气,叙述着他是怎么将令大娘拿下的。
他说,他从某处地方知dào
了令大娘是反贼耳目之后,并没有立即派人将她拿下,而是让人跟踪着她,并且从她的一举一动,查出了王府一共有多少耳目,而且,还从她身上,得到了反贼要谋害他的消息。
而这些见血封喉的毒粉便是从令大娘身上得到的,然而,并不是直接搜查的,而是——趁她不备的时候,以面粉掉包,换了出来的。
也就是说,王府里的所有人,吃着参合了面粉的饭菜,吃了整整有好长的一段日子了。
殷悦想想,不由得有些后怕,雍恒这个人,忍耐能力可真够好的啊!
令大娘是雍阳的人,他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那大概是去年年末的时候,她为表忠心,在雍自鸿面前说的吧?到现在自少也有三个月了吧?
如果令大娘一直没有动作,盯着就盯着了,没想到她都要下毒谋害王府里的人了,他居然还有这份忍耐能力……而且还这么狡猾,将药粉掉包了事。
殷悦皱了皱眉头,心里不知怎么的,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来。
雍恒让江陌如进王府,不会也是为了这事吧?也许,雍恒早就将药给江陌如看过了,又怕此事有疏忽,才请了江陌如过来王府作为镇府之用的呢?
仔细想想,她总觉得这个很有可能。
雍恒做事总能绕上几个弯弯,那件事不是带着几种含义的?
就好比,他让人押了令大娘上来,也不问她问题,自顾自的数着她所犯下的种种大错,一条条有理有据,直说的令大娘越来越无法冷静起来。
令大娘本来还甚是冷静的跪在地上,现在整个人已经忍不住颤抖了起来,本挺直的腰板微微颤抖着,连带着一身肥肉一颤一颤的,不用问也知,雍恒所说属实。
雍恒说完,掷地有声的问了句:“令瑶华,你可认罪?”
令大娘被雍恒说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伏地道:“奴婢认罪,只求王爷能放过奴婢那一双儿女,他们什么都不知dào。”
雍恒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是你一个人犯下的错,自然由你一人承当,和你的子女无关。”
那令大娘一听,只觉浑身一软,瘫倒在地上,拼命的磕头道:“奴婢谢过王爷,王爷的大恩大德,奴婢只有来生再报了。”
雍恒淡淡一笑,道:“也许不用等到来生……”
他说着,突然一顿,一挥手冲冯管家道:“将人带下去吧。”
冯管家让人押下去,大家看着令大娘就这么被带了下去,脸色都有些难看。
就这样?
不审了?不问出她背后的人是谁?就这么放过了她?
殷悦也觉得有些奇怪,按照正常的流程,难道不应该是继xù
审问,问出她背后的人是谁吗?
然而,雍恒的做事,总是让人抓不住摸不着的。他只是笑笑,又看向了赵昌珏。
故事的发展总是让人意wài
的,赵昌珏叹息一声,无奈道:“行了行了,这坏人啊,总得有个人来当。”
他看向雍阳,微微躬身行了一礼,道:“三皇子您看,是自己走,还是……”
这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了,在场的人都不太明白,然而雍阳却像是被掐住了弱点一般,顿时就爆了起来:“赵昌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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