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崇有些受不了的使劲摸着他的光头道:

“我说你们怎么都一个样,不是把什么都赖给我,就是是赖给金眼。是,金眼确实是因为得到了瓮的升华变得有人类的情感了,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它他妈成精了!

但它不是万事通好吧,它的本质是一只海豚,一只只想找柳胡琴报仇的海豚,你们真以为它什么都知道,还嘴巴那么大的见人就说啊!”

金眼嘴巴大不大满胜胜是不知道,但一只海豚竟然拥有人类的情感不说,还一心想复仇,仇人还是胡琴!这就令满胜胜耿耿于怀了。

满胜胜真想直接问问高崇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总显得不合时宜,与其问了也得不到答案,还不如一条一条真相的捋出来,以天地鬼三派的事为首要目标先弄清楚了再说。

高崇急得挠头跺脚,一心就想袒护自己和金眼到底,就在他气急败坏之时,马毅阳先是隔岸观火,最后才慢慢道出真相说:

“别争论了,我知道的那些真相都不是高叔叔告诉我的,手也不是在这里才弄残废的。”

听完受害者的陈述,满胜胜这才发觉自己还真冤枉了金眼,难以置信道:

“什么?!你的手不是金眼剁的?”

马毅阳答:“不是,我只是主动找到了高叔叔合作,然后在我的同学面前演了一场戏而已。”

满胜胜算是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人小鬼大了,没想到马毅阳小小年纪,城府居然这么深,花花肠子也不少。

满胜胜心想,幸亏喜欢廖天夏的人还有佛可,且靠得住。要不以天夏那么单纯的性格来说,要是做了马毅阳的女朋友,那就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但好似又杞人忧天了,因为这几个少年少女年纪尚小,就算早恋也只是简单的交往而已,就像十年前的满胜胜和梁海地,与其说是相互爱恋,倒不如说是对对方的同伴认同感更多一些。

“嗯。”满胜胜一个人想入非非,一个人点了头。梁海地见状问:

“你在嗯什么,还点头了。”

满胜胜看着这位青梅竹马,忍不住傻笑着说:

“没什么,同伴。”

梁海地眉头一皱,想不通满胜胜怎么会突然这么叫自己。

“那你的手到底是谁剁的呀,好残忍!”满胜胜接着问马毅阳。马毅阳道:

“其实我在掉进这个世界的那一瞬间还是有些知觉的,当时,我感觉手腕巨疼,然后就失去了意识,等我清醒过来后,才发现是高叔叔找到了我们,但那时候我的手掌已经没了。

高叔叔在雨噬林的时候,因为是跟金眼合为一体改变了容貌,我并没有认出他来。但是他认出了我,我们在短暂的叙旧以后,我就快速的决定跟他合作,也就才有了后来我同学对你们说的那些事情。

所以,我的手一定是在昏迷之时、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就已经被人给剁掉了。剁掉我手的人,只能是船夫!”

魈居点头道:

“你的同学说过,送你们出海的船工好像是从你的一个姓林的叔叔那借调过来的是吗。”

马毅阳也点头:

“没错,船夫是个地地道道的行外人,并不隶属于天地鬼三派,他拿我的手……正确来说,应该是拿我手里的种子去也毫无用处,可想而知,他一定是受人指使的。”

“你的那位姓林的叔叔全名是不是叫林槐?你知道的这些关于天地鬼三派的事也是他告诉你的对吧。”魈居问。

马毅阳再点头:

“是叫林槐,但不是他告诉我的。”

魈居咬起了嘴皮,这回他明显是失算了。他不强人所难问:

“你愿意告诉我,是谁告诉你的关于天地鬼三派的事的么。”

马毅阳这下可默不作声了,看来并不愿意透露这个人的蛛丝马迹。不过,无巧不成书,马毅阳不愿透露,偏偏梁海地却知道的一清二楚道:

“不必隐瞒了,告诉你三派之事的人,是高崇的小儿子高千羽吧。”

马毅阳看着梁海地惊讶问:“你怎么知道!”

梁海地答:

“也许你已经忘记了,三年前我曾来过这里,从金眼手里救了你们不说,还不间断的给你们送来食物跟必需品。当时,你还在用纱布裹着眼睛装瞎,因此可能就没记清我的长相。

跟你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偶尔间跟你聊天的时候,我发觉你心思沉稳,跟其他几个少男少女不一样,你也因此暴露了你知道三派之事这个事实。我当时就觉得很惊讶,也很奇怪,所以回去后就彻查了此事。

于是顺藤摸瓜,摸出了一个十分可疑的人物,也就是高叔叔的小儿子高千羽。”

听见自己儿子的大名,高崇意味不明的冷笑了一下,猜不出是什么意思。庄园庆随即问:

“你查到了什么?找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可以说来听听吗。”

梁海地道:

“一开始我也只是怀疑。马毅阳的家是在北京,自从马平死后,他就跟自己的妈妈相依为命。所以在就读期间,马毅阳应该是在北京寸步不离才对。

如果想在这段时间亲近马毅阳,并诉他一些所谓的真相的话,那么家同样是在北京,而且双方父母又是故交的高家也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所以我怀疑上了高家的小儿子高千羽,于是登门拜访,这才发现高千羽已经离开北京了,整个高家人去楼空无人照料,只留下一个疯疯癫癫的大儿子高千风。”

说到这,高崇心疼地闭上了眼睛,情绪缓和半天后他开口问梁海地:

“是你们把千风带走了是吧,刚刚在断头沟附近相见的时候,他说是你们治好了他的傻病。”

见高崇痛苦的样子,梁海地也跟着动容道:

“是的,他疯傻到生活不能自理,当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饥饿的在啃家里的木桩了,好在我们在他的衣服里发现了一张留有电话号码的字条,那大概是他的弟弟高千羽留下的吧。

然后,我们把高千风从高宅带了出来,治好了他的傻病,并让他继续装疯卖傻给他的弟弟高千羽打电话,这才知道,他已经化名为高老干去了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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